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奕想要看清周圍的變化,隻是細小的沙子眨眼間就被吹得老遠,太陽的光線也越來越昏暗,根本無從分辨。
就連他所釋放的,籠罩著周圍的精神力,也被擾動的沙子壓縮在很小的範圍內。
長歌劍已經出鞘一寸,亮出寒光。
“嗚,嗚嗚。”
如深冬季節的冰冷寒風,又像是幽靜山林中的不明嚎叫。
不隻是雲奕,壯壯和姚沛暖也意識到了情況有變,一個個都擺出了防備的架勢。
可惜壯壯赤手空拳,姚沛暖手中也隻有一柄凡鐵打造的短劍。
現在所在的位置距離蒙杜魯克城並不算遙遠,得到的消息還說這裡是神遺教在西謨的據點,因此為了不引起多餘的注意,雲奕並沒全力施展「吞星納月」讓自己進入最佳的戰鬥姿態。
但也沒有完全將自己的手腳束縛,靈氣從體內噴湧,內丹也是蓄勢待發,隨時能夠化作旋渦的中心,掠奪周圍的靈氣。
“滴滴答答!”
不時有細微的動靜從外麵傳來,就像是細碎的沙子,撞擊在什麼硬物上發出的動靜。
聲音斷斷續續,卻能清晰的分辨出對方的行蹤,越來越響的聲音明顯是在靠近。
“咚咚!”
“咚咚!”
心臟的跳動聲在此刻更加清楚,雲奕呼氣沉穩,但也被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所影響。
“雲道長,我…”
壯壯的聲音忍不住的哆嗦,他表情僵硬,那雙眼睛中透著恐懼,一個勁兒的掃視著聲音最清楚的方向。
“我感覺有東西盯著我,後背發涼,太可怕了…”
長歌劍此時擺放著一個隨時可以出手的位置,不過它仍在劍鞘中。
雲奕摸不準暗中的存在到底是什麼,便想著用這種方式藏下自己,免得被對方看出自己所持架勢的漏洞。
又過了片刻,因為太陽已然沉入沙海的儘頭,所以無法準確的感知時間的變化。
興許是弄清楚了幾人的底細,也可能是再也忍不住了,一道粗壯的黑影,突然從一側衝了過來。
黑影出現的方向,並非是最後沙子撞擊硬物聲音所在的方向。
“聲東擊西!?”
雲奕被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但他好歹是準備了許久,縱使有些出乎意料,但也還在掌握之中。
“轟!”
左手燃放火焰將那裡照亮,右手握住劍柄,明暗交替中,一道寒光閃現。
雲奕的火光更多是為了光源,令他都驚訝的,是身側的姚沛暖瞬間迸發的巨大火球。
在火球出現之前,雲奕完全沒有感受到姚沛暖所在的位置,有多麼劇烈的靈氣波動,可這一手火球蘊含的暴躁能量又不容小覷。
一起按以後兩道火光,如願以償的讓三人都看清了黑影的真實麵目。
那是一根體型猶如成人般粗壯的藤蔓,它的軀體不像植物藤蔓那樣渾然天成,反倒是與人類手臂,亦或蜈蚣身體一般,被分成了幾段,每一段之間的分界非常清晰。
在這怪東西的表麵,還附著著許多零零散散的球狀東西,大小不一,最小的如蝸牛般細密,大的卻如嬰兒腦袋般碩大。
怪東西是從飛沙外麵衝過來了,迎麵撞上兩人等待已久的攻擊。
“砰!”
姚沛暖的火焰重重地砸在它身上。
“叮叮!”
長歌劍也在它表麵劃過。
四濺的火焰之後,場麵再度陷入黑暗,而怪東西,也在兩人的聯手下,被打退了回去。
“這東西是什麼?看上去怎會如此令人作嘔?”
姚沛暖全神貫注,自然也看的十分清楚,她皺著眉,感覺身上寒毛直立。
“那東西有古怪,與之前古墓裡看見的「蜈蚣」很像!”
壯壯眼前一亮,立刻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它們的樣貌雖然並不相同,可那種感覺是一樣的,就好像…就好像…”
他有些遲疑,糾結著眉目用力思索著。
“對了,就像是東魏國的豆子,豆腐塊是豆子,毛豆腐也是豆子,不過是它們長得不一樣罷了。”
沒有不聽在這,壯壯反倒成了三人中,精神修為和見解最高的那一個。
雲奕沒辦法察覺到它們的相似,對於壯壯的說法信了八分。
“我們已經知道「蜈蚣」是神遺教的手段,殘害普通人,用他們的血肉拚成「蜈蚣」的身軀,奴役他們的執念驅動,這種邪法需要陣法支撐。”
他張開嘴,將剩下疑惑的兩分說了清楚。
“但這裡距離蒙杜魯克城不遠,城裡的和尚們不管?”
抬劍,揮掃!
雲奕清楚己方的危機並沒有這麼簡單就結束了,果不其然,那怪東西從另一個方向再度出現偷襲,好在他依舊保持著警惕。
姚沛暖被嚇了一跳,反應慢了半拍,等到她火球射出去的時候,怪東西已經被雲奕再次擊退。
“砰。”
火球也不算是沒有作用,它撞在飛沙牆上爆炸開來,掀起的氣流瞬間將這一邊的飛沙擾亂,竟短暫的打開了一道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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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奕眼疾手快,他如看見獵物的鷹,欻的一聲竄了出去。
幾人混跡在一起也有些時候,對於這種情況下的選擇也是彆無二致,隻不過落後了一些。
渾身裹挾著厚實的靈氣,雲奕把自己變成一麵盾牌,一頭往混亂的風沙中鑽。
並不是他打算冒險,而是他發現,形成的風沙屏障,似乎並不寬,僅僅是為了圍住他們。
在感受到前麵有微弱的靈氣波動出現的時候,雲奕屏息凝,長歌劍在身前挽出劍花。
有一瞬間堵塞的觸感,從劍身上,傳遞到雲奕的胳膊上。
果然,麵前的一切也在印證他的猜測,風沙牆外雖然還是風沙,但這種無序的,不持久的風沙根本不足為懼。
雲奕並沒有停下,也沒有悶著頭往前跑,反而是立刻回頭、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