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人不在平燕,還沒當地警察來得靠譜。”貝岑煙再次打斷貝紅雪的話,反問道:“而且我憑什麼要用我的人脈給你們的疏忽買單,這些年你們麻煩我的事還少嗎。”
話音落下,他聽到電話那頭貝紅雪的哭聲更大了,中間還夾雜彆的女人的哭聲,以及男人焦急的咒罵聲,估計是另外兩個孩子家長的。
“行了,除了哭你還會做什麼,彆在那裡給我裝可憐了。”貝岑煙被另一邊的聲音吵得頭疼,語氣強硬地說:“彆哭了,我會先找個靠譜的人去她學校看看,把她的班級還有另外兩個失蹤小孩的名字告訴我。”
“高二七班,另外兩個小孩,一個叫夏魏然,另一個叫孟璿。”貝紅雪哽咽地說,“拜托你了,無論我們做過什麼,孩子是無辜的,你可一定要......”
“犯不著道德綁架我,我不會拿人命開玩笑,更何況是孩子的命,記得保持電話暢通,掛了。”貝岑煙說完直接掛斷電話,不給貝紅雪任何繼續哭訴的機會。
真是鬨心,貝岑煙想,跟那些人一比,黑夜都變得不那麼氣人了。
到底事關三個孩子的生命安全,貝岑煙氣歸氣,還是立馬找了個可能在平燕的人打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後,一個微冷的男聲傳來,問:“姐,有什麼事嗎。”
貝岑煙問:“你在平燕嗎。”
“不在,在珠省出任務呢,那死禿鷲在平燕,你打電話給他吧。”電話那頭,遠在珠省的青年扭頭看向沈書爾的背影,又道:“還有什麼事嗎。”
“沒事了,你忙吧。”貝岑煙說完掛斷電話。
電話那頭,青年結束通話後,催促道:“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沈書爾又檢查了一下坐在自己麵前的女人的心理狀態,才轉身對青年道:“我說了,她們是病人,是受害者,不是嫌疑犯,直接逼問會導致永久性精神狀態崩潰的。”
這白衣青年名叫岑憬,來自管理局總局,動物型黑豹異能者。
幾天前,他跟另一個同樣來自總局的異能者,送來一車的女性受害人,二話不說就讓她想辦法把這些人知道的都說出來。
沈書爾當時目光掃過這些女人的臉時就果斷拒絕了。
這些女人的精神狀態很糟,安撫可以穩定她們的心理創傷,要逼她們強行開口回憶也不是不行,但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大概率一輩子都不能恢複。
這不符合沈書爾作為醫生的初衷。
何況,這些女人是受害人,不是犯人,更不該被這麼粗暴對待。
她要求必須先穩定這些人的心理創傷,再讓她們開口回憶。
現在,沈書爾麵前這個女人是安撫狀態最好的,也是最有可能開口告知情報的。
誰想沈書爾剛檢查完,岑憬就再次開口催促,完全不把這些受害人當回事,她這才生氣地回懟過去。
“抱歉,但時間緊迫,已經不能再拖了。”岑憬略帶歉意地說,“還有更多與她相似的人正處在水深火熱中。”
“我知道,但她精神的狀態還是很糟,現在讓她強行回憶根本什麼都問不出來。”沈書爾說,“如果你救了她們又將她們徹底逼瘋,跟那群毀掉她們的人渣有什麼區彆的。”
“讓受害者得救後渾渾噩噩地活在地獄裡,不如放任她們在一開始死去。”沈書爾將頭發放到胸前,隨後理出一根頭發,認真地道:“**的傷痛可以被緩解、治愈、乃至遺忘,但精神的痛苦不會,那是任何藥物都無法緩解的痛苦,大概率會伴隨一生,至死都難以解脫。”
“所以,不要以拯救者的高傲姿態將受害者推入真正的地獄。”
沈書爾拔下一根頭發,又在女人麵前將頭發往指尖纏繞,邊繞邊道:“你很堅強,一切的苦難都過去了,你已經安全了。”頭發徹底纏繞在指尖,安撫成功。
女人看向沈書爾緩緩眨了幾下眼睛,呆滯的眼眸中有了些許波瀾。
“睡吧。”沈書爾柔聲說道,“夢裡同樣安全,我在呢。”
話音落下,女人的眼睛緩緩閉上。
沈書爾一手托著女人背後,小心翼翼地讓女人床上躺平,又將蓋好被子,最後手指又在皺起的眉頭上輕輕劃過。
眼見女人睡夢中的痛苦逐漸減少,她才轉身對岑憬說道:“讓她再恢複一晚,明天就能問了。”
“我知道了。”岑憬說。
沈書爾的話讓他有些動容。在此之前,他差點忘了,這些隻是普通人,她們平凡又安全地生活在陽光下,本就不該承受這些痛苦,又如何能要求她們在經曆極致的痛苦後,快速走出來呢。
“但是.......”岑憬看向沈書爾,眸中暗淡的些許藍色突然亮起,泛著冷冽的寒光,如同猛獸在看向獵物,凶性畢露,危險十足。
他平淡的語氣裡暗含一絲威脅,“我隻寬限這最後一晚。”
“你不用專門嚇我。”沈書爾平靜地說,“這套對我不管用。”
動物型異能者擁有動物本身的全部特性,甚至因為隨著異能增強,變化的體型也比常規動物大很多,一些強勢特性還會加以放大。
而黑豹作為強悍的肉食性動物,岑憬靠眼神與氣場嚇人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是嗎。”岑憬說著,眸子重新黯淡下來,周身的危險氣場瞬間消散。
他本來就是嚇嚇沈書爾,沒打算真做什麼,畢竟已經因為治療拖延五天了,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已經開始轉移了。
不過對於沈書爾毫無波瀾這件事,岑憬頗為好奇地問:“為什麼我這套對你不管用。”
即使在管理局內部也少有人能對這種可怕的氣場毫無反應。
沈書爾回想起以前在總局工作的經曆,嘴角扯起一抹牽強的笑容,道:“要是你也經曆過被一個瘋子在深夜綁到手術台上,拿把手術刀差點將整個腦袋切開,肯定也會什麼都不怕了。”
“當時這裡已經被劃開,流了不少血。”她說著手指在額頭橫向比劃一道線,“對比起來,你這點恐嚇跟過家家沒什麼區彆。”
岑憬:“......”
好像完全找不到地方反駁。
“岑隊長,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開始就有得忙了,我說明天能好就肯定能好。”沈書爾一手插在白大褂口袋裡朝病房外走去。
推開門時,她又扭頭說道:“我還要去彆的病房巡視,就不多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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