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在有修為限製,這才讓不聽能夠歇息下來,趁著對方專心修行,趕緊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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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龍的蹄子沒了之前的輕快,一步一步重重地踩踏在土地上,聲音也比較沉悶,耳朵和腦袋都不是高高揚起,而是有些無力的耷拉著,鼻孔收縮擴大,從裡麵往外喘著粗氣。
“不聽前輩,你在這裡麵不熱嗎?”
這次,姚沛暖沒有在貿然貼近,而是保持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免得惹得不聽心中不悅,跳出來打她的時候,她也有足夠的空間能夠躲閃。
“隻要你彆來煩我,我熱死在裡麵都沒有事情。”不聽的聲音傳來,聽上去似乎有些生氣,但在場的三人都能聽出它很隨意的情緒,明顯十分愜意。
姚沛暖抬了抬手,又放了下去。“算了,這般舒適就更不能打攪了。”
接著,她又轉頭看向雲奕,如同一位虛心求教的學生一般,拱手道:“雲先生,我現在似乎能感受到體內有些異動,不明其中緣由,還請先生解惑。”
“異動?”雲奕停下了腳步,上下打量著姚沛暖,姚沛暖也注意到,兜帽和麵巾下那雙眼睛正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初次看見都會讓人心中一驚,不過姚沛暖早就習慣。
“靈氣自發彙入體內,你在運轉吐納術?”雲奕眯著眼,開口問道。
姚沛暖有些疑惑,低頭看了看自己左右兩邊,“沒有啊,我現在什麼都沒做。”
雲奕發現,彙入對方體內的靈氣數量並非有多少,遠不及運轉「吞星納月」狀態的一層,反倒是有些像內丹在旋轉的時候,吸引周圍的靈氣進入體內。
可姚沛暖接觸修行才多久,也就是半個多月前在冀城內,不聽才將「吞星納月」和觀想圖交給她,就算是算上在鄴城的時候,自己傳授給她修行界最普通的吐納術,也不足十個月,這能不聲不響,沒有動靜就完成結丹?而且她還從未被雲奕或是不聽傳授過結丹法門,因為這一貓一人從沒想過對方能夠這麼快就走到這一步。
“我現在傳你口訣,你學之,此法為內視之法,能夠讓你看見體內的經脈和靈氣,也是學習靈氣觀的初步要求。”雲奕也不廢話,與其自己胡亂猜測,倒不如讓她更詳細的描述。
在雲奕的諄諄教導下,姚沛暖重複了兩次,便將口訣記下,又嘗試了數次,整個人在頃刻間就如同一尊雕塑般,屹立不動,雙目無神地站立在原處,雲奕知曉這是已經開始內視的表現,若非這土地被太陽炙烤的燙屁股,還是盤膝坐下最為安全。
“雲先生,我看見,”姚沛暖睜開眼,眼中閃著星星一般的光芒,十分興奮的說道:“我看見好多骨頭,而且有一對兒閃閃發光,那是不是你們說的龍骨啊,而且還有一顆球在我體內,那是什麼東西。”
雲奕瞳孔驟然收縮,脖子一抽,立刻轉頭看向白龍,果然,無需他提醒,不聽此時已經從布袋裡出來,站在白龍的背上,一臉嚴肅的看著雲奕,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難以掩飾的震驚。
“我看看。”不聽雙腿用力,從馬背上躍起,在空中化作一道弧線,先是重重地踩在雲奕的頭上,借由他的腦袋作為跳板,同時也起到緩衝的作用,最後落在姚沛單薄的肩膀上。
每個人體內也就隻有大經脈完全相同,其餘脈絡走勢,因所修行的內容而異;因此,除非是修行有特定法術的修行者,如同打更人那般,才能夠幫助彼此梳理經脈,同樣也能“內視”他人。
至於其他人,便是很難在不傷害對方的情況下,強行探查或是治療,當然,若是有超凡的精神力,那便不會有任何問題,而這正是不聽能做到,雲奕做不到的事情。不聽的尾巴彎折,伸入兜帽中,觸碰在姚沛暖的皮膚上,姚沛暖立刻感受到一股清涼溫潤的東西在體內流淌。
在雲奕閃動的目光中,不聽收回了尾巴,看著他喃喃道:“真的,結丹了!”
哢嚓。
幾乎所有人都聽見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可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修行之途早已被前人們踩出了無數條道路,偏偏姚沛暖這種,是雲奕從未在書中看過,甚至從未聽過的。
“哈哈哈,沒想到她還真是個好苗子!”不聽很滿意姚沛暖的進度,原本以為隻是個精神力天賦極高的小丫頭,沒想到還撿了個寶。
雲奕的眼角抽了抽,“好苗子?!”
這評價還是保守了,這般修行速度,就算是自己的兄弟,被鑒定為罕見的劍體體質的孫凱,乃至掌門王昊,怕是都拍馬不及。
不聽興高采烈的指導著姚沛暖如何繼續修行,如何打磨內丹,如何…
壯壯也在一旁聽得起勁兒,對於有彆於佛門的修行手段,他還是很樂意接觸的,用他的話來說,這也是他淨心路途中的一部分。
倒是沒人關注旁邊還有另一個心碎的人,好在隊伍中白龍及時將腦袋湊過來,親昵的蹭一蹭,安慰起自己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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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本就是枯燥了,更何況是這般什麼都沒有的天地,甚至於沒有新鮮的肉類可以補充,隻能吃些出發時帶上的乾糧。
遠處的黑點隨著前進,在視野中慢慢變大,直到又走進了十多裡,這才發現那是一座要塞,孤零零地矗立在這片無垠的荒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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