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汪宇航發博開始算起,到晚上六點太陽落山時,輿論徹底變得穩定和諧。
這似乎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但不是所有人都對此滿意,時代娛樂的老總賈德義就是其中之一,為此還專門把汪宇航的經紀人趙萱叫到辦公室。
趙萱走進辦公室後,把關上門的瞬間,賈德義就興師問罪道:“他發微博之前跟你聯係過嗎。”
這個他除了汪宇航,趙萱想不到第二個人。
“很抱歉,賈總。”趙萱說著開始低頭道歉,“他就昨天跟我說劇組發生點事情拍攝取消了,明後天回來,其他的我還真不清楚,他可能不知道是我們的人在帶節奏,您就彆......”
“他在時代娛樂多久了。”賈德義打斷趙萱問道。
趙萱思索片刻,回道:“從組男團出道那天開始算,有十年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賈德義有些敷衍地感慨一句,又道:“他也算我們時代娛樂的搖錢樹,這麼些年不知道給我帶來了多少利益,前幾年轉演員人氣非但沒跌,反而又紅了一把,還真是超出我意料之外。”
聽賈德義的意思似乎沒想真的責怪汪宇航,趙萱剛鬆口氣,還不等懸著的心徹底落下,話音一轉,他又道:“但是天底下能當搖錢樹的人多了去了,我為什麼非要不聽話的這棵呢。”
趙萱急忙道:“老板,您聽我一句......”
“先是自己隨意決定去參加馮誌宏的電影拍攝,現在又把我好不容易帶的節奏毀了,你知道就光後者就讓我損失了多少嗎,誰知道哪天會徹底賠進去。”賈德義說著看向趙萱,問:“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不等趙萱回答,賈德義又問:“說起來,他好像也是唯一一個我們沒把柄在手上的人吧。”
“......是。”趙萱回答道。
在賈德義又朝她使個眼色後,繼續道:“在他剛出道大火的時候,是要準備他拍個酒後亂性強奸他人的視頻來著。藥已經下了,女人也找好了,結果他愣是泡一夜涼水澡強忍下來,之後又有長時間的舞台演出,也就沒空再弄這件事,然後一直擱到現在。”
“所以他在時代娛樂過得太舒服了,該給他點教訓了,不是嗎。”賈德義說得理所應當,看向趙萱的目光帶著近乎**的審視。
“把他送去老範那吧。”
話音落下,趙萱身體明顯抖了下,她頂著難以忍受的目光與賈德義對視,懇求道:“老板,我之後會盯緊他的,真不至於送他去......”
“對時代娛樂來說,他的花期很長了,屬於他的舞台也該落幕了,是時候拿他點把柄,榨乾最後的價值了。”賈德義再次打斷趙萱,仍舊用那種目光惡心的目光看向趙萱,嘴角又揚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趙萱的身體不自覺抖起來,隻聽賈德義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還是說,趙萱啊,你帶他十年,已經舍不得了呢。”
“怎麼會呢,老板。”趙萱強行擠出笑容,心底的苦澀蔓延至口腔,無比牽強地說:“我會把他送去的。”
“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出去了。”趙萱說完朝賈德義稍稍鞠躬,逃跑般轉身離開。
“這幾天就送過去吧。”賈德義對趙萱的背影提醒道。
“是.....”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關注網上的輿論,例如帶薛誠辦身份信息的張鴻遠和許明淵,他們二人就全然不關注。
至於薛誠,二十年前手機都還是個稀罕物,他甚至到現在都在震驚於手機的厲害。
而此刻,跑了兩天的二人終於能給薛誠弄出完整的身份信息,然後去辦身份證了。
為了方便調查異能者犯罪案件,管理局有專門偽造身份信息的部門,讓他們臨時弄一個假身份也不是難事,但考慮到薛誠要長期使用,這才花的時間多了些。
此刻隻差錄入信息最後一步,工作人員停下手中的動作,有些尷尬地看向薛誠,問:“請問你打算性彆寫男還是寫女。”
工作人員知曉這個八歲女孩的軀體內是個成年男性。雖然內在是男性,但薛誠也不可能見人就開口解釋一句,這才拋出一個非常糾結的問題。
薛誠頓時陷入糾結,他思索片刻後,慎重說道:“女吧。”
工作人員又看向張鴻遠,見他點頭肯定後才開始輸入。
她還是沒習慣這個軟萌的女孩口中發出成年男性的聲音,又問:“性彆為女的話,你之後開口說話怎麼辦。”
薛誠:“......”
