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一邊拿起旁邊的拐杖,朝自己的頭上打去。
一個年輕點的男人,連忙伸手攔住了她“娘,領導一定會給咱們做主的。”
董家老太太一邊用袖子擦眼淚,一邊從縫隙裡麵去查看幾個乾部的神情。
天知道,剛才這個小夥子,還不等他們把話說完,拉著老大和老三就是一頓揍。
大隊長和支書慌忙去攔,都被他推搡著一屁股坐在那裡。
這簡直就是沒天理了!
副營長暗戳戳地觀察著溫時澤的神情,看到他麵上冷肅一片,神情不似剛才那麼憤怒,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緩緩的鬆開了抓住溫時澤胳膊的手。
其實副營長的心裡非常的清楚,如果溫時澤真的下死手,這兩個人根本不可能撐到他們過來。
他也不能夠抓住溫時澤。
郝政委麵上十分難看,看著倔強站在那裡的溫時澤,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他對著董家老太太說道“我是溫同誌的直屬領導,有什麼不滿,你們可以直接提出來。
但是,我們也有一些事情需要調查,就比如說,事關烈士遺孤撫恤金貼的事情。”
董家老太太擦眼淚的手一頓,就連躺在地上的兩個人,哭嚎的聲音也逐漸弱了下來。
大隊長和支書一臉苦澀,這件事情要是真的鬨大,說不定他們倆這個位置就坐到頭了。
思索間,大隊長恨恨地看了一下董家幾個人。
陪著笑,走上前“這位領導,關於董家老二家的事情,我們也是有所了解。
有什麼問題你問我就成!”
郝政委不鹹不淡的看了大隊長一眼,並沒有答話。
就是這一眼,讓大隊長的腿肚子直轉筋。
他的心裡有個小人,不斷的叫囂完了完了,這輩子是走到頭了。
副營長有眼力勁兒的,從不遠處搬了一個板凳過來。
輕輕放在了郝政委的身後,低聲說道“您坐。”
等到郝政委坐下以後,他冷冽的目光直視大隊長“行呀,那就請大隊長說一說,為什麼這三個娃娃過得這麼苦?
吃了上頓沒下頓,大冷的天,甚至連個襖子都穿不起?
如果我沒有記錯,所有的撫恤津貼以及每個月的補助,都應該是過了大隊裡的眼。
那這些東西呢,我不信這些東西,連三個孩子都養不大?”
副營長站在郝政委的身後,跟著補刀說道“溫溫同誌每個月還托人寄過來十塊錢。
這件事情,有好多人都清楚。一開始的時候,我們營裡也湊了不少的錢。
有兩三百塊錢呢,這個錢當初都是過了部隊會計手的,全是有跡可查。”
來之前副營長就打聽過了,當初溫時澤讓食堂大姐幫忙采購東西寄過來。
一來二去的太麻煩,還不如直接寄錢過來。
那段時間溫時澤在秘密訓練,誰也聯係不上他,大姐無奈隻能上報了會計那邊。
和領導商量過以後,就決定從溫時澤的每月津貼裡麵劃出十塊錢,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