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說,雲奕的眉頭緊鎖。
西謨的情況本就與大魏國不同,這裡沒有官府,沒有打更人,所謂的寺廟,看上去也隻是懶散的門派,除了對去「聖靈根」上的人有把關外,守城的和尚沒什麼強硬的態度。
因此,雲奕也不清楚招來的動靜會有怎樣的後果,也是現在才聽見這個說法。
他第一時間,想找個人確認一番,腦海中浮現出卡卡塔和阿巴圖依的身影,神情又是一怔。
壯壯也不是沒有想過,但這孩子是從偏僻的地方出來的,也不一定清楚,更何況當著飛鳶的麵,她還不知道壯壯是和尚的身份。
“我們在卡卡塔的院子裡鬨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和尚會不會找他們的麻煩?”
“不錯,還能想到他們兩個,不過不用擔心,你進入院子以後,它就消失在了「鐘」的感知裡,若非那強勁的吐納術撕裂出縫隙,「聖靈根」上的禿頭們,根本不清楚。短暫的暴露,也隻能給他們一個大概的方位,卡卡塔和阿巴圖依是兩個普通人,就算是盤問到他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這話說得極為自信,讓人情不自禁的就產生了信服。
飛鳶又揚了揚下巴,“大師覺得怎麼樣?”
“可!”雲奕不再猶豫,在達克拉法赫城待的時間確實有些長了,被明塵和尚盯上的壯壯,現在又多了個岌岌可危的自己。
“什麼時候出發?”
雲奕的反應似乎並沒有讓飛鳶感覺到意外,她站起身,一招手,將肉乾拿在手中。
“一個時辰以後。”
她輕盈的轉身,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般,動作飄逸,屋門輕開輕關,人已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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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飛鳶離開,壯壯才大大的喘了口氣,將雲奕都給嚇了一跳。
“剛才那位,就是飛鳶?”壯壯顯然猜出了對方的身份,“真是奇怪,我從她身上看見了熊熊的業火,也看見了磅礴的功德,一切皆是因,又都是果。”
桌上的不聽縱身一躍,健碩的身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啪!”
壯壯的額頭遭受重擊,整個人朝著後方的床榻倒了,砰的一聲摔在上麵,額頭很快就出現了一道紅色的貓爪印。
“嘶。”他五官擠在一起,用手揉搓著,擠眉弄眼。
“不聽前輩這是乾嘛?為何要打小僧?”
“小和尚,你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若是再去琢磨,怕是要被你口中的業火點燃自身了。”不聽的聲音很冷,很嚴肅。
“不聽,你能看見?”雲奕也是被不聽的動作嚇了一跳,趕忙問道。
“我看不見,但是小和尚方才的狀況不對,他的精神力出現了動蕩和崩潰的跡象,必須打斷他。”不聽搖了搖頭,小聲的回了句。
雲奕點頭表示明白,趕緊揮揮手,“快些收拾東西,咱們一會兒跟著飛鳶一起出城,今晚就走。”
說罷,他先一步開始整理被飛鳶翻得散亂的東西,同時還檢查有沒有遺失什麼。
不聽看了一眼壯壯,確認他沒了問題,這才走出門。
走廊上空蕩蕩也很安靜,它的腳步沒有聲音,一轉身就來到隔壁門前,抬起尾巴,在門上輕輕叩響。
“小沛暖,收拾東西,要走了。”
它話音剛落,屋門被從裡麵拉開,姚沛暖衣衫工整,背囊已經掛在肩上,隻是遮蔽風沙的長袍沒穿,拿在手上。看得不聽一愣,脫口而出。“你沒睡?”
“我睡不著,在修行。”姚沛暖咧開嘴笑道。
“不錯,很不錯,比雲小子用功多了。”不聽開心的誇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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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有沒有為難你們?”
“沒有,他們在這附近轉悠了幾圈,也上門問詢了幾句,然後就離開了。”
飛鳶點了點頭,確實如她所料。
好在自己施展了手段,提前在這屋子外圍用零碎的「萬物生」拚湊出一個罩子,「鐘」不能穿透這個罩子,自然就察覺不到。
“將毫無乾係的你牽扯進來,是我大意了,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飛鳶的手搭在卡卡塔的手腕上,如釋重負的說道。
“我今晚就要走了,這些給你,對你的身體能夠起到補充的作用。”
她手腕一翻,一隻瓷瓶落在手中。
卡卡塔知曉這裡麵裝的是「紅丹」,伸手接了下來。
“你更是沒什麼事情,不必擔心,用這東西衝水喝下去。”
她又看向一旁的阿巴圖依,寬慰道。
眼看飛鳶準備離開,卡卡塔追到院子裡,他抬起手,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道。
“姑娘能否帶上我們一起,我…”
“不行,你並無修行資質,能有這般體格已是不凡,不必強求。”
卡卡塔失落的歎了口氣,他對自己的情況並非不清楚,隻是心裡還帶著期許罷了。
“我還沒去取「雙生火鬼王」給姑娘呢。”
飛鳶搖頭,揮了揮手。
“這次不必了,我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不必等我。”
“好,我送送姑娘。”
卡卡塔走在飛鳶的身前,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
“姑娘能告訴我,我到底是為什麼昏迷的嗎?”
身後隻有飛鳶的腳步聲,就在他以為飛鳶沒準備回答的時候。
“那些「蜈蚣」的血,還有後來我身上沾染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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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漆黑一片,那些和尚已經離開了這裡。
“你回去吧,免得被人看見,又引來和尚的注意。”
卡卡塔沒有立刻關門,“姑娘這次要去哪裡?”
飛鳶的腳步停了停。
“…”
“伊緒塔卡爾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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