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時間恍然而過。
謝草三人已經踏出羅北山脈,來到北洛河下遊。
羅北寨中,程定雄的死訊已經傳遞開來,一時間原本隻效忠程定雄的山匪紛紛逃離羅北寨。
拜火教和羅家暗子默契的選擇合流,快速掌控羅北寨中各處。
忙亂的山匪好似忘掉程定雄的屍首一般,任由程定雄的屍首一句如之前一樣坐在椅子上。
蘇無忌一人站在程定雄的書房門前,看著程定雄屍首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唏噓之色。
“老師,你是說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應該算是羅北山的一個標誌吧!以後羅北山周圍的人提起羅北三十六寨,總會提到程定雄這個名字。”
蘇無忌很是詫異何老給程定雄的評價,因為在他的眼中程定雄就算是再有才,也隻不過是一個山匪頭子而已。
世人總是會記住偉大的人,同樣會記住大奸大惡之人。
程定雄並非偉大的人,也非大奸大惡之人,隻能說是一個略有才能的人,且做了一些惡事的人而已。
“世人的眼界很小,也很大。很小是因為他們隻能看到方圓百裡的事情,很大是因為他們總是向往縱橫天下。
羅北山脈下方圓百裡之內,程定雄就是世人眼中這段時間最牛的人,但放在天下他又太過渺小。
他做不到傳名於天下,但能做到留名於鄉野。”
蘇無忌邁步走進書房。
“想給他收屍?”
拿出一張席子,蘇無忌一邊把程定雄的屍體放在上麵,一邊是說道:“有您的評價,他應該的一個體麵。”
用席子卷起程定雄屍體,蘇無忌朝著院子後院走去。
進入後院,入眼便是棚子下麵的棺材,目光又挪到一旁早就挖好的深坑。
蘇無忌看一眼手中席子:“沒想到你早就預料到今日的事情,隻不過到底為什麼會讓那位殿下放棄你?”
帶著心中疑惑,蘇無忌把程定雄的屍首放進棺材。
合上棺木,蘇無忌拿起一旁的錘子和釘子,開始釘了起來。
“老師,你說程定雄到底做了什麼?”
“無非就是吃裡扒外而已,像他這樣的人知道的太多,泄露的也多。有時候稍有不慎便會失去分寸,這失了分寸就是殺身之禍。”
蘇無忌釘好棺木,把棺木放入深坑。
“左右逢源和兩麵三刀終究不會落下好下場,但終究還是他自己的勢力不夠強。”
蘇無忌說著,拿起一旁的鐵鍬。
半燭香的時間過去,一座新墳在後院中出現。
拿起一旁放著的香燭,蘇無忌蹲在墳堆麵前點燃。
靜靜的看著香燭逐燃燒,蘇無忌起身朝著前院走去,看都沒有看香燭下麵壓著的那定金字。
走出院子,蘇無忌拍拍身上的泥土,目光一掃周圍神色有些慌亂的山匪。
“能夠算的自己的死,卻算不出一條生路。就算隻是看看,這種不能掌握自己命運的感覺就很不爽。”
蘇無忌朝著自己的院子走著,對何老訴說著自己的感悟。
“努力吧!小子,隻有站的越高,你才能掌控更多你自己的事情。”
北洛河口,黃大棒子仔細的盯著手中圖紙。
按照圖紙的標注,赤光暗河的入口就在這個河口,但是麵對這從兩丈峭壁上洶湧而下的河水,三人尋找半天也沒有找到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