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口信平等張韌與葛四喜的背影再次消失於弄堂口,摸了下頜下的大胡子冷笑一聲,撞開一個晃蕩著身子的小流氓,在對方略顯慌亂的注視下,朝著民國裡18號快步而去。
但是,在民國裡弄堂入口牆角邊,一個戴著墨鏡的白發老頭飛快將頭伸回,轉身緊追張葛二人而去。
鄭家木橋一處街角,高陸看著對麵兩個熟悉的身影,喃喃自語:“嗯?前麵好像是姓尤的小子,後麵是他的兩條狗。可他們不在民國裡?為啥又到這兒來?”
就見前麵的尤華斌健步如飛,很快就甩了後麵的張韌和葛四喜一段路,同時高陸又敏銳地在人叢裡看到一個戴墨鏡的白發老頭,眉頭頓時皺緊。
等尤華斌等人臨近,他朝著扁頭使了個眼色,兩人馬上轉身走入一家瓷器店,店老板是個留著山羊胡子約五十來歲的老者,見兩個一高一矮的精壯男人闖入,嚇得身子一哆嗦。
但老板稍微一怔後還是步出櫃台,滿是皺紋的臉上立刻帶上了微笑:“誒,您二位,小店雖然名氣不大,但這裡的物品都是貨真價實。您看這......”
高陸倚在玻璃門邊,輕輕搖了搖手掌,扁頭卻猛地一回頭低喝:“喂,彆他媽的吹了,爺沒空聽廢話,就呆在櫃台裡,不叫你不許出來!”
店老板被嚇得瑟瑟發抖,幾乎使出了與年齡不相符的敏捷,如同一隻受驚的野貓一般竄回了櫃台。
不一會兒,張韌與葛四喜先後也跟了過來,高陸看到張韌與葛四喜俯耳說了幾句,然後葛四喜加快腳步繼續追趕尤華斌,而張韌卻來到挨著一條弄堂邊的一家煙紙店,在櫃台上輕輕敲了兩下,然後與店老板說著什麼。側頭瞟了眼空無一人的櫃台,高陸朝著身旁的扁頭一招手,壓低聲音道:“扁頭,你現在去跟著那個穿白褂子的小子,記住小心點,千萬彆被發現了,白褂子跟的那個家夥很警覺,快去!”
扁頭顯得有點疑惑:“好,小的馬上去。可六爺,那您一個人......”
高陸飛快地又一揮手:“我盯著對麵那個穿黃褂子的小子,你不用管我!老高再次提醒你,白褂子好對付,但是他跟蹤的那個家夥可不好對付,你一定要特彆小心!”
諂笑著輕輕推開店門,扁頭小聲地回應:“明白了六爺!不過,您放心,咱爺們也不是隨便就翻船的!”
輕輕在結實的後背一拍,高陸低聲笑罵:“你小子......老高要把你完完整整地帶回虹口,可不願意在哪條街邊和弄堂內看見你小子的屍體,或者是你小子被人弄成斷胳膊斷腿!”
高陸輕輕推開玻璃門,看到扁頭隔著三四十米距離不快不慢地緊跟在葛四喜身後,微微地點了兩下頭。
他眼睛緊盯著仍和煙紙店老板在閒聊的張韌,身子稍微一側:“老板,我們是三光碼子,記住,今天你沒見過我們倆,不然你清楚後果!”
“當然,兄弟們也不會讓你白忙!”
接著,高陸麵朝著街麵慢慢倒退,從口袋掏出兩張十元的法幣往櫃台上一甩,轉身大步來到店門邊,等張韌離開煙紙店後,輕輕一推玻璃店門閃出去。
瓷器店老板戰戰兢兢從櫃台上站起身,接著一雙渾濁眼睛頓時射出綠光,猛地一把將櫃台上的紙幣抓在手裡,嘴裡不斷嘀咕:“原來是巡捕房的包打聽啊......原來是巡捕房的包打聽啊......還以為又遇到哪位江湖上的大哥。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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