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房間裡,燈光過於昏暗,他根本就沒過多關注侯涅生,被點破身份後隻當是情況危急而已。
也就剛剛,汪宇航這才注意到府君的狀態似乎不太對勁。
他衣衫淩亂,脖頸沾血,嘴巴有點腫,嘴角似乎還破了,一看就是剛跟誰親過,除了許明淵他想不到第二個人。
關係突破性進展應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府君說的話又實在太過詭異了,汪宇航異能放手一搏後轉交的反噬已經超乎人類的承受範圍了,連異能者也不行。
那個笑容和語氣......
或許是汪宇航近幾年發瘋文學看多了,總覺得像極了抑鬱症患者自殺前對全世界告彆時的模樣,強行擠出笑容,對所有人說著我沒事,而後絕望又平靜地迎接死亡。
那是精神幾近崩潰的征兆,是對世事全然不顧的瘋狂自毀。
一層樓的時間很短,不等汪宇航想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電梯已然到達八樓。
他深吸一口氣,不停安慰自己肯定是他多想了,府君能有什麼想不開的呢。甚至出電梯的霎那,汪宇航還給侯涅生的異常找了個非常合理的理由,沒錯,一定是府君怕他太久沒用異能會力不從心,這才安慰他不要有後顧之憂。
然而有些憂慮和焦躁不是短短一句話就能化解的,否則汪宇航也不會那麼抵觸使用異能。
八樓的走廊很奇怪,地上到處都是被壞破到看不出原樣的玩具殘骸,牆壁下方還有怪誕的塗鴉,這些塗鴉都是深淺不同的紅黑二色,頭頂的天花板也高得離譜,照下來的暖色燈光也因此變得寒涼詭異,令人毛骨悚然。
隨著不斷深入走廊,塗鴉的顏色越來越深,還有一股類似死魚發酵的腥臭味從牆壁上散發出來。
汪宇航捏著鼻子,進到走廊儘頭的房間時找到了答案。
房間裡味道更難聞,場地空曠開闊,天花板同樣高得離譜,不見任何活物,隻有角落裡堆著幾具腐爛發酵的屍體。
屍體有動物也有人的,而屬於人的那具屍體手臂大腿扭曲得厲害,甚至還有條胳膊被扯斷了,整個麵部骨骼也深深凹陷下去。
“嘔——”
汪宇航忍不住乾嘔起來,他可算明白牆壁上的塗鴉是拿什麼畫的了,難怪造型詭異不說,還發散腥臭。
“你就是入侵者嗎。”錢夭突然出現在門口,將房門關上又冷漠地看向汪宇航。
在汪宇航抬頭望過來後,錢夭認出這是晚上趙萱帶來的明星,立馬就意識到入侵者不是他。
然而本該在九樓被**支配的人卻意誌清醒地出現在八樓,到底讓人不爽,錢夭有些憤怒地說:“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美女.......嘔——!”汪宇航又嘔一聲,舉起雙手做出投降姿勢,試探道:“我是誤入這裡的,你大人有大量當看不見,放我出去怎麼樣。”
“不可以。”錢夭斬釘截鐵道,“來這裡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怎麼會呢,這裡除了你,我已經沒有其他人了,不是嗎。”汪宇航假裝看不見旁邊腐爛發臭的屍體,有些牽強笑起來,略顯討好地說道:“而美女你看著也不像會殺人的.......樣子啊。”
汪宇航發誓這絕對是自己說過最違心的話,麵前這丫頭一看就不正常,那眼神恨不得拿槍指他腦門上直接崩了他。
但問題他還必須這麼說,這丫頭剛剛是憑空出現的,肯定不是府君口中的血祭異能者,估計是有什麼空間類的能力,而血祭異能者大概率也是被她藏起來了。
汪宇航見錢夭沒說話,繼續哄騙道:“如果美女你再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汪宇航話沒說完,房間中央多了個超大的透明玻璃房,裡麵的人撞在玻璃上發出轟隆巨響,滿臉是血地瞪著他。
玻璃房內男人的樣子也很詭異,麵部粗獷還不對稱,一邊高一邊低,耳朵外擴像扇子般打開,手裡還掐著個人頭當玩具,看到汪宇航時立馬將人頭扔了,拍著玻璃房咧嘴笑起來:“嘿嘿——嘿!玩具!新玩具!”
