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
雲奕本應該在此刻依舊保持平靜,但他開口的瞬間,聲音卻猶如悶雷一般低沉有力,牙齒也無意間咬在一起,仿佛要咬碎什麼東西一般,他重重地坐在凳子上。
“我重要的朋友被他們擄走了,不知下落!”
飛鳶臉色微變,看上去更加嚴肅認真,雲奕看上去雖然年輕,但心眼很多,她已經見識過了,所以她不會輕易的相信。
目光毫無掩飾的打量著,同時自己的精神力朝著雲奕試探而去,飛鳶知道這種試探以雲奕的修為,根本發現不了,畢竟這還是借用了「萬物生」,不過沒有施加在雲奕的身上。
得來的反饋是情感真切,也沒有觀察到說謊的細節,除非眼前這個男子選擇說了一個天大的謊,將自己也欺騙了,否則他說得就是真話。
“所以,你想從我這裡得到神遺教的線索,通過這些線索,尋找他們?”
“沒錯!”
飛鳶暗暗點頭,沉吟片刻。
“你口中被擄走的人,有什麼特征,他們是修行者,還是普通人?”
雲奕的目光閃爍,“他們都是普通人,都是從大魏國擄走的,我得到線索,他們被帶來了西謨,這才一路追來。”
“魏國人…”飛鳶喃喃道,“可還有什麼特征,身份?名字?”
雲奕的臉色變幻,恰恰是名字他不能直接說。
若是他在尋找羅家人下落的消息傳出去,自己鐵定要被神遺教盯上,再聯係上以前的線索,縱使在榕城的兩個黑衣人沒確認自己的身份,自己也絕不會好好活著。
寧錯殺不放過的道理,就連他自己也明白。
“婉兒,其中有一個老婦人的名字,叫婉兒。”他思來想去,便隻能吐露出羅瑞夫人,雲婉兒的名字,就連姓氏,也隱去了。
“老夫人…”
飛鳶搖了搖頭,“我倒不是沒救過來自魏國的人,可從未見過老婦人,甚至老人也比較少,會不會是你記錯了,或者消息有問題,他們沒有在這裡?”
雲奕皺著眉,這個消息他是從陳鬆那裡得來的,陳鬆與自己無冤無仇,沒道理欺騙自己。
“難不成,他覺得以我的修為,不足以有作用,便給了我一個假目標。”
頃刻間,腦海中思緒萬千,這麼解釋確實有一定的道理,若真是這般,那真正的目標應該在相反的方向,往東,中州?還是坎州?
可西謨寸步難行,大片的沙子簡直是生命的禁區,為何要將雲奕引導至這裡,而且從雷洲到西謨明顯更近,也更加貼切實際,這也是雲奕願意相信的其中一個緣由。
“消息是對的,地方應該不會錯的。”雲奕的雙眼更加堅定,“會不會還有你沒找到的神遺教據點?”
“沒有。”飛鳶搖晃著腦袋,“若是被我找到了,那就是找到的,若是我沒遇到,那就是沒有據點,何來沒找到的據點?”
“嗯?!”雲奕明顯愣了一下,這個邏輯聽上去好像沒有問題,但又好像都是問題。
他甩了甩腦袋,讓這個奇怪的邏輯離自己遠些,認真的問道。
“你是通過什麼,去尋找神遺教據點所在的,我聽阿巴圖依說過,你能打開通往他們據點的通道?”
這個問題讓飛鳶抿了抿嘴,似乎有些猶豫。
“這個辦法你學不了,隻有我自己能做到,至於怎麼找到地方,就看感覺。”
“感覺?”
“對,感覺。”飛鳶篤信地點點頭,“神遺教的據點附近,哪怕是正午的時候,沙子給人的感覺都是陰涼的,讓人發寒的,越是讓你感覺不自在、難受的地方,越可能是神遺教的據點所在。”“我沒聽卡卡塔說起過會有異樣的感覺。”雲奕有些遲疑,這說法太過抽象,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嗐,他們倆又不是修行者,自然是感受不到的,我就是這樣找到好些據點的,不過大多數被拋棄了,能有活人的太少了。”
說到這裡,雲奕突然眼前一亮,他快速起身,走到一旁,在背囊裡翻找著,很快,他又回到桌邊。
他一手拿推開油燈,又將不聽拎起來,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接著,羊皮地圖被他鋪開在桌麵上。
“你快看看,你之前找到的據點,都在這上麵的哪些位置。”
飛鳶也站起身來,往桌麵上探出頭,她看了三兩眼,又看向雲奕。
“這不是我給掌櫃老狼邁克標注的地圖嘛。”
“我從…苟不理那裡買來的…”
飛鳶撅起嘴,她大概猜到了,而且看雲奕的樣子,應該花了不少銀錢。
“這些都是我給琳琅閣的消息,看來他們也互通有無,而且這些消息也並不值錢,上麵既沒有標注他們活動的次數,也沒有標注他們出現的頻率,是我拿來應付他們,換些丹藥來的。”
飛鳶不這麼說還好,她現在這麼說,雲奕隻覺得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上了,有些悶得慌。
“來,我跟你說說我都在哪裡找到的據點。”說著,飛鳶就趴在地圖上,雲奕見狀,立刻又拿來一支筆,遞到飛鳶的手中。
飛鳶握著筆,有些出神,但她並未多說什麼,提起筆,就在羊皮地圖上勾勾畫畫,並寫上了一些內容。
雲奕這才發現,她那一手小字寫的靈動娟秀,十分好看,雖遠不及書院的先生,但自己可就比不得。
他又瞥向飛鳶的臉,這樣秀麗清新的容貌,有這麼一手好字,也是理所應當,可又與她的打扮行徑,並不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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