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草這麼說,劉文倩倒也能理解幾分。
人家自己好好的查案子,結果過來幾個權貴子弟,一看就是鍍金和摘桃子,任誰都會心中不爽。
要不是在冀州乾這麼一段時間,劉文倩或許不會理解,畢竟當初謝草麵對的壓力極大,他們幾個的出現無疑是在給他背書。
現在她很理解,謝草當時有自己的局限性,就像自己在冀州有自己的局限性一樣。
“往事隨風而去,那一絲敵意也隨著這呼嘯的寒風而去。”
謝草看著劉文倩釋然,臉上也露出幾分笑意。
兩人走著,聊著,周圍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劉文倩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不由的想到冀州,和長安相比冀州還是太過破落。
“隻有長安,才能感受到盛世之繁華。”
聽著耳邊的感慨,謝草知道劉文倩在感慨長安和冀州之間的落差。
“畢竟長安彙聚著全大秦的財力、物力和才俊,這裡幾乎彙集了大秦最好的一麵。”
劉文倩轉頭看向謝草,無比認真的問道“冀州也會有如此景象,對嗎?”
“或許吧!未來的事情誰又說的準,隻不過長安往後還是長安。”
街道上彩燈卻如同滿天星辰璀璨,卻依舊難抵那天空明月。
“人們都想著明月與璀璨星辰齊輝,但現實往往是明月獨亮,星辰暗淡,或許你說的對。”
劉文倩目光有些黯然的看一眼天空明月,隨後目光落在那一盞盞彩燈之上。
“像你和公主殿下一樣活的這般明白不累嗎?”
光影交錯,謝草借著多彩的燈光看著四周男子臉龐,笑容或許很多,但依舊難以遮掩下麵的勞累。
許久沒有等到回複,劉文倩轉頭看向謝草“你在看什麼?”
“哦!我在看比我們更累的人,至少我們知道因為什麼而累,他們卻隻能用笑容遮掩自己的累。”
謝草說了一句,收回目光,放緩的腳步再次加快。
他不想和劉文倩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因為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不管是星月同輝,還是糊塗不累,這些從來都沒有一個答案。
他謝草無法給劉文倩一個答案,同樣這世界無法給他謝草一個答案。
劉文倩看著謝草的背影,又看看四周的行人,感受著他們身上的各種情緒,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了。
快步走到謝草的身旁,笑著說道“是我矯情了。”
“不是矯情了,說明你看到了一些原本看不到的事情,對這些事情也有自己的思考,這是好事。”
人總是在迷茫中尋找著真相,也在迷茫中前行。
隨著劉文倩接觸的事務越來越多,各種思緒也會越多,這是劉文倩想要入仕必須經曆的過程。
謝草本質上沒有做過官,所以他不知道該去如何引導劉文倩,也沒有想著引導劉文倩。
“和你聊這麼一會天,我才發現什麼叫做真正的聰明人。”
“哪有什麼聰明人,隻不過是沒有不懂裝懂而已,所以我才會去你家,才會找上你家老爺子。”
兩人聊著,已經來到朱雀街拐角。
謝草看著那草棚,笑著對劉文倩說道“那裡或許會有你想要的答案,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