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禾沒一會兒就跑了回來,她手裡拿著一個錐子和兩雙手套。
吳雨疑惑的看著她:“拿錐子乾嘛?”
溫思禾把一雙手套遞給吳雨。
隨後坐在小杌子上麵,把玉米斜放著,錐子從一頭穿了幾行玉米下來。
又拿起另外一個玉米相互挫了起來。
吳雨的娃娃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思禾,你真聰明!”
這樣可比他們使勁搓,把手都搓紅了要省勁多了。
她的聲音不大,但也引得好多人看過來。
一個綠頭巾大娘坐在溫思禾另外一邊,驚奇的看向溫思禾:這城裡來的知青,腦子就是好使。
她也著急忙慌的回家拿錐子。
一時間大場上的許多人腳底生風的往家跑。
大隊長一看不對勁啊。
咋都跑了。
頓時煙也不抽了,嘴裡大喊著:“咋回事,咋回事!不上工了嗎!”
大隊長媳婦一拍他腦袋:“喊什麼喊,你看看人家溫知青那方法,大家都學著呢。”
大隊長抻著頭看溫思禾動作,也不由得稱讚這知青聰明。
就是手套這個東西,大部分人都沒有,好不容易有一點毛線,誰都想著織個毛衣啥的。
就是手套的線都是拆了做毛衣。
嘖嘖嘖,真敗家,自家兒子可不能娶。
溫思禾和吳雨兩個人替換著來,一上午就乾了一大半的活。
有手套,倒是不是特彆累。
而村裡的好些村民都是手累了,用鞋搓。
看的溫思禾眼角直抽抽。
一想到這些玉米會被磨成麵吃。
就不忍直視那一塊玉米。
秦誌平和許倩也看到了這一方法,可是他們一直以來都自持身份,很不願意去和老鄉們換一些平時用的背簍,錐子呀什麼的。
就連上次掰玉米用的背簍,也是從大隊裡麵拿的。
為了這事,大隊長明裡暗裡都在說,讓他們融入到農村建設中去。
秦誌平思索了片刻,趁著中午下工的那會兒,找了幾根木頭,比照著錐子的樣子,硬是削了兩個出來。
在下午上工的時候,遞給了許倩一個。
許倩一臉驚喜,崇拜的看著秦誌平:“誌平哥哥,你也太厲害了!”
秦誌平一直以來跌落穀底的內心,再次重燃了一些鬥誌。
“我可是從城裡來的,論知識學問,誰比得上。
那個泥腿子也就仗著比自己多下幾年地。
憑借自己的聰明才識,相信很快就能夠在知青點,以及整個大隊,做出一番貢獻。”
秦誌平暗暗在心裡為自己打氣。
十八歲的少年,在經曆了大半個月的殘酷秋收。
終於清楚的擺正了自己的身份。
要是陸之野知道了秦誌平的想法,恐怕都會對秦誌平豎起大拇指。
秋收完以後,眾人都鬆散了下來。
大隊長特地給大家放了假,休息休息。
陸之野也終於有了時間去縣裡。
一大早,他吃了幾個包子,又喝了碗粥,就準備出門了。
剛打開門,就看到知青點門口站著幾個知青。
其中一個嬌俏可人的小姑娘鶴立雞群的站在中間。
嘴上還掛著甜甜的笑。不知道是聽到旁邊人說了什麼,頓時又錘了她一拳。
看到陸之野出來。知青點的幾個男知青都笑著和他打招呼:“陸同誌,出門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陸之野也微微頷首:“準備去趟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