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群已經十五年了,曾經的少年少女都徹底長大了,他們步入社會,又成家立業,終究是擔負起了生活的擔子。
但陳榮是個例外。
他初入社會就撿了大運,什麼都不乾就有錢拿,成天吃飯睡覺打遊戲,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各種奇葩想法滿天飛,一點成年人該有的樣子都沒有。
他隨便找了個手遊打開,然後獨自開了把遊戲,不出意外,他被虐得很慘。
陳榮生氣地將手機丟到一邊,突然感覺自己真是沒用啊。
現實靠貴人,遊戲靠大佬,離了他們自己啥都不是。
陳榮躺了幾分鐘,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像是在思考人生。
片刻後,他翻個身將手機重新拿起來,找到自己和【囚】的聊天記錄,在查找記錄中輸入任務小心四個字,然後使勁向下翻,直到翻到了好幾年前的第一句任務小心。
他點開那句話,看到了當時的具體聊天記錄,然後又往上翻了點,視線定格在【囚】發來的幾張照片上。
陳榮玩的遊戲種類很多,其中有款是戰爭策略型遊戲。
他好幾年前因為玩這款遊戲一直死,氣在他廣大的粉絲群兼遊戲群裡哭天喊地,問有沒有大神求帶飛,【囚】便是那時候冒出來的。
群裡玩這款遊戲的人不多,【囚】算一個,而且是大神級彆,在他的指揮下,陳榮終於擺脫從頭到尾黑屏的日子。
陳榮因為時間夠多,不會長期隻玩一個遊戲裡,基本上睡醒了想到哪個遊戲就玩哪個,每天都在換不同的遊戲搭子。
【囚】則相反,他玩遊戲的時間很少,都是隔幾天,有時候甚至十天半個月才能上一次。
介於這點,【囚】雖然帶陳榮玩那款戰爭策略型遊戲,但兩人也稱不上熟。
兩人能徹底熟絡,是因為陳榮某天在群裡叫另一個人帶他打另一款遊戲時,【囚】正好冒出來,說自己也會玩點。
有了那次契機,陳榮才漸漸知道【囚】跟他一樣,什麼遊戲都玩,但跟玩什麼都很菜的他不同,【囚】什麼遊戲都玩得很厲害。
從那之後,隻要【囚】在,陳榮就讓【囚】帶自己,或者說什麼遊戲都隻跟【囚】玩,畢竟有這人在,他想玩什麼遊戲就玩什麼遊戲,而且玩什麼遊戲都能贏。
當【囚】消失不見,陳榮才會去群裡搖彆人,然後那幾天固定隻玩一兩款遊戲。
時間久了,陳榮難免好奇【囚】為什麼要經常失蹤幾天,當時【囚】回答說他在類似武警部門的地方工作,需要經常出任務。
那時候,陳榮還驚訝了好久,因為第一次和【囚】打遊戲的時候,【囚】就開了語音,他的聲音非常年輕,聽起來也不知道成年沒有。
一個小屁孩能出哪門子任務啊。
而且介於【囚】說的是類似,陳榮也壓根不信國家政府能讓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去當武警,那跟送死有什麼區彆。
很長一段時間,陳榮都懷疑【囚】在現實生活中是個誤入歧途的不良少年,畢竟那孩子打遊戲罵人確實太臟了,不當噴子實在是屈才了。這件事在陳榮心底憋了半年後,他在【囚】又一次說自己要出任務時終於忍不住了,讓【囚】把姓名,年齡,地址全部發過來,必須確認對方成年了且沒真成小混混。
【囚】當時發了一串省略號,緊跟著又發了兩張圖片和一段語音過來。
第一張是個身份證且隻露出年紀那行,二十出頭,確實成年了。
第二張點開時,陳榮嚇得手機都差點掉了,因為那是張上半身**的無頭照片,確切地說因為角度卡得很死,連脖子都隻照到一點點。
和【囚】年輕的聲音不同,這是具成年男性的軀體,膚色接近麥色且荷爾蒙強烈。
陳榮用經紀人的角度點評了一下,寬肩窄腰,肌肉緊實,線條流暢,比娛樂圈裡大多數明星都好,好到讓他以為這是【囚】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網圖。
陳榮想說彆拿網圖騙自己,但他在發出去前還是先點開了最後一條語音。
他聽到【囚】笑著說:“陳哥,我成年了,而且我也不屑於發網圖,你要不信的話,我手拿著身份證再給你拍一張?”
