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呢?”侯涅生見黑夜遲遲不回答,忍不住出聲詢問,“還是說已經聽夠了,不想再聽了?”
“沒有。”黑夜沉默片刻,沒能將心底的疑惑壓下,便索性直接問了出來,他問:“大影帝,你說的這種情況就沒有例外嗎?”
侯涅生下意識道:“什麼?”
黑夜補充道:“就是按照你的分類,某個異能者應該屬於古時的,但偏偏他又是現代人。”
侯涅生沉默一瞬,嘴唇一開一閉,吐出一個大字。
“我。”
黑夜:“?!”
這話你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你算哪門子的現代人啊!”黑夜手指勾緊,用力拽了下侯涅生的頭發,“你自己實際年齡多大,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下一秒,他又將手指鬆開,“我說認真的,你正兒八經回答我,不能說的話就直接說不能說。”
“這倒不是不能說的。”侯涅生轉而認真回答道,“我說過異能的種類是因為不斷有新的異能者覺醒才越發全麵和精細的,而異能的本質又是幾種能量間的相互流通,這種能量作用於靈魂。”
“**會生老病死,但靈魂不會,換句話說,**隻是靈魂的容器罷了。隻要本質的靈魂不發生任何改變,無論**這個容器換多少次,覺醒的異能也同樣不會出現任何變化。”
“玄幻一點來說是前世今生。”侯涅生趁黑夜思考入神之際悄悄將被他勾在指尖的頭發拽了出來,“某個人在第一世覺醒了異能,即使後麵幾世都沒有覺醒異能,當個普通人安然度過了一生,但某一世如果這人重新覺醒了異能,這個異能一定和第一世的完全相同。”
“如果出現不同,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靈魂出現了變化,第二種則是異能者本身不知道自己還有某種能力,也便無法完全使用最初的異能。”
黑夜大致想了下,按照憨憨現在展現出的能力,他真正覺醒異能的時間,也便是所謂的前世,一定在很久很久以前。
即使沒有侯涅生那麼早也不會相差太遠,畢竟那是正兒八經、涵蓋了所有類型水的水元素異能。
再往深處想,黑夜跟侯涅生之間有發自本能的吸引,那吸引來自靈魂,而能量也作用於靈魂,也就是說他倆的能量幾乎一樣。
由此可以推測,他真正覺醒異能的時間和侯涅生差不了多少。
將這一發現放在侯涅生畫的簡陋衍生圖上,可以說明兩人在一個非常接近、又是上下衍生關係的位置上。
這一瞬間,黑夜不知為何有些慶幸,慶幸異能者的覺醒和基因沒關係,不然他跟侯涅生以前便是.....
黑夜徹底拒絕繼續想下去,不然他怕自己控製不住問侯涅生,自己今生這麼想殺他,是不是因為以前他倆有什麼血緣關係,然而侯涅生喜歡他,直接強迫他......
“你.......”侯涅生不知道黑夜在想什麼,但直覺那不是什麼好東西,想讓黑夜要不還是彆說了。
然而還不等侯涅生把話問出口,黑夜先一步語出驚人:“我倆以前有血緣關係嗎?”
話音落下,兩個人同時僵住了,黑夜沒說是什麼血緣關係,但誰都明白他說的有血緣關係是什麼關係。
一時間裡誰都沒好意思開口,或者說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侯涅生選的這部科幻電影正好還有點喜劇成分在裡麵,在主角印象已經死去的父親其實並沒有死,而現在正好播到兩人相認的一幕。
於是這喜劇的一幕變成了戲劇,隻聽一個粗獷的男聲喊道:“兒子,來,叫爸爸。”
侯涅生和黑夜對視一眼,彼此間,更加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電影裡的主角沒有叫,隻聽這粗獷男聲叫得更大了。
“兒子啊,你記住,無論多少年過去,你爸爸終究是你爸爸,哪有兒子不認爹的道理,是不是?”
“快點,叫一聲爸爸來聽聽!”
當聽見主角害羞叫出那兩個字時,侯涅生終於忍無可忍地先開口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從哪裡得出這個結論的?!”
雖然侯涅生問話的語氣儘可能顯得平淡,但枕在他腿上的黑夜卻能感覺到,大影帝已經氣得全身在抖了。
但凡不是他太過稀罕自己,自己可能已經被他當場扔出八百裡開外了。
不等黑夜找個理由解釋清楚,侯涅生眼眸也變成了金色,所謂的無形殺氣在這夜總會般的昏暗屋子裡,伴隨各色的光影有了實質,並在逐漸醞釀成可怕的風暴。
“砰”一聲,鎏金桌上的一個玻璃杯率先承受不住這殺氣並炸了開來。
玻璃碎片朝四麵八方迸濺卻完全沒傷到距離最近的黑夜,仿佛有道看不見的牆將它擋了下來。
黑夜聽到爆炸聲的時候,立刻分了點注意力過去,知道要襲向自己的碎片全部被擋下來了。
而本來處在風暴中心的他也半點事情沒有,依舊安然地枕在侯涅生腿上。
黑夜重新看向侯涅生那雙可怕的金色眼眸,非常確信這人已經不單單是稀罕自己了,用宇宙超級無敵稀罕來形容都不為過。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都氣成這樣了,不止沒把自己攆下去,甚至碾碎個玻璃杯還沒讓碎片飛過來砸到他。
此時,侯涅生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終於沒有第二個玻璃杯再因此遭殃。
”無視律法,隨意嫖娼,封建地主就算了,現在又給我扣了個謀逆反親的罪名.......還有什麼罪行和高帽,你要不一起說完得了。”
侯涅生用一雙金色的氣極了的眼眸緊盯著黑夜,發出來自靈魂的質問與控訴:“在你心裡,我就這麼不堪嗎?”
黑夜無比心虛地彆過眼去,“要不......你當我晚上其實喝了一種名叫可樂的酒,現在醉得非常非常厲害。”
“是。”侯涅生依舊氣得厲害,手完全不去碰黑夜,怕控製不住力道真給人丟到八百裡開外,“淩晨喝飄了,晚上喝傻了,理智這東西,你可以不要,但不能這麼丟了吧,還丟得那麼遠,我想塞都塞不回去。”
“老實回答我,你到底怎麼是得出這個奇葩結論還能直接說出口的,嗯?!”
黑夜現在枕在侯涅生腿上,感覺跟躺在斷頭台上沒啥區彆,而且馬上閘刀就要落下了,不用侯涅生攆自己,他就非常自覺地坐起來,且直接坐到了沙發另一側。
在侯涅生緊追過來的視線裡,黑夜眼神飄忽不定開始四散遊離,意識也上下顛簸到脫離軀殼,“可樂......氣太多了,剛剛.....突然一下,把我腦子給不小心崩出去了,沒腦子的話.......你要不就大人有大量彆和我計較了。”
“砰!”一聲,沒有任何征兆地,第二個玻璃杯也碎了。
黑夜尷尬地望過去,玻璃杯直接碎成了渣,連指甲蓋大小的片都沒了。
“......額......”黑夜手指撓了下一側的太陽穴,“大影帝,氣大傷身,消消氣,畢竟年紀擺......”
話說一半,黑夜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