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奕剛起身打開門,還未看得仔細,一道黑影已經溜進了房間。
“去哪了?!”
“不知道。”
走廊上,有一臉茫然的顧客,有四處查看的看護和侍女,雲奕轉身又將門關上。
回頭一看,不聽坐在屋內的桌上,嘴裡叼著一條已經被處理做成菜品的魚。
“不是讓你去範特西那裡聽聽看看嘛?你這是什麼章法?”雲奕一愣,不解的問道。
不聽鬆開嘴,魚掉到桌上,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嘴,興奮的說道:“本來是在他屋外聽得好好的,可是有人端著這個魚從我旁邊路過,實在是太香了。”
聽著不聽的解釋,雲奕的眼角不自覺地微微抽動。
“彆急!”不聽抬了抬爪子繼續道:“我還是聽到些東西的。”
“說來聽聽。”
“等我吃完吧,喵。”說罷,不聽已經旁若無人地開始享用,屋裡安靜了下來。
雲奕耐著性子等待不聽,臉色越來越難看,拳頭也越握越緊。
“嘖嘖。”
桌上魚很快就隻剩骨架,還有散落地骨刺,不聽吧唧吧唧嘴,也注意到了雲奕的樣子。
“那個範特西倒是奇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竟什麼都沒做,那女子也是,在屋中抱著木琴就在那兒撥弦。”
不聽當即開口說道,說著說著,又轉頭看了看床上躺著的妙妙。
“也不算奇怪,我一天就見到了兩個。”
見雲奕已經抬手,不聽趕緊低頭:“彆打!”
“沒一會兒,女子就開口說話了,說是想將自己交給範特西,但範特西沒有答應,嘖,禽獸不如。”
手指輕輕撫摸著下巴,雲奕有些疑惑,範特西看見女子時候神情若是真的,怎麼會拒絕對方的投懷送抱。
“就這?”
“肯定還有啊,女子見範特西不肯,語氣變得有些低落,她問對方是不是厭惡自己的身份,還說自己仍是處子之身,希望自己要了自己,不隻是對他的感謝,還有真的喜歡。”
“說著,那女子就將木琴置於一旁,起身就往範特西身上靠去,範特西也沒有躲開,伸手就扶在對方腰上,兩人唇舌糾纏,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
“可惜範特西阻止了女子脫下貼身的褻衣,自己也沒有脫下褲子,竟就這般點到為止。”
不知不覺間,雲奕的手指已經掐住了自己的下巴。“然後呢?”
“兩人就坐在床上,女子就倚在範特西懷裡,範特西的手還伸到人家衣服裡,一陣玩弄,然後,有侍女端著這魚從那裡走過,我就…”
“這件事情,應該可以去問問洪皓軒,這個情況他之前可沒說過。”
雲奕嘟囔了一句,又看著不聽:“你剛剛偷了人家的東西,彆跟我一起出去,你自己溜吧。”
推門下樓,伸手招來樓內小廝,放了兩小塊白銀在托盤上,哪知小廝咧嘴笑道:“公子,這些還不夠。”
雲奕一愣,畢竟是第一次來,他好奇的問道:“需要多少?”
“公子,攏共需要四兩白銀。”
又放了些在上麵,雲奕苦笑著往外走。
“當真是銷金窟,就兩壺酒,一些瓜果的花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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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遺夢坊,坊中女子還在賣力的恭維著,跟雲奕擦肩而過的進去的人變得更多,他卻是沒有回頭看。
在街道上沒有走很遠,肩上傳來一陣重量,不聽也跑了過來,它又是舔爪又是舔嘴的,一股魚味還沒散乾淨。
“你又去偷吃了?”雲奕嫌棄道。
“噓,果然是偷著吃更好吃,怪不得我聽說,什麼喜歡出去偷腥來著。”不聽小聲的在雲奕耳邊說著,尾巴在雲奕背上甩來甩去,還一臉的得意。
前麵就是悅來客棧,雲奕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緩緩靠近,嘴唇沒動,從喉嚨裡擠出一句。
“有沒有人盯著咱?”
“沒有。”不聽肯定的搖了搖頭。
“掌櫃的,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來找我?”雲奕靠在櫃台旁說道,目光看著大堂。
掌櫃是個國字臉,八字眉,看上去有些衰的中年男人,他回憶了片刻,說道:“今天沒人來店裡尋客。”
雲奕也沒有多說,微微頷首轉身就上了樓,客棧裡比遺夢坊安靜太多了。
房門上的鎖沒有被撬動的痕跡,房間裡的一切陳列也沒有變化。
“我已經吃飽了,一會兒不會再吃飯,我睡會兒吧。”不聽跳到床上,舒展自己的身體。
“那正好,今天夜晚你就在這裡吧,幫我注意著些,夜裡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動靜。”
不聽抬起頭,看著雲奕:“你又要跑?”
“不是跑,我還去昨天那裡,不會有誰去注意一隻小貓的,哦不,大一些的貓應該也不會惹人注目,你最合適。”
不等不聽回應,雲奕推開窗戶,看了看窗戶外的巷子和外麵,回頭朝著不聽眨了下眼睛,一個縱身就消失在屋內。
不聽長長出了口氣,它現在卻是不想動彈,又躺了下去閉上了眼。
來送東西,添加炭火的小廝敲門,它也沒有起來,鼾聲大作,還讓外麵的人以為是雲奕睡死了過去。
雲奕輕車熟路的又跑去昨天的那間客棧,他直接將屋內的桌子和火爐都移到窗戶旁邊,桌上擺放著幾碟小菜,還有一壺熱茶。
時而透過窗子縫隙觀察悅來客棧,時而打坐吐納冥想,隻是屋子空間太小,不能練習招式。
經過修行,他已經可以用精神力有限的影響周身的環境,所以他的吐納術開始蒙蔽打更人的感知,使得對方粗略的探查手段,無法注意到他的修行行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