同樣臉色緩和的葉蓮一點頭:“服部小姐,彆說了,沒有您,葉蓮就沒有現在,我什麼都聽您的!其實,小姐也不知道我的很多情況,也好,今天我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您!”
“我是宣統三年......也就是1911年出生,今年二十七,奉賢人,小時侯家境還好,我爹販鹽的,從小習武,上過兩年私塾。後來我爹死於仇家之手,從此家道敗落!”
“也就是民國......1928年我娘病亡,因此我和哥哥妹妹去北平找表叔家投親,在北平住了三年,就在那裡表嫂教我學了國語,表叔還資助我和哥哥在地安門大街開了一家茶館,第二年我就成家了,還有了一個寶貝女兒。”“可第三年我哥哥得罪了當地一個無賴,對方把我們茶館給砸了,後來,我私自帶刀晚上在半路把那個家夥捅成重傷,哪知他是當地警察局偵緝隊長的拜把兄弟,對方點名要我做小老婆,否則就賣進妓院,我隻得逃出北平。”
“雖然我惹了禍,但表叔在北平很有勢力,後來聽說又賠了對方一筆錢,所以我哥和妹妹還有丈夫女兒並沒有什麼事,在表叔朋友幫助下我先後到了天津和保定,過了一年後,事情漸漸平息,我才又回到北平。”
“但是我這人閒不住,我哥和妹妹在表叔茶莊和綢緞莊做事,可我不樂意給彆人乾,總想再重新開一家茶館,但是表叔一直不同意,他說我性子太烈容易惹事,後來我氣得就帶丈夫和女兒離開北平了。”
“我們一家先後在嘉興、鎮江、蘇州呆過,本來我想留在蘇州,因為當地有位老伯是我爹以前生死兄弟,他答應幫我開一家茶館,可丈夫認為那個老伯是個滑頭,我還因此和丈夫大吵一架,但最後還是離開。”
“回到家鄉,我又生了一個男孩,丈夫高興壞了,我也暫時中斷了出外闖蕩的想法。可等孩子四歲時,我又嫌不住了,將孩子扔給丈夫,偷偷和兩個幼時學武的朋友一起離開家鄉來到武漢。”
“在同鄉幫助下我們在漢口蘭陵路開了茶館,可有次遇到流氓搗亂,被我們合力打跑。可他們屬於清幫漢口分舵,後來清幫不僅砸了茶館還追殺我們三人,兩個朋友被亂刀分屍,我逃到英租界被服部小姐救下,然後又隨她來上海!”
裘赴慢慢點頭,又看了一眼服部久智子:“北平警察局偵緝隊長也算不上什麼太有勢力的人物,既然你表叔在那裡勢力挺大,為什麼你要逃走?”
葉蓮撇了下嘴:“那個偵緝隊長叫麻榮,他還有個身份屬於清幫北平分舵,也是舵主尤定坤的首席弟子,而尤定坤在北平手眼通天,傻子才會不逃!”
咳了一聲,裘赴繼續問:“你表叔叫什麼名字,當時在北平屬於什麼身份?”
瞟了眼臉色頗為緊張的服部久智子,葉蓮回應道:“我表叔叫楊世高,那時侯是北平商會名譽會員,商會副會長正是尤定坤,他們倆有一點交情。您還想問什麼?!”
裘赴輕笑了一聲:“你和兩個朋友一起在蘭陵路開設的茶館叫什麼名字?他們都叫什麼名字?清幫為什麼要對你們進行追殺?”
“雖說你們打了清幫的人,照常理他們砸了茶館把你們打一頓就算解氣,不可能僅憑一點小事就下死手,我了解清幫,他們沒有這麼小家子氣!”
葉蓮也笑了:“裘先生,您還真是打破砂鍋問到底,行吧,我也什麼都不瞞你!茶館名字叫江蓮,取得我和其中一個朋友的名,兩個朋友分彆叫王江和周大船,都是男人,從小武館一起練武認識的。”
“清幫之所以追殺我們三人,就是因為清幫漢口分舵一個香主的侄兒被我們給打成重傷,聽追殺我們的一個清幫小頭目形容,應該是這輩子不能下床。”
見裘赴不再追問,葉蓮才拿起桌上餐具朝客廳後麵走去,服部久智子微微地歎了口氣。
也就不到十分鐘時間,換上一身黑色粗布衫褲的葉蓮返回客廳,她將手裡拿著一個不大小的包袝背在肩上,朝服部久智子一抱拳半跪在地:“多謝服部小姐這兩年對我的照顧和關心,葉蓮瞞了小姐兩年,也沒臉再呆在這裡了!”
“小姐簡直是菩薩心腸,葉蓮之前想不到東洋人裡還有您這樣的好人,祝小姐多福多壽一生平安。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無期吧!”
服部久智子一臉懵懂,整個人如同木雕石像一般,葉蓮抹了下微紅的眼圈,站起身又朝裘赴一抱拳,咬牙跺腳轉身大步就朝門外而去。
“等......先等一等!”
當葉蓮已經過花園快到大門時,身後傳來服部久智子的一聲高叫,她猛地站住腳,回過頭後臉上一幅不可思議的神情。
服部久智子小跑過來,一把抓住葉蓮肩膀的包袝用力一扯:“你來自哪裡,有什麼樣的經曆,這些都不重要!在我眼裡,你就是我的另一個親人,這裡就是你的另一個家。久智子不讓你走,不許走!”
看著瞬間和服部久智子抱在一起哭泣的葉蓮,一邊慢慢走近的裘赴目光閃爍!
喜歡血諜:十號軍機軍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