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全也因此逃過一劫,安景逸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主動喊來在革委會上班的安德全。
讓他舉報自己,這樣還能夠落得一份功勞。
為了不牽連自家閨女,安景逸隻能忍痛斷絕關係。
把家裡大半的家財都交給了安德全,隻希望他能夠善待自己的閨女。
現如今十四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安景逸抹了抹眼角,從自己的床底下掏出了一隻破敗的鋼筆,這還是當初和他一起下放的人留下來的。
又找出來墨水,使勁兒甩了甩鋼筆,有些許墨汁被甩到牆上麵。
安景逸連忙脫掉鞋子,使勁兒的在上麵蹭了蹭。
寫了足足有兩頁紙,第一張是好言好語。
第二張裡麵已經帶上一點兒威脅了。
因為他不知道安德全會不會幫自家閨女一把。
如果實在是不行,再讓那個小夥子遞上第二張紙。
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當初安德全就已經是革委會裡的小組長了,後麵又立了功。
現在應該是一把手,二把手的存在。
弄個介紹信,完全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寫這封信的原因,就是想讓安德全知道,自己還活著,當初彼此的關係,可都是過宗祠的。
他的手裡還有能讓安德全忌憚的東西。
至於以後安德全會不會因此對他除之而後快,就不是安景逸關心的事情了。
隻要能把自己閨女安頓好,自己就是死了又何妨。
而陸之野那邊也有自己的考量,這些個糕點,對於這個年代的人民來說,太過奢侈。
哪怕做出來,也賣不上價格。
但改革開放以後呢?這些可都是港城那邊攀比的東西。
誰家能有這樣一個禦膳房的後人專供,那都是讓人高看一眼的存在。
陸之野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另一邊的孟玉清夫妻倆,可都是愁白了頭。
溫望秋翻來覆去睡不著,聽到外麵瘋子的聲音,更是唉聲歎氣起來。
看到自家媳婦也沒有睡著,對著不遠處的月亮瞪大眼,溫望秋著實是嚇了一跳。
尤其是月光灑在孟玉清有些慘白的臉上,更是駭人。
溫望秋心下一個咯噔,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兒。
他小聲的喊了一句“媳婦,媳婦”
孟玉清並沒有回答,依舊躺在那裡瞪大眼。
溫望秋一下子就紅了眼,也顧不上害怕了,顫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放在了孟玉清的鼻尖。
正在專心想事情的孟玉清被他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一巴掌拍在了溫望秋的手指頭上“損塞,嚇我一跳,你乾什麼啊?”
溫望秋聽到自己媳婦的聲音,“嗷嗚”一聲哭了出來“嗚嗚嗚,我還以為你一口氣沒上來,撅過去了。
我喊你,你咋不理我啊。”
孟玉清對此很是無語,看著旁邊哭哭啼啼的溫望秋,隻覺得他的形象已經徹底的坍塌了。
哪還有以前的溫潤如玉,不形於色的模樣。
“我在想事情,你剛才想說什麼?”
溫望秋搓了搓手,小聲地說道“你說這瘋子提的要求,小陸會不會答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