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著四周傳來的異味,踏著碎步移動在水泥地下,左手持槍的裘赴側身倚著一側牆麵慢慢向前。耳聽另一側傳來輕微衣衫刮擦牆壁,知道遊願在那邊與之同行。
一團漆黑裡人影閃過,裘赴嘴角輕輕扯動,稍微將身體朝外移了兩步,左手食指仍然搭在扳機圈邊緣。
單手持槍的遊願湊到裘赴身邊,用空餘的左手指頭在其背上輕彈發出一串摩爾斯碼,裘赴也同樣用右手指頭在遊願肩膀輕彈用摩爾斯碼回應。
遊願:“揚子鱷,不對勁。”
裘赴:“美人蕉,我也這麼覺得。”
遊願:“你覺得哪裡不對勁?”
裘赴:“我們下了好幾層水泥平台,才到了地下,剛開始寬度和高度也就一人多高點,可現在完全變了。”
遊願:“對,這不是一般的地道。”
裘赴:“你的意思是?”
遊願:“這麼對你講,這一條地道讓我想起當年在龜山遇到的情況。”
裘赴:“龜山?美人蕉,你指的是獨立團時攻打武漢龜山要塞吧。”
遊願:“我剛才用腳試著量了下,這裡寬度不少於四米,我也敲了下牆壁,按周圍的回音,這裡高度不會低於五米,而且牆壁都是加固的紅磚。”
裘赴:“......”
遊願:“不是我誇大其詞,這條地道在建造標準已經超過龜山要塞地下通道。”
裘赴:“嗯,你作為一個曾經的老兵,我相信不會作出錯誤判斷。”
遊願:“就其規模與隱蔽性,我認為絕對不是一般的工程。”
裘赴:“是的,我同意。走了這麼久還是不見儘頭,工程量隻怕小不了。”
遊願:“誰能想得到,一座私人住宅的地下,竟然有一個規模如此之的軍用工程。”
裘赴:“看來我的判斷沒有錯,服部公館不是鬨鬼,而是真的有鬼。”
遊願:“既然事情發生在虹口一帶,就一定和一個地方脫不了乾係,也和一個人脫不了乾係。”
裘赴:“你指的是虹口憲兵隊和三島崎雄。但是,我有不同看法。”
遊願:“什麼看法?”
裘赴:“我當初說過,服部公館的背後可能有大陰謀,既然如此,絕不是一個虹口憲兵隊特高課這麼簡單。”
遊願:“是的,你說過,但是也不排除特高課會參與鬨鬼事件,他們算是地頭蛇,做事也更方便。”
裘赴:“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我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此事背後一定另有玄機。”
遊願:“......”
裘赴:“美人蕉,還記得我提過的‘櫻公館’嗎?”
遊願:“嗯,記得。”
裘赴:“你對這個傳說中的秘密機構了解多少?”
遊願:“聽說這是日本一個著名秘密情報機構,聚集了最頂尖的間諜特工殺手,和日本駐上海領事館也有聯係。”
裘赴:“嗯,你相信這些資料嗎?”
遊願:“乾我們這一行,從來都是任何消息隻信一半。那你對櫻公館有多少了解?”
裘赴:“很少。不過我知道公開資料算不得數,都是假的。”
遊願:“難道哈爾濱特務機關內部檔案,沒有一點可取的地方?”
裘赴:“不要懷疑,這是我想方設法從村井誌雄水野英平清田重仁嘴裡套出的消息。”
遊願:“是我太低估了這個傳說中的秘密情報機構。”
裘赴:“據說一二八前後,上海灘曾發生多起無名血案,但租界當局想儘辦法卻破不了案。”
遊願:“......”
裘赴:“這樣的對手,我們千萬不能對他們有絲毫輕視,否則一定會吃大虧,還會連累到許多人。”
遊願:“嗯,你說得對。組長,你還是認為服部公館鬨鬼案和櫻公館有關嗎?”
裘赴:“如果開始隻是懷疑,現在我可以確定,此事一定和櫻公館有關,甚至是他們直接操縱。”
遊願:“可是櫻公館對外早就解散了,在所有檔案都找不到存在的其他記錄,想找到線索很難。”
裘赴:“這也是我一直考慮的問題,另外,我至今弄不清他們這樣乾,究竟有什麼陰謀?”
遊願:“組長,我有一個想法,想弄清對方的意圖,首先得查清楚兩個人的底細。”
裘赴:“你指的是服部昌民和服部久智子吧。”
遊願:“是的。特彆是服部昌民必須要查清底細。”
裘赴:“服部久智子和葉蓮,你怎麼看這兩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