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刁秋梅受傷嚴重,故而苗翠芹直接背她來了六樓。
這裡負責孕婦分娩與嬰兒撫養,也因此是整棟樓醫療最好的地方。
等醫生給刁秋梅推進手術室後,苗翠芹肩上空蕩蕩地,還沒找回幾分真實感。
片刻後,她再次安慰自己,沒事的,有畢文山在呢,一旦進入他的鏡中空間,無論對手有多強都沒用。
她完全沒想到畢文山的能力會對許明淵沒用,甚至此時畢文山也變成瞎子暈了過去。
她又安慰自己幾次,心底的恐懼逐漸褪去,但走到一半的時候還是撥通了範開的電話,將人從界橋村叫上來。
幾分鐘後,電梯停在六樓,門打開後,見到錢夭與範開一同出現,苗翠芹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範開有些不耐煩地問:“到底啥情況啊,看給你嚇的。”
“你是不懂刁秋梅那慘樣啊。”苗翠芹有些後怕地說,“被人捅了好幾刀,手都掉了,血流得到處都是。”
苗翠芹說著又指指自己的旗袍,“你看,我現在身上還是呢,我跟你說......”
“行了,她一個女人而已,打不過正常,我這不是來了嗎。”範開打斷苗翠芹的嘮叨。
他言語間的狂妄自大讓苗翠芹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她扭腰走進電梯,按下七樓的按鈕。
到達七樓後,苗翠芹出去前,才對範開道:“你去九樓好好待著。”
“行啊,不過......”範開嘿嘿笑兩聲,近乎直白地暗示道:“你總要給我找點樂子吧。”
“包間第一間就有。”苗翠芹敷衍地說,“彆給我玩壞了,那可是頂貨。”
說完她轉身離開,聽到電梯門關閉的聲音,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精蟲上腦的死男人。”
她走在走廊上,視線在兩側玻璃房的門牌上飛速移動,待快走到走廊儘頭時,有些破防地罵道:“去他奶奶的死基佬,人是彎的,要求倒是直,壘起來比他媽身下那二兩肉都長。”
“身高一米八,不能太瘦,要有肌肉,還要長得俊。”苗翠芹陰陽怪氣道,“老娘要有這人乾嘛不自己先用呢。”
最後,苗翠芹把所有男人看完,停在一個沒有信息版的玻璃門前,將裡麵躺在床上昏睡的人大致看了眼,對人吩咐道:“把他拖出來,換好衣服化好妝,弄得帥氣點,送到九樓。”
說完,她轉身離開,快步朝電梯口走去。
她必須快點回九樓,範開什麼性子她一清二楚,不去盯著,真能把人玩死了。
工作人員走進打開玻璃房,想要一人將秦時搬出來,到底是一米八幾的男生,抬了兩下完全架不動。
“喂,來個人啊!”他朝外麵喊了兩聲,“過來搭把手。”
見沒人答應後,他無奈找個推車進來,又將秦時推到上麵,也是這時候,他注意到秦時手背上有塊藍紫色的斑。
他眼皮子跳跳,嘟囔道:“這人不會是有什麼傳染病吧。”
“算了,待會給他拿粉底遮一下就行。”他說著推起拖車走出去,朝化妝間緩慢走去。
此時的化妝間內,化妝師正被許明淵用匕首抵在脖子上威脅著交出手機。
化妝師顫顫巍巍回答道:“我......我沒有手機......”
話音落下,他立刻感受到許明淵那成倍增長的殺意,嚇得直接哭出來。
這人臉上,手上,衣服上都是血,化妝師毫不懷疑對方會殺掉自己這件事。
為了保住自己小命,他含著哭腔解釋道:“為了防止逃跑或者告密,從進來第一天,手機就都被收走了。”
見許明淵沒有回答,他繼續哭著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沒騙你,你千萬彆殺我啊。”
黑夜:“......”
氣死我了,究竟是什麼運氣,才能連抓五個人都沒有手機啊。
“告訴我哪裡能找到手機。”黑夜將匕首又朝化妝師的脖頸貼近些許,故作凶狠道:“否則我就殺了你。”
“苗......苗姐他們有。”化妝師哭著說。
“苗姐是誰。”黑夜問。
“這裡的負責人之一。”化妝師回答。
黑夜:“......”
去找負責人,跟現在直接站在走廊上,拿個喇叭大喊我來了有什麼區彆。
“彆的呢。”黑夜又問,“這裡就沒有彆人有手機了嗎。”
“九......九樓!”化妝師哭喊道,“九樓那些客人應該會有。”
“客人?”許明淵剛想問什麼是客人,身後的房門就被人打開了,一個男人氣喘籲籲道:“累死我了,喊你半天你也不來.......”
話沒說完,他被黑夜拽著領子摔進屋裡,跟角落裡嚇得眼淚嘩啦的化妝師四目相對。
不等兩人眼神溝通一番,“吱呀”一聲,黑夜將房門關上,手持匕首,笑嘻嘻地威脅道:“現在開始,把你們知道的都告訴我。”
幾分鐘後,兩人哭著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二人,或者說幾乎所有員工都是被高薪騙來的,他們從進來第一天就被收走手機並關在對應樓層。
二人被關在七樓,日常工作是等苗翠芹來挑人時將人收拾好送上樓。
他們的活動範圍隻有七樓和九樓,六樓偶爾也會去,隻有八樓完全禁止靠近。
七樓負責關押用於服務和交易的男女,一旦有女人不幸懷孕,就會在即將分娩時送到六樓,那裡都是待產和產後的孕婦,以及剛出生的孩子。
九樓則用於招待,受到邀請或被逼迫來的人都會直接去到那裡,而無論是哪一種都會被拍下視頻用於威脅。
二人還說這裡有人拿鏡子就能記錄一切,故而是沒有任何監控的。
黑夜立馬聯想到畢文山與那整麵鏡子房的播放畫麵,搞半天,他直接把這裡人肉監視器給搞沒了啊。
他心道,那接下來的行動可就方便了啊。
他推開門,將推車上的秦時搬進屋裡又順手丟到一邊,對眼眶紅腫的兩人隨口道:“給我找個毛巾過來,順便再按你們那什麼苗姐的吩咐,給我找套合適的衣服打扮下。”
二人皆是一愣,化妝師緊張地道:“你......你要乾嘛。”
黑夜把身上染血的襯衫脫下來,笑著回答道:“當然是裝鴨子然後上去找嫖客要手機啊。”
二人沒想到黑夜會這麼說,甚至因為他那理所應當的語氣再次愣住。
“還不快點。”黑夜把襯衫丟在地上,看向兩人反問道:“難道你們不想出去嗎。”
“出去?”二人同時將這兩個字重複一遍。
外麵的世界對他們來說已經很遙遠了。
剛開始也不是沒人想過逃跑,但沒一個成功的,甚至這些企圖逃走的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有些被弄去接客,有些被賣到深山裡,甚至有些被送到八樓然後再也沒見過。
按理來說,過去這麼久了,許明淵的話應該難以觸動他們才對,更何況對方比他們年紀還小。
可偏偏這個滿身沾染鮮血,渾身散發殺氣的青年卻做到了,不敢奢求的事情被對方隨意說出來,仿佛是在順其自然般地,就到了他們該出去的時間。
這個房間裡也有鏡子,根據以往經驗,畢文山應該已經叫人過來抓青年了才對。
可今天卻遲遲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