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侯涅生的背影無比生氣,許明淵這個死麵癱到底給影帝灌了什麼**湯啊!
他氣得全身顫抖,手緊緊攥著,指甲在掌心壓出深刻的月牙印。
不行,絕對不能讓影帝就這樣墮落。
他咬咬牙,仿佛在做什麼嚴肅的決定,連眼睛裡都泛出淚花,他下定決心對侯涅生喊道:“我看到了!”
侯涅生一愣,回過頭去,隻見江元哭著說:“我昨天看到你們接吻了,你不能跟他這樣墮落下去,如果你再繼續,我就.......我就.......”
侯涅生不用想都知道江元要做什麼,他冷聲打斷江元的話:“你可以試試告訴彆人,你看看有誰願意信你。”
江元抽泣幾聲,他知道自己說出去沒人會信。
侯涅生出道十幾年,曾經經常被人傳緋聞和造謠,甚至不乏被人捆綁炒熱度,但每次他都能第一時間澄清並擺出證據,還有段時間專門和無良狗仔硬剛。
以至於現在沒人相信任何關於侯涅生的緋聞,甚至還有粉絲調侃他以一己之力斬斷了所有的姻緣線。
可是不能就這樣看著影帝墮落。
江元崩潰又無奈地說:“我有照片!你要是不分手我就把照片......”
“這年頭連視頻都能造假,更何況是照片呢,有些事不要太想當然了,更不要太自以為是。”侯涅生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臨走前又補充道:“你應該感謝你活在現代社會。”
江元沒聽懂侯涅生話裡的深意,他隻知道大影帝被許明淵那個花瓶迷了心竅,連威脅都不怕了。
他失魂落魄地走回薛宅,路上汪宇航叫了好幾聲他才反應過來,抬頭看向對方,啞聲問:“什麼事。”
汪宇航見江元哭得臉都腫了,失魂落魄得像被談了十幾年的初戀渣了一樣,他摸了摸江元的頭發柔聲問道:“怎麼哭了,被人欺負你了嗎。”
江元委屈得想把剛剛的一切都說出來,但是不知為何又止住了,反問道:“如果有兩個一看就不合適的人突然在一起了,你該怎麼勸他們分手呢。”
汪宇航:“??”
不是,你真被甩了啊。
想到自己酒後犯下的大錯,汪宇航還不能不管江元,他在心底歎了口氣,說:“喜歡這種事是控製不住的,可能在你或者所有人看來都不合適,但是就在一起的兩人而言,他們是合適的。在不愛彼此前,他們就是合適的。”
“哇”一聲,江元哭得更厲害了,本來已經止住的眼淚重新落下來。
汪宇航:“.......”
難道這也能戳到他痛處?
“他們什麼時候會不愛彼此。”江元含著哭腔,淚眼朦朧地望向汪宇航。
那眼神巴不得汪宇航堅定地回答,下一秒,然而這種事想也知道不可能,他隻能略顯尷尬地說:“這個我也不知道,畢竟我也不是月老。”
見江元又要哭了,他急忙將江元往薛宅推去,岔開話題道:“感情這種事,你乾著急是沒用的,今天有人在薛宅弄飯,聞著可香了,你趕緊去吃點吧。”
不給江元反駁的機會,他繼續安慰道:“先吃點東西再說,總不能餓著肚子想辦法是不是。”
半推半就把江元送走,汪宇航終於鬆了口氣。
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他又搖搖頭,略顯疲憊地扶下額頭:“這都是什麼事啊。”
“在愁什麼呢。”蔣欣雯抱了杯薑茶走來,喝了一口順便站到汪宇航旁邊,露出一臉八卦的表情:“不介意跟我分享一下吧。”
“也沒啥事。”汪宇航跟蔣欣雯兩人以前也做過搭檔,關係一直不錯,便隨口道:“就是感覺這裡跟自己犯衝而已。”
