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完全全可以這樣地說,年輕的天嘯是孤獨的,可是細細想來,我們每個人何曾不是這樣。
我們何曾不是在孤獨中行走,儘管有時也有相互身體的依傍,可是你既不了解彆人,也不能被彆人所了解。
或許人生注定就是孤獨的,心裡受了苦,隻能自己獨自咽下去;身體受了傷,隻能獨自給自己療傷。
還不能抱怨、也不能哭泣,同時也不能要求彆人,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問題,我們需要去做的,就是學著把自己,成為自己的鎧甲。
近一二年以來來,精力有些頹廢的天嘯,同他健壯的體格很不協調。
這樣的事情,他從來不跟任何人進行交流,這方麵的事情,隻是悶在心裡。
一顆簡單的心,一旦複雜起來,那麼歡樂和幸福,就離自己越來越遠了。相反悲傷和哀愁,距離自己卻越來越近了。
此時的天嘯不是一個快樂的人,但他並不缺少北方人,頑強和倔強的性格,麵對自然界種種困難,卻決意克服,決不畏縮,隻是心病越來越重了。
平日年輕的天嘯,總是早早的起來。在露水未乾的清晨裡,聽著樹上小鳥,嘹亮甜美的歌唱。
這種新鮮的滋潤,心裡就會有一種,令人陶醉的心跳,難以琢磨的快感,遍布全身。
那鳥兒的歌聲,宛如是前妻琪兒,在與他脈脈私語,時而高亢、時而婉轉。
這攝入心魂裡裡外外的啼鳴聲,對天嘯來說,透著一種柔情和舒暢。這時他的眼神中,就會流露出一種,讓人難以揣測的味道,泛著那種懷念的漣漪。
猶如晨起,嫋嫋升起農戶炊煙,是那樣單薄,可也能越過荒野、越過樹林、越過河流,飄向遙遠的天空。
此時此刻,那顆悲喜交加的心,從生命的本質中,發出一種無聲的呼喚。
有一顆淚無意間,滾落在手心上,漸漸潤澤著,他那深深淺淺的手掌紋絡。
善於捕捉心機的翠芬,整天麵對天嘯這個樣子。他的這種狀況,怎麼能不看在心上,同時也痛在心裡。
她深深的為身邊的小男人,為此打動著,每每想到這,她就會把胸脯挺了起來,拿出她的殷勤。
母親般的把天嘯,摟在懷裡,拍著他的後背,以此來緩解精神上的疲勞。
至於做了這些,她也不知道,這有沒有用。但她知道自己,已經滿臉蠟黃,漸漸發胖的身體,是難以滿足他的現狀。
可是她對於他來說,也隻能儘可能地做到這些。隻能全身心地,把自己的全部柔情付出,以此來安撫住,自身非常強大的天嘯。
她現在這樣想的,在這個世界上有一些東西,是自己支配不了的,比如運氣和機會,輿論和名譽,當然還有愛情,那就不去在意這些,順其自然最好。
在這個世界上也有些東西,是自己可以支配的,比如興趣和誌向,處世和做人,當然也包括愛情,既然這樣就好好把握,至於結果是什麼,也不需要在意,也是順其自然最好。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做不好也沒有關係,隻要是自己沉浸於體驗中最好,那樣日積月累起來,帶來的滿足本身就是一件,幸福感成倍遞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