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抬眼看了看雲奕的模樣,年紀輕輕,相貌平平,雖然看上去很是和善,但臉上那道疤,讓他多了些生人勿近的氣質。
“客官你稍等片刻。”瞧見對方衣著也是精秀的布料做成的衣服,心想自己也不必如此為難,便決定去跟掌櫃的和東家請示。
“雲道長怎麼知道他東家在這兒?”壯壯總算是抽空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雲奕輕輕一笑:“當夥計久了,自然就能知道,生意人都是要場麵的。”
他就等在酒樓門外,沒有主動進去,沒等多大會兒功夫,酒樓裡走出一位衣著打扮乾淨整潔的體麵人,他身後跟著剛剛進去的夥計。
“掌櫃的,是他們二人。”
雲奕抱拳道:“掌櫃的有禮了,我們二人是徐掌櫃朋友,聽聞他似乎是遇到點困難,勞煩掌櫃的引薦一下你們東家。”
這酒樓掌櫃也是打量雲奕一番,確實如夥計所說的,神態自若,衣著不凡。
“敢問客官姓名身份。”
“江湖路人,雲致。”
“謨,張壯壯。”壯壯微微一愣雲奕怎麼說了個假名字,但他自己則是如實跟著自報家門。
這掌櫃本來注意力都在雲奕身上,倒是沒想到來了個西謨的年輕人,眼神情不自禁對著他上下打量,也被他頭頂的布料吸引。
“跟我來吧。”掌櫃也是見多人,憑借自己的經驗判斷兩人沒什麼可防備的,更何況是在城內。
跟在他身後進了酒樓,酒樓內的裝飾一點不差,隻是沒有設下可供表演的高台,就算是這般,酒樓裡也有不少顧客。
一路來到樓上,雲奕靈敏的耳朵就聽見一間屋內隱約有聲音傳來。
“老徐,我也不為難你,畢竟你為我乘風商號也是付出了這麼多年,但這件事情總要有人為此負責的。”
“東家,可是這件事情不是我的問題啊,突遭狀況誰也預料不了的。”
“咚咚咚。”
掌櫃的帶著雲奕敲響屋門。
“東家,酒樓來了倆大師,說是徐掌櫃的朋友。”
屋內短暫的安靜後,傳出剛剛說話的聲音:“進來吧。”
掌櫃推門帶著雲奕和壯壯走了進去。
一位看上去跟孫富貴年紀相仿的男子,靠坐在屋內的椅子上,目光越過他麵前卑躬屈膝低著頭的徐掌櫃,看向進來的三人。
“你出去吧。”
掌櫃的離開後,那坐著的男子沒了剛剛的傲氣,卻也沒有諂媚討好,“大師”這個稱呼就是他們用來稱呼修行者的,他聲音平淡,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你們兩人就是老徐此前說的,跟隨我乘風商號車隊一起來鄴城的?”
聽見對方這般說辭,雲奕眼神一凝,不冷不熱的糾正道:“東家怕是沒問清楚,我們二人是護送車隊回鄴城的。”
男子挑挑眉,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開口道:“你們兩人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和雲道長護送車隊回來,按照約定,能得到一筆報酬。”
壯壯還以為要拿到錢了,十分開心地率先說道。
那男子臉上帶著有些不以為然的笑容,輕蔑地說道:“這是老徐自己許諾你們的,和我商號無關,你們找他要就行。”
果然,雲奕暗道,這東家明顯是想賴賬。
“正好,你的兩個人債主來找你了,你也去收拾收拾,另尋高處吧。”
東家這話,明顯是在趕人了,雲奕看不見老徐的表情,但卻是能感覺到他身體都在顫抖。
無論怎麼說,老徐這人一路上也沒虧待自己,更何況在那般危急的情景中,還敢隻身回來查看自己情況。
雲奕搖了搖頭,他開口道:“東家是不清楚這一路上發生了什麼?”
“請回吧!”咚咚!東家敲了敲桌子,沒有要繼續與他們說話的意思。
雲奕還想再說些什麼,徐掌櫃則是緩緩起身,他的歎了口氣,像是泄了氣一般:“老徐我祝東家生意興隆。”
說罷他轉身,落魄的樣子帶著歉意,聲音中儘是無奈。
“多謝雲道長好意,你們二人的報酬,我會給你們補上。”
看著老徐離開,東家麵無表情的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兩位來找我,還有什麼事嗎?”
“告辭。”雲奕沒有給他好臉色,隻是冷冷的回了句,轉身就走出了屋子,壯壯也是趕緊跟在他身後。
兩人再次走出酒樓,看著先他們一步出來的老徐站在外麵。
“你們東家就這麼不分青紅皂白,說辭就辭?”雲奕很是氣憤,走到老徐麵前就是對他東家的質問。
老徐看上去更多的是有些無奈,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是不知道的,第一次遭遇劫匪的時候,車隊的損失已經很大了,不止是死了不少夥計和武夫,還丟了兩廂貨物。”
“無論是貨物的損失,還是死去夥計他們的賠償費用,都是不小的一筆開支,這件事情總要有人負責的,東家自己不擔下來,就隻能我擔了。”
“那也不能說就直接把人踢了吧。”雲奕生氣的表情中又多了些疑問,他繼續道:“你們東家不是最大的?他還要擔什麼。”
“我們邊走邊說吧。”
老徐示意雲奕跟著自己,在前麵帶著路,雲奕吹了聲口哨,便跟著他,不聽聽到了雲奕的口哨聲,自己還沒有動作,身下的馬兒則更快有了反應,三兩步就跟上了雲奕。
注意到這種有靈性的馬兒,老徐也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