似乎是見陳榮遲遲沒回信,【囚】真又發了張手持身份證的照片過來,隻是手指將姓名和各種信息遮住,還是隻有年紀那欄。
陳榮不得接受現實,他將輸入框裡那行懷疑的文字刪掉,改成了任務小心並發送出去。
自那以後,【囚】每次說不打了,陳榮都發一句任務小心。
而現在,陳榮點開那張身份證的照片,又看了眼【囚】的年紀,二十一歲。
時間過去三年,【囚】今年也才二十四歲,比陳榮小了整整一輪,然而無論是遊戲還是現實,他都比陳榮有用太多,也厲害太多了。
媽的,他怎麼能這麼沒用呢。
他就不信這個邪了。
陳榮深吸一口氣,點開另一款遊戲,試圖證明什麼。
另一邊,黑夜收到侯涅生回信時還在超市裡買東西,超市裡因為下雨基本沒什麼人,他買什麼東西都不用排隊,速度非常之快。
因為黑夜已經明確知道侯涅生是不需要吃東西的了,所以非常擔心他家裡什麼沒有,便把超市裡隻要是吃火鍋能用上的東西全部都買了一遍。
他推著滿滿兩大推車的東西,花了十多分鐘才結完賬,又順便用導航搜了一下位置。
興海分局位於安苑區的邊緣地帶,已經開始遠離鬨市區了,而侯涅生給的地址就在與之接壤的東粼區。
東粼區,遠離市區,自然環境極致優美,再加上地域遼闊,興海很多出名的遊樂設施和旅遊景點都在那裡,同樣,那裡也是興海最出名的頂級富人區。
嚴格意義上說,興海分局在被貝岑煙改為分局前也被劃在東粼區內,但因為地址太過驚世駭俗,這才強行劃到了安苑區。
也多虧了這點,黑夜現在的位置和侯涅生的住址其實非常近,他開車四十多分鐘就到了,其中有快一半的時間都是花在山路上。
誰能想到,侯涅生給黑夜發的地址居然會在半山腰。
黑夜驅車到達山間彆墅時,那裡已經停了一輛車,也隻有這一輛車,彆墅裡麵燈也亮著,大概率是侯涅生已經到了。
而侯涅生也似乎是算準了黑夜來的時間,他停好車準備拿東西時,對方已經開門出來幫忙了。
幾分鐘後,黑夜跟侯涅生拎著東西,一同進入這棟山間彆墅。
彆墅不是特彆大,裝修也不是特彆奢華,但但卻看起來非常舒適,用於裝飾的盆景綠植盎然向上,生機勃勃的樣子一看就是有人經常打理,用心照顧的。
屋內的顏色搭配也很溫暖,關門的霎那便將所有陰靄都阻在外麵,更重要的是,在黑夜的感知裡,惡意也全部消失不見了。
這紛雜吵鬨的人間第一次這般安靜,安靜到讓黑夜覺得不可思議,美好、寧靜、舒適......這類詞語第一次在他的世界裡具象化,“大影帝,你.......”
黑夜想問侯涅生是怎麼做到的,如何能讓這房子隔絕世間惡意的。
侯涅生明顯知道黑夜想問什麼,他笑著說了兩個字“秘密”又摸出一串鑰匙遞給黑夜,“這是彆墅鑰匙,你想什麼時候來都行。”
黑夜:“?!”
我問你怎麼做到,你直接把房子都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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