你問我我問誰,總不能裝啞巴吧。
半小時後,張鴻遠跟許明淵帶著天生啞巴,性彆為女,名叫薛誠的八歲孩子離開辦公地點。
為了證明薛誠是個不能開口的啞巴,工作人員又專門給薛誠弄了個殘疾證明,讓他親手拿著的同時還不忘提醒道:“現在開始在外人麵前,你就是啞巴了,記得千萬不能開口說話啊。”
薛誠:“......”
放心,我記著呢,用不著專門提醒。他們驅車離開時,太陽正在緩緩落山,張鴻遠接到金槐電話知道了馮誌宏治療失敗的消息。
“好,我知道了。”他說著掛斷電話,又道:“沈書爾治療失敗了,現在隻能找到對馮誌宏使用異能的那個人了。”
“嗯。”許明淵應了一聲。
話是這麼說,但彆說找人了,他們連對方的性彆年齡都不清楚,甚至對於那跟記憶相關的異能也是一知半解。
而且,古方鎮已經成廢墟了,即使那裡有線索估計也全被掩埋了。
等紅綠燈的功夫,張鴻遠瞄了眼後座的薛誠,問:“你真什麼都不知道?”
“嗯。”薛誠解釋道,“隻有進入窗口才能感知到外界,薛婷大部分時間都堵在那裡,所以我對那神棍也不是很清楚。”
“話說,我還是有一點沒搞懂。”張鴻遠踩下油門,問道:“十幾年前就已經把你們融合到一起了,為什麼當時就開啟篩選。”
“最初大家都是孩子,薛婷沒有絕對獲勝的把握,這才吸收十幾年的養分,等異能強度和身體素質都提高了準備動手的。”薛誠回道。
他又抬手看向薛墨十幾年未長大的身體,遺憾道:“屬於墨墨身體的養分也被我們搶走了,這些年一點都沒長大。”
說起這點,張鴻遠更好奇了,接著問道:“你們那麼多人,搶不過薛婷一個?”
“一開始是能搶過的,但是後來那些養料有一部分會主動流向薛婷,我們根本就強不了。”薛誠仔細回想片刻,又道:“好像就是從薛延假扮我大哥回來後開始的。”
薛延回古方鎮之後,那大概率就是人的問題了。
張鴻遠想到他那罔顧人命的行為,還有手中握有的重大犯罪線索,一時間氣得直咬牙。
管理局內唯一能讀取內心的人就是貝岑煙,但也隻能讀取實時想法,按照薛延那家夥的性子怕是根本不會想與拐賣相關的事情。
“真是氣死我了。”張鴻遠咬牙切齒道。
“行了,彆氣了,我餓了,找個地方吃飯吧。”許明淵笑嘻嘻說道。
聽到對方這飽含自我的聲音,張鴻遠才意識到已經晚上了,他問:“你們想吃什麼。”
許明淵不假思索道:“烤魚吧。”
“漢堡薯條。”後座的薛延也開口說道。
經過一天的相處,薛延已經簡單解了這個現代社會了,到底是年輕人,壓抑的本性也逐漸展露出來。
他見自己小時候奢侈的漢堡薯條,居然已經變得滿大街都是了,自然是要去多吃幾頓的,因此昨晚和今天中午吃得都是漢堡。
張鴻遠見狀說道:“要不,你倆統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