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倆人剛進了房間,陸之野悄摸的站在窗簾的後麵,往外看去。
跟在他們後麵的人已經快速的往紡織廠跑去,幾乎都不用想,陸之野就能猜出這是誰的人。
“可真是心眼兒小啊.....”
他輕聲嘟囔了一句。
而陸遠山早就脫了鞋,洗了腳,呼呼大睡起來。
開了一路的車,他實在是精神疲憊。
陸之眼用手支住頭坐在窗前,手指一下一下的點在桌麵上麵,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大概等了有一個時辰左右,外麵再次響起了車子的聲音。
常年在外跑的司機,哪個眼神不活泛?
同樣是給大爺遞了些東西,便開車走了進來。
隨後沒一會兒陸之野就聽到,走廊上麵響起了腳步聲。
腳步聲在他們門口悄悄的停下,聽到他們屋裡呼嚕聲震天響,門口那人也稍微鬆了一口氣。
又過了許久,兩道人影悄摸摸的往下走去。
陸之野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淩晨兩點鐘,正是夜深風高,適合辦壞事的時候。
兩個男人躡手躡腳的走到陸之野他們的車子跟前,先是在輪胎那裡搗鼓了一陣。
隨後又跑到了後車鬥那裡,隻是陸遠山他們車子上的繩子,是使用特殊手法係得。
他們費了好半天的勁兒,才把繩子解開,最後就把車上的布匹搬了幾十來匹下來。
全都一股腦兒的塞進了他們的車子裡麵。
陸之野的眼神逐漸變冷,他們這些大車全都停在了後院裡麵。
倆人的動作倒是沒有驚動任何人,再加上他們來的晚,車子都停在了最裡麵。
所以這事倒也算是神不知鬼不覺。
要知道,以往的司機誰來的早,誰就是把大車停在自己住的屋子正對的地方。
方便一有動靜,就能爬起來。
等他們徹底離開,陸之野嘴角勾起了一個冷然的笑。
聽到走廊上麵傳來走路關門的聲音,陸之野又等一會兒,隨後就打開窗戶,順著管道滑了下去。
大姐給他們的房間是最裡麵一間,所以此時倒也方便了他的動作。
陸之野幾個閃身就走到了自己的車跟前。
待看清楚輪胎上紮的鐵釘時,眼裡的戾氣再也藏不住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群人不僅想偷了他們的東西,還想著讓他們車毀人亡。
陸之也見過心眼小的,沒有見過心眼這麼小的。
他哪裡知道,平時肥頭大耳的男人走到哪裡不是被人敬著。
本身司機的身份,就讓他覺得高人一等。
昨天晚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他被芳姐好一頓訓斥,自然是滿臉無光。
紡織廠的人他又不好出手,仇恨也就轉移到了陸之野他們身上。
陸之野走到他們的車子跟前,大手一揮,整車的布匹已經被搬得七七八八。
至於他們自己車上的布匹,陸之野並沒有放回去。
出門在外,哪怕再累也要時刻保持警醒。
不能因為車子停在了國營賓館裡麵,就覺得萬事大吉。
這是陸之野給陸遠山上的第一課!
第二天一早,陸遠山從自己背包裡拿出餅子,和陸之野兩個人草草對付了兩口,便快步往樓下走去。
此時的院子裡已經站了不少司機,全都圍在車前,清點自己的貨物。
陸遠山也不例外,他站在車屁股後麵,當看到自己的繩子變了個花樣時,麵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