玻璃材質很好,沒被裡麵的人敲碎,可惜隔音不行,震得汪宇航頭皮發麻。
這場麵,汪宇航恨不得把眼珠子和耳朵一起摳了。
實在是——太驚悚了!
這一瞬間,他終於明白府君為什麼用怪物來形容這個血祭異能者了。
甚至,他確定府君沒有半點不正常,真的是單純怕他打過了也要被反噬反死而已。
汪宇航自認為身高一米八出頭不矮,但玻璃房裡的男人除了嚇人外,還足足高他兩個頭,彆說兩米了,兩米二都有了,難怪天花板要弄得特彆高。
他體型也壯得離譜,一隻手就能把人頭握住,而且看樣子腦子也不正常。
汪宇航又打量一下被男人丟遠的人頭,貌似比自己的頭還一圈。
真要跟這種怪物直接打起來,異能結束,反噬到來,他跟府君非得沒一個。
迫於現實壓力,汪宇航果斷選擇智取。
然而不等他想出個法子,錢夭將手貼在玻璃牆上,“壯壯乖,姐姐馬上就放你出來玩新玩具。”
汪宇航:“?!”
新玩具?
你看我腦袋夠他擰兩下不!
“停停停——停!”汪宇航趕在錢夭將人放出來前,喊道:“美女,你聽我留個遺言再動手不行。”
錢夭轉過身來,“說吧。”
在她看來汪宇航就是個普通人而已,一旦壯壯出來,肯定必死無疑。
“美女,警察已經發現這裡了,我就是死了你們也要跟著完了,對不對,要不,就不要再跟這位壯壯小......小朋友徒增殺孽了,怎樣啊。”汪宇航化身現世菩薩,忽略身旁可怕的壯壯,苦口婆心勸道:“正所謂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想啊,人一旦......”
“閉嘴!你說誰完了!”
不知哪句話刺激了錢夭,她無比憤怒地吼道:“隻要我守在這裡,一切就不會完的!沒錯!爸爸說過的!我是最棒的!這就是我的價值!”她看向汪宇航,魔怔般說道:“殺了你!爸爸就不會有事了.......爸爸......爸爸......”
汪宇航:“.......”
這姑娘怎麼腦子也不正常啊。
難道除了他,就沒有正常人了嗎。
汪宇航察覺錢夭精神不正常立馬咬破手指,做好最壞的情況,也即戰鬥的準備,但見對方遲遲還沒開門,剛準備再哄騙兩句,一個胖得跟球一樣的中年男人突然出現在他眼前,又狼狽摔在地上。
男人正是錢程,因為手上帶著手銬,他甚至還不能第一時間爬起來。
“爸爸......你沒事吧。”錢夭匆忙過去扶起錢程。
與此同時,剛闖進私人會所,一路打到三樓百花廳,終於將所有人全部銬起來的岑琛:“??”
人呢?臥槽!
怎麼突然少個人啊!
下一秒,岑琛反應過來,對方還有個空間異能者,便立馬打電話將錢程消失的事情告訴岑憬。
另一邊的岑憬變回人形接通電話,了解情況後皺眉說道:“知道了,你先繼續在那邊守著。”
事實上,岑憬已經站在電梯門口已經好久了,許明淵像是消失了般遲遲沒有任何動靜,而會館內的錢程卻消失不見了。
這讓岑憬很難不去懷疑是許明淵那邊出事了。
他給許明淵撥去電話,響了幾聲但一直沒接通,似乎真的出事了。
這時,電話終於接通了,岑憬語速飛快,“許明淵,錢程不見了,那個有空間異能的女孩呢。”
“還沒找到,剛找到個人問。”黑夜回答道。
他說完,女人尖銳而痛苦的慘叫聲透過電話傳入岑憬耳中。
岑憬被那慘叫聲叫得眉頭皺起,又問:“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跟這裡的老鴇問幾個問題而已。”黑夜說著抬腳踩在剛刺入苗翠芹肩頭的匕首把柄上,將整個匕首徹底沒入後,眼眸泛紅,嘴角扯出一絲譏笑,“再問你一遍,那個管電梯的女孩在哪?”
“我.......我不知道......”苗翠芹顫抖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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