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正廉沉默片刻,在贏天地那銳利的目光下這才開口。
“殿下,這種事情明麵上去調閱記錄都在正常之列。”
聽到這話,贏天地幾人就知道,地方上這種記錄應該有兩份,一份對內,一份對外。
謝草嗬嗬一笑打趣道:“那於大人這邊有沒有這種內外賬?”
於正廉連忙彎腰回道:“大人,羅北縣並無內外賬,因此下官與周圍諸縣的縣令關係並不大好。”
於正廉說的含蓄,但謝草幾人豈能不知,是於正廉被周圍諸縣縣令排擠。
“就算是本宮手諭也無法調出他們的內部記錄?”
贏天地神伸手把玩著棋子,眼中帶著玩味的目光看著於正廉。
於正廉身子站的筆直,語氣確定的回道。
“回稟殿下,無法調出!不但殿下無法調出,而且一旦泄露風聲,隻要有一縣知曉,其餘諸縣也會很快知曉。
這內外記錄不但涉及到人口走失,更是涉及人口黃冊,魚鱗圖冊,各地稅收銀兩。
這些東西乃是一縣根本,基本上縣令隻有掌握這些東西才能稱之為縣令,不然在當地也是一尊雕塑。”
謝草聞言不由感歎道:“稅收下放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贏天地扭頭朝著謝草看過來,僅僅這麼簡單的一句,贏天地察覺到這句話的分量都要比鏟除羅家重要。
於正廉抬頭看向謝草,眼中閃爍著震驚之色。
之前謝草在他眼中隻是查案子厲害,朝廷推動的清查官銀的案子隻不過是輕緩通過謝草推到明麵上而已。
現在就憑借剛才的這一句話,於正廉覺得謝草有治世之才。
“不要看我,有些事情不能說,現在也不能做。”
贏天地收回目光。
於正廉則是低頭看著自己腳尖,就算是心中如同貓爪撓一樣,但也知道這事不可問,不可知。
“於正廉用你的辦法去查,不要讓我失望。”
贏天地一錘定音,直接把事情強壓在於正廉身上。
於正廉眼中劃過一絲苦笑,但形勢比人強,隻能無奈答應下來。
“下官,下去就查,不過還望殿下能夠給一些時間。”
“五天,本宮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本宮隻要結果。”
於正廉點點頭,然後躬身退出院子。
等到於正廉離開,贏天地的目光再次朝著贏天地看來。
“應該是祭祀!隻不過於正廉應該會查不到什麼,羅家不傻不會吃窩邊草。”
謝草直接說出自己的見解。
贏天地依舊盯著謝草:“你知道,本宮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朝廷直接收稅,然後在由朝廷合理劃分稅銀的使用,不過其中難度可想而知,並不適合當下。”
謝草無奈說出國稅的方式。
“很難,銀子轉一圈,下麵當官的更難,他們隻會越加壓榨百姓。”
贏天地搖搖頭,顯然對謝草的這個辦法並不看好。
“點到為止,殿下還是說說讓於正廉去調查的原因?”
在冀州調查人口走失這種事情,根本瞞不住羅家,他很好奇贏天地為何還要安排於正廉去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