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冰坐在屋內的角落裡,已經隱隱約約聽到,屋內的一些人亂哄哄的,已經感知到是在說自己。
當然他們這些人並不是在讚賞自己,而是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
什麼賣掉、什麼找婆家、什麼窯子、什麼不能吃閒飯、當然還有女主人奚若,麵紅耳赤的發脾氣等等。
聽到這個大禿腦袋魯掌櫃,對天嘯所說的這番話,雅冰渾身充滿著恐懼,眼球好像都鼓了出來。
隨即心跳開始也加速,鼓點般劇烈地跳動著,剛才自主的勻稱呼吸,也在莫然間急促了起來。
而後全身開始不自主地抖動著,同時她也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在屋內這個群體中的弱勢。
雅冰這時回想起,母親曾經對她說過的一句話,一個人可以去死,但不能麵對無為的侮辱。
她的眉頭在瞬間緊鎖起來,甚至開始預測著,自己將來命運的未知。
是的,寄人籬下的生活,並且還被撿來的人,是沒有自主權利,主宰自己的人生和人格的。
有口飯能夠解決饑飽、有一件衣裳穿、有個屋住,能夠解決冷暖,擁有這些也就不錯了,她還敢奢望些什麼。
雅冰在此時此刻,仿佛被這個封閉的世界,給遺忘得乾乾淨淨。
甚至感覺到自己,就像一隻流浪狗或者是貓,可以隨任何人擺布,可以隨任何人宰割。
她漸漸低下了,曾經驕傲的頭,回想起那個大禿腦袋嘴裡說的話,心裡在瞬間震顫起來。
耳邊甚至回蕩起,野獸廝殺般的可怕叫聲,而且還感覺震天的霹靂。
無時無刻不在砸向,自己的頭顱,眼前頓時覺得天昏地暗。
看來有些時候,被外人的關心,並不一定是發自,內心的真實。
這個家對自己的,可憐、施舍、大度,是彆有用心或者另有企圖。
明裡對自己相當不錯,暗裡誰能知道,有沒有小的動作。
天嘯夫婦是否這樣,雅冰一時間也不好確定。雖然她也聽到了,奚若怒發衝冠,目眥儘裂憤怒的話語,但這又能代表著什麼。
雅冰感覺眼前這個世界,四周所有的門,瞬間都對她關閉了。
哪怕有個縫隙也好,那樣也能苟且的呼吸,唯一屬於自己的權利就是流淚。
想起自己這一段時間的,被迫顛沛流離,宛如自己就是寒風中,飄蕩的葉子悲涼無奈。
煩惱泛起了,恐懼和悲傷由油然而生,淚水怎麼能融合,這種羞恥和羞辱。
雅冰此刻麵無血色,一顆心騰雲駕霧一般的飄忽。他背靠著涼涼的牆體,可憐巴巴地坐在,牆角的凳子上。
她的心在緊緊抽搐著,身體感覺頭重腳輕,搖搖晃晃輕飄飄的,好像隨時都會跌倒到地上。
一陣蒼涼的情緒波動,憤怒湧上心頭,這簡直就是,對自己赤裸裸的謀殺,和剛剛被宰殺的那幾頭豬,有什麼兩樣。
她怎麼能夠情願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們踐踏自己的人格。
她現在感覺周圍的人,好像都是凶狠的獵人一般,向著預定的目標圍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