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要毀他“媳婦”給的書信,就是未來老丈人也不行!
看著陸之野焦急的模樣,孟玉清原本有些焦躁的心,此時也平靜了下來。
寥寥數語,卻能看出自家閨女確實心悅這個孩子。
另外孟玉清也從書信裡感受到了些許的熟悉之感。
她記得小時候溫思禾每天背著書包去上學的時候,都會在紙上畫一個小紅心,嘴裡還嘟囔著:“我辛辛苦苦送給媽媽的心,你要好好收好。”
孩子說話顛三倒四,但是孟玉清卻能從中感受到她的綿綿愛意。
自從禾禾長大以後,再也沒有說出這些話,甚至於她們母女的關係都生疏了很多。
為此她還傷心了好一段時間,丈夫寬慰她說:“閨女長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了。我們也不能天天跟在她屁股後麵。
她總要飛向屬於自己的那一片天。”
後來禾禾吵著鬨著跟在秦誌平的後頭,他們也想著都是一個院裡的,秦誌平平時也是個聽話懂事的孩子,也就沒有多加阻攔。
現在看來恐怕那時候禾禾也是一時興起,不懂情愛。
如今才是徹底的長大了。
孟玉清的手指不住的在鐘文德寄來的信上摩挲,鐘文德的人品她還是比較相信的。
能被他看上眼的人,應該差不了哪裡去。
禾禾的相貌出挑,在市裡有他們護著倒沒有什麼大事。
但是到了村裡就不一樣了,他們被下放到農村,見到的事情可是實打實的。
如果被那混不吝的盯上,一不小心名節儘毀,那才是遭了大罪。
他們如今未來一片迷茫,有可能一輩子都得待著這裡,把禾禾托付給一個踏實肯乾,真心疼愛她的人,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更何況憑借她和鐘文德的交情,也能多多照看倆人。
不得不說,孟玉清是個心思通透的,幾個來回就已經權衡利弊,把最好的答案想了出來。
另一邊陸之野寶貝的把握的皺巴巴的紙張重新疊好,放進口袋裡麵。
溫望秋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自家媳婦打斷:“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真心待禾禾嗎?”
陸之野站直了身子,信誓旦旦的開口:“我也心悅她,我會一輩子都對她好。”
他的臉上和眼裡滿是堅定,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小狐狸就鑽進了自己心裡,這是上輩子的他完全沒有體驗過的感情。
溫望秋在少年挺直的脊梁上麵,仿佛看到自己曾經站在妻子的父親麵前,信誓旦旦保證的模樣。
他抹了抹眼,妻子都能想通的道理,他哪裡想不明白。
可是隻要想到從小窩在自己懷來,軟糯的小團子突然就長大要嫁人了,他就心裡酸澀無比。
更何況一個遠在東北,一個被下放到西北,他無法親眼看著自己的閨女尋得幸福。
有可能一生都難再見幾回,怎麼能讓溫望秋不難過。
一瞬間原本挺直的脊背忽然彎了下來,他佝僂著身子爬上床躺下,背對著陸之野,語氣低落的說了一句:“孩子大了,由不得我們了。
想怎麼樣,你們看著辦吧。
以後你如果對我閨女不好,我拚著這把老骨頭也要打死你。”
陸之野心中又澀又喜,連忙把地上背簍裡的東西都掏了出來。
拿出了兩套衣服遞給孟玉清:“這是禾禾給你們做的。”
孟玉清一瞬間就紅了眼眶,鼻尖酸澀,愛憐的摸著手中細膩的針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