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問題,沈書爾在當時給了上頭一個很合理的解答。
基於他倆異能覺醒得早,又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訓練,一起出生入死,她將這種占有欲歸於岑琛身上潛移默化的鷹類領地意識,岑琛將岑憬劃在自己的領地內,放在一個與尊嚴和生命等同的位置上,時間長了才會有種不正常的占有欲。
這個解釋看似合理,但經不起反複推敲,故而沈書爾還會看在貝岑煙的麵子上,給岑琛在心理檢測時放點水,少問幾個關於岑憬的問題,這才堪堪過了及格線。
說實在的,岑琛的問題和其他某些異能者的心理問題相比根本連個毛都算不上,但無奈現在總局不比當年,沈書爾留下的測評顧問也離開了,還是要小心被有心人湧來做文章。
岑琛又蹭了蹭,不以為然道:“臭花貓,你怎麼好意思說我的?難道你自己就一點問題沒有嗎?”
岑憬沒有開口反駁岑琛,因為岑琛這話確實沒什麼問題,他現在能對岑憬這麼放肆,有九成以上的原因是岑憬自己寵的。
以動物的思想來說,岑憬對被劃在自己領地裡的人向來關心,但岑琛無疑是最受關心,最受寵的那個。
小時候還未覺醒前,一人分到一份零食,岑憬會因為岑琛淚眼汪汪看過來把自己那份割愛給他,每次岑琛惹事時,無論是否牽扯到岑憬,他也會主動把事情攬下來,站在岑琛麵前,跟他一起接受批評。
他倆也因為這些事情,從小就沒少挨貝岑煙的拳頭。
再到後來覺醒了,隻要不涉及違法犯罪,岑憬幾乎都由著岑琛亂來,故而他真要認真回答評測上的問題,評分隻怕會比岑琛還低。
但無奈岑憬比岑琛會演,不跟後者一根筋似的,在可有可無的問題上執拗和較勁。
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每次心理測試時都能完美將關於岑琛的問題糊弄過去。
岑琛見岑憬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趁其不注意,摟著他的腰向後倒去。
房間不是很大,岑琛的肩膀抵到牆上,岑憬則乍一下被其整個抱在懷裡,他道:“臭花貓,問你話呢,嗯?”
“是,我有問題,行了吧。”岑憬被岑琛抱在懷裡倒也懶得掙紮,畢竟掙紮了也沒用。
他給自己找了個稍微舒服點的姿勢,又抬眼看向岑琛,“沈書爾是認真的,你彆老在那種微不足道的問題上死倔,該編就編,該扯就扯,少點麻煩是一點,真打算把自己搞到動物園裡關著是吧。”“這才不是微不足道的問題呢。”岑琛嘟囔起來,頭抵在岑憬頸窩的同時,手也將人抱得更緊了,“臭花貓,你是我的。”
岑憬:“.......”
沈書爾的擔心確實有道理。
見岑琛沒有要同意的意思,岑憬將手搭在岑琛的手腕上,冷聲威脅道:“聽話,不然這幾天都不給你抱了,自己一個人睡去。”
威脅很有效,岑琛立馬抬起頭,看向岑憬認真保證道:“知道啦。”
但下一秒,岑憬又撒起嬌來,“臭花貓,你叫我聲好聽的,我保證心理檢測給你弄個滿分出來,怎麼樣?”
“你想讓我叫你什麼?”岑憬問。
說完,他還不忘眼神示意岑琛彆太過分。
“叫我的名字。”岑琛笑著說。
岑憬很少叫岑琛的名字,基本都是用不同語氣的死禿鷲來稱呼他。
岑憬與岑琛對視,他的那雙眼睛實在亮得可怕,像鷹那般尖銳死死盯著自己,像是無比期待從自己口中聽到他的名字。
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岑琛會這般期待,但這比反向讓他叫岑琛一聲哥好接受多了。
岑憬沉默不過幾秒,抬手插入岑琛的發絲間,如往常安撫他那般輕輕撫摸著,“岑琛,乖一點,聽哥的話。”
話音落下,岑琛將岑憬死死抱住,像得到什麼稀世珍寶般,“哥,我保證聽你的......”
岑憬“嘶”一聲,將插在岑琛發絲間的手指用力並緊,厲聲道:“鬆手!你要勒我嗎!”
岑琛立馬放開岑憬並果斷道歉,“我錯了,哥,我已經放開了。”
岑憬抓著岑琛的頭發的手還未鬆開,又道:“不準再動手動腳的,老實吃飯去。”
岑琛沉默片刻,再次選擇妥協,戀戀不舍地放開岑憬,“......哦。”
另一邊,沈書爾坐在副駕上,思考半天才想明白該怎麼交代許明淵,問:“我現在說話,晚上那個人格能聽見嗎?”
“嗯。”白日回答道。
“那就行,那我現在放心說了。”沈書爾將車窗搖起,整個人放鬆地靠在椅背上,開啟說教模式,“分局的評測比總局簡單很多,不會給個人單獨出卷子,如果總局有人想刁難,很可能會在你倆交替的時候測評,所以我接下來的話都說好了。”
“嗯。”白日點頭。
“總的來說就是遵紀守法,將公眾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置。”沈書爾想了下又道,“對於犯罪者,采取人道主義,而關於自我意誌的問題上,時刻謹記自己是人。”
沈書爾似乎想到不開心的往事,又一次嚴肅說道:“記住,隻要是涉及到你個人的,彆的都不用回答,就回答我是人並永遠堅信這點,守信律己,約束自我。”
“嗯......”白日平淡地回答,“知道了。”
沈書爾:“.......”
他這副樣子,讓我覺得自己的擔心有點多餘。
沉默片刻後,沈書爾又忍不住問:“許明淵,在你的認知裡,你覺得你是什麼?”
“我和整個世界是一樣的,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彆。”白日說,“山河湖海,飛禽走獸,甚至空氣、火焰、水霧.......乃至人,都是相同能量組成的不同結構與不同形態,但現在我的構造和形態名為人,所以我是人。”
話音落下,卻聽不到沈書爾的回話,直到回到私人醫院,下車前夕,沈書爾才看向白日異常嚴肅地說:“許明淵,你這話或者說你的這個想法千萬不要再告訴任何人了,你切記這點,這是在為你自己著想。”
沈書爾說完有些緊張地盯著白日,擔心他會問自己為什麼,但下一秒,他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沈書爾徹底鬆了口氣,第一次覺得沒有好奇心也是件好事。
她推門下車,又道:“去機場的路上慢點,我就先走了。”
白日點頭,“再見,沈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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