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情處理之前,宜城的打更人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你身為銀鑼,沒有特殊情況如何能擅離職守。”
“你是說宜城的打更人抓到的那些傳教士,全部都被帶走了?他們沒有留下其他任何有關的信息?”盧煥可是在凡俗曆練了很久,也做過很久的打更人銀鑼,自然能抓住故事中的細節,他開口問道。
雲奕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帶走他們的人,應該就是。”
他沒有說完,而是盯著盧煥,盧煥也正盯著他,兩人也都沒有繼續說下去,仿佛完全不用說完就知道對方的意思。
盧煥沒有多說什麼,取來字筆,讓雲奕這一切發生的事情都詳細的寫下,也將根據這些情況的推測寫在紙上。
待到雲奕寫完書信,盧煥拿出自己的竹木令牌,運轉靈氣輸入,然後在紙上蓋下,令牌抬起就看到紙上留下‘盧煥’二字。
接著他又示意雲奕也和他這般,將名字烙印在書信上,他解釋道:“如果隻是劍令,傳輸的範圍是有限的,並且內容也不全麵,通過書信加以令牌烙印,便可以將劍令準確的傳回靈劍山。”
雲奕也照做將名字烙印在書信上,盧煥將準備好的書信卷起,握在手中,又從懷中掏出一枚小巧的竹木小劍。
用書信包裹住竹木小劍,盧煥口中快速的念出咒語,雲奕能感受到一種氣勢從盧煥的體內釋放出來,和上山的那些師兄們一樣,是劍勢。
同時周圍的靈氣也便被引導過來,朝著木劍身上彙聚而去,不多時,木劍就像是鍍上一層金屬外漆一般。
“去。”靈氣平息,劍勢也彙聚在木劍上,盧煥隨即大喝一聲將木劍朝天空丟去。
它被丟到空中,沒有停留,化作一道流光直接往東北方向飛去,速度之快幾乎眨眼間便脫離了視野。
雲奕知曉這便是劍令和對應的劍令傳訊法術,在巨劍峰修行的日子裡雲奕當然嘗試學習過這個法術,可惜自己無論嘗試多少次都無法掌握,因此下山也沒有從執法堂那裡領取竹木劍令。
盧煥還以為雲奕隻是修為不夠,無法支撐起如此遠距離的劍令傳訊所需要的靈氣和精神力,還開口安慰他。
雲奕有些哭笑不得的,倒也沒有解釋。
眼看消息也已經傳回,雲奕便沒有的掛念,決定還是前往冀城看看。
他辭彆盧煥,再次禦劍啟程,不過要從雲州飛往雷州,雲奕沒有詳細的地圖,雲州地圖上標注的信息也不夠全麵,為此他還詢問過盧煥能否弄來,盧煥表示他也無能為力。
沒辦法,雲奕隻得找準方向,雷州在雲州的西北方向,沿著這個方向的官路飛行,總是沒有錯的。
剛開始的路程雲奕還是在雲州界內,地圖上還是標記了許多的城池和人員富集的鎮子。
這幾天說是趕路,雲奕倒也沒有像之前那般沒日沒夜趕路的緊急,因為需要仔細思考之後的行動,所以白天趕路的時間都減少了一半,他將另一半的時間用來鍛龍骨、煉精神、磨內丹。
不用一直在天上飛,不聽極其開心,每當雲奕選擇一處城池或是鎮子停下休息修行的時候,它都會自己跑出去溜達。
不過它時常帶回來些奇奇怪怪的,有跟著一起來的動物,鳥禽,甚至還有追來的商戶,農夫,家仆,剛開始是吵得雲奕不得安寧,不過雲奕後來倒是刷了個心機,找到落腳地之後等到不聽離開,就立刻換個地方。
誰知道不聽雖然不是狗鼻子,但是它也從沒有找錯過雲奕的位置,哪怕是換了地方,隻要沒有走,不聽總是能輕而易舉的直接尋到。
雲奕不信邪,又嘗試了多次,皆以失敗告終,最後也不得不放棄這個‘躲貓貓’的玩法。
好消息是不聽惹得麻煩雖然多,但都是些問題不大的,甚至沒有打更人或是衙差上門;壞消息是不聽每次闖禍,雲奕大概率都需要花些銀錢去賠償人家的損失。
“貓大爺,您能不能以後用錢去買東西,不要直接就拿回來。”雲奕剛處理完今天找來的飯店夥計,回頭看著正吃著不知道什麼肉的不聽,無奈的說道。
不聽用嘴撕扯下一塊肉在口中咀嚼著,回答道:“你也不想想,我能在,能在他們普通人麵前說話嗎?”
“可是你跟我說過的,妖怪不能輕易進城,我能進來是因為,我沒有內丹,沒有靈氣波動也沒有妖氣。”不聽將口中的肉塊咽下,繼續道:“不然哪怕你的身份是正常的,有些衙差一樣會找我的麻煩,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嗎?”
雲奕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一陣無語。
“那你以後要什麼提前跟我說,我去買。”
“你在這裡修行,也不跟我一起出去,我遇到想要的再來回跑多麻煩,我直接給人帶回來不就行了,反正你總是能找到你的。”
“喏,那塊是給你留的,我沒有吃。”不聽抬起自己的前爪指了指桌上,然後自顧自地舔起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雲奕坐到桌旁,將剩下的那塊肉拿起惡狠狠的咬了一口,仿佛要將自己的不快全部發泄到這塊肉上。
休息一夜,第二天早上再度啟程,雲奕知道這個鎮子是雲州地圖上最靠近邊界的鎮子了,不知道下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會在多遠以後,所以多買了些乾糧帶著。
沿著往西的官道飛了一個時辰,直到這個官道的儘頭,和另一個官道彙聚到一起,朝著東北方向延申。
雲奕看著遠方隆起的山脈,那就是雲州和雨州的分界,雞公山山脈連接著的北段——鳳羽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