“巧了。”蔣欣雯說,“我也一到這裡就感覺啥事都不順。”
她說完又小聲八卦道:“你跟剛剛那小孩怎麼回事啊,怎麼人家是哭著回去的。”
“看上了?”她調侃道。
“想也知道不可能。”汪宇航想也不想地否定了,見蔣欣雯一副完全不信的模樣,他又道:“也不算看上,就是覺得他條件不錯,想提點幾句而已。”
“然後呢。”蔣欣雯問。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汪宇航又不是傻子,關係好也不可能什麼話都說,想到剛剛江元的模樣,猜測道:“可能人家有喜歡的人,看不上我唄。”
“頂流愛豆還看不上啊。”蔣欣雯笑著調侃道,又望向大山的方向,開玩笑道:“看剛剛那樣,我還以為你是個渣男,把人家小男生睡了又不想負責,小男孩傷心過度了呢。”汪宇航心底“咯噔”一聲,臉不紅心不跳地飛速否定:“想也知道不可能。”
“不過......你對渣男怎麼看呢。”汪宇航又試探性問道。
“快成年那會,我當過一段時間偶像,隻不過沒什麼名氣,之後才轉行做了演員。”蔣欣雯說,“那時候隊裡有個相處很好的姐姐,我們本來說好要一起當演員,然後繼續做閨蜜。”
汪宇航猜測道:“她退圈了?”
蔣欣雯接著說:“沒有,她在團隊解散後被一個渣男騙婚了。婚後她一直被家暴,最嚴重的幾次在醫院裡差點沒救回來,那渣男每次都跪在她父母麵前哭著扇自己巴掌,說他錯了,說他下次一定改。”
汪宇航聽出蔣欣雯話語中的悲傷,輕聲問:“沒改是嗎。”
“嗯。”蔣欣雯似乎陷入了那段回憶裡,神情落寞,言語悲傷,“姐姐的父母見那渣男哭得很真誠,加上她和那渣男還有個孩子,每次就都原諒了對方,勸姐姐忍忍就過去,讓她跟那渣男繼續在一起。”
“最後,姐姐在一次家暴後徹底堅持不住了,打電話跟我哭訴說她好後悔,好恨,然後就從樓上跳下去了。”
“所以你問我對渣男怎麼看。”蔣欣雯仍舊看向大山的方向,陽光下的山體陡峭巍峨,葳蕤翠綠的樹木金光閃閃,像是翠色的鱗甲泛著生機,彰顯澎湃的生命力。
這些落在蔣欣雯眼中卻是無儘的陰靄,是任何陽光與生機都無法驅散的,她說:“就像渣男虐待女人一樣,我會把他們虐殺致死,這些肮臟的不可見光的生物本就該死,該死在陰影的角落,永遠不被世人發現。”
輕飄飄的話語迎著光飄入汪宇航耳中,卻是噩夢般無法散去的陰影。
汪宇航全身寒毛聳立。
這一瞬間,蔣欣雯給他的感覺變了,仿佛真的能把他殺了般,陽光照在身上是冷的、寒的,讓他恍惚間以為自己已經躺在冰冷無光的陰影中。
“你......是在開玩笑吧。”汪宇航的笑容和問話都有幾分牽強,一種詭異的直覺告訴他,蔣欣雯沒在開玩笑。
“想也知道不可能。”蔣欣雯又喝了口薑茶,眼底的陰靄散去,笑著打趣道:“都多大人了,怎麼這種不切實際的話都信呢。”
她又看了眼時間,說道:“時間還早,我先回去休息會。”
她朝汪宇航揮揮手,在對方莫名其妙的目光中轉身離開。
回到自己的房間,她脫下外套,右手撫在左側鎖骨下方,白皙的肌膚變得灰黑,片刻後,灰黑的影子散去,一塊血淋淋的刀口出現。
她摸了下傷口,吃痛地皺起眉頭,眼睛裡卻閃過一抹疑惑,喃喃自語道:“為什麼我對這傷口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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