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水馬龍,熙攘喧囂,這個五一假期的夜晚無比熱鬨,但總有些地方無法熱鬨起來,也總有些崗位需要人來堅守。
盛元市某個遠離熱鬨市區的監獄內,執勤人員有些困倦地打了個嗬欠,再抬頭就見一人憑空出現在他麵前。
“你是誰?!你要乾什麼?!”他拿著警棍站起來大喊道。
這人穿了一身寬鬆的衣服,墨鏡,口罩,兜帽.....相貌被完全遮擋,隻能從身材和身高勉強分辨出女性的性彆。
更為怪異的是,她的右手還戴了個冬天才能用到的厚重手套。
“來報仇。”女生開口道,“不想死的話,就把門打開,然後滾出去。”
執勤人員怎麼可能聽對方的,當即拿起棍子朝女生打去。
女生果斷摘下手套,右手輕鬆握住握住,下一秒,鐵質的棍子竟是直接斷裂開來,伴隨而來的還有非常詭異的咀嚼聲。
執勤人員因恐懼將剩餘的半截鐵棍丟到地上,似乎是嚇傻了般,呆愣地站在原地。
那女生的右手掌中居然有張滿是尖牙的大嘴,利齒尖銳染著鮮血,齒縫間還纏著幾縷暗紅色的肉絲。
伴隨難以忍受的腐臭味道,女生毫不猶豫地將右手伸向早已嚇傻的執勤人員。
“啊——!”
下一秒,一具臉部表皮被啃咬殆儘,血肉模糊的屍體倒在地上,裡麵的腦漿混著鮮血流了一地。
女生看都不看屍體一眼,抬腳朝監獄內部走去。
她將手放在鐵門上,啃噬聲傳來,眨眼間,鐵門就被掌中的大嘴消滅乾淨。
伴隨警報聲響起,女生繼續朝前監獄深處走去,她背後是一具倒地的屍體,而屍體上方的角落,還有個很小的攝像頭。
攝像頭紅點亮起,將這一幕完整記錄下來。
可惜也隻是記錄下來,一場無差彆的屠殺就此展開。
女生沒放過監獄裡的任何人,她像是殺瘋了般,右手的大嘴如黑洞般越變越大,不少人彆說殘肢斷腿了,直接被整個吃了下去。
慘叫聲回蕩到監獄的每一寸角落,直到鮮血濺滿純白的空間,直至無人生還......
女生站在鮮血淋漓,殘屍堆積的監獄中沉默地低下頭。
片刻後,她掏出手套戴在變回原本大小的右手上,又在眨眼間消失不見。
時間在緩緩流逝,當時間來到淩晨快兩點時,興海分局的審訊室內——
“除了那些慘叫聲和類似咀嚼的聲音,你還.......”
“啊——!”
不等貝岑煙問完,對麵的吳慶生大叫著掙紮起來。
因為雙手被綁住,隻能來回搖晃起來,力道之大連加重的椅子都跟著抖了幾下。
“彆再問了!!啊——!我.......”
站在貝岑煙身後的蕭問遠指尖不可見地勾了勾,吳慶生眼眸變得空洞,尖銳的叫聲立馬消失不見,吵鬨的審訊室瞬間安靜下來。
靠在牆邊的顏司捂了捂耳朵,“吵死了,都多少次了啊。”
“不知道,反正已經一天一夜了,三十次打底。”蕭問遠說著看向貝岑煙,“貝姐,剛有看到什麼嗎?”
貝岑煙回道:“老樣子,滿地的屍體,還有顏司的臉。”
他們已經審訊吳慶生審了一天多時間了,介於這人差不多已經瘋了,隻能通過問問題的方式讓他強行回憶,然後貝岑煙再用讀心和場景回溯來查找線索。
中間一旦吳慶生控製不住發瘋了,蕭問遠就會通過【囚籠】將人強行關起來。
如此反複下來,一天一夜,得到的線索卻少得可憐,甚至還有一多半的時間,吳慶生腦子裡全都是顏司的臉。
這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顏司給的那袋芒果。
大致經過就是,因為這袋芒果,吳慶生心裡有了戒備,於是晚回村一天,村裡的異能者因為這點而訓斥吳慶生,罵他是瞎擔心。
吳慶生當時就顏司的奇特行為辯解了幾下,結果被異能者打了一頓,最後還將他鎖到地窖中進行懲罰。
為了防止他出來,還專門搬了個缸將地窖出口堵住。
誰想就是這一行為,讓吳慶生成了唯一的活口,在經曆那場屠村悲劇後,他再次見到顏司,自然而然也就崩潰了。
提起顏司的臉,蕭問遠朝當事人顏司笑著調侃道:“顏司,以後還送芒果嗎?還說我是個小沒良心的嗎?”
“關我那袋芒果什麼事啊。”顏司回懟道,“誰能想到這年,居然有人仗著自己是異能者就在村子裡當山大王,還關押囚禁呢,當現在是以前封建社會啊?”
“當自己是什麼天選之子,神兵轉世啊,沒多少能耐,還全用在包裝自己上了。”
“一點用的沒有,花架子都是誇他們的了,兩個小時都拖不住,白費我那一大袋芒果了,早知道要給這種貨色吃,還不如拿去喂狗呢。”
蕭問遠眉頭皺起,“顏司,你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顏司朝蕭問遠挑了挑眉,“是,拿回來給我兒子吃行了吧,一天倆個,夠吃半個月呢。”
他說著又看向吳慶生,“這人也是的,我好心給他一袋芒果,怎麼就不領情呢,早點拎著芒果回家不就完了嗎?”
蕭問遠回道:“是啊,瞧你那袋芒果給人嚇的,現在腦子裡還是你的臉呢?”
顏司“切”一聲,“誰知道他這麼不經嚇,一袋芒果而已,早知道當初還不如不良心發現呢。”
蕭問遠問:“你確定你當時是良心發現?”
顏司反問:“你當我是你啊?小沒良心的......”
“顏司,蕭問遠,你們倆給我安靜點。”貝岑煙忍無可忍道。
二人瞬間閉嘴,片刻後,蕭問遠隨口道:“貝姐,要不直接......”
“不行。”貝岑煙想也不想地拒絕了,“他本身就什麼都不知道,就算用了也得不到什麼東西。”
“對啊。”顏司應和道,“對方手段殘忍,實力強勁,性彆未知,年紀未知,最多就是胃口比較大,能一次吃下半個村的人。”
他打了個嗬欠,懶散的模樣就差搬個床過來躺著了,“這家夥腦子總共就這麼點線索,已經翻來覆去很多遍了,說句難聽點的,他已經沒用了。”
一切似乎就此陷入了僵局。
這時,蕭問遠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剛一接通電話就聽到霍斬蘭急促的聲音,“蕭問遠,你跟顏司,現在在貝姐那裡是吧,快點,把手機給貝姐,出大事了!!”
霍斬蘭的嗓音極大,隔著手機審訊室的所有人都能聽見他說話。
而被霍斬蘭點名的貝岑煙:“......”
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送走了許明淵,結果來了個霍斬蘭。
她歎了口氣,連伸手要手機的**都沒有,道:“直接說吧,我在的,能聽得見。”
電話那頭,霍斬蘭道:“貝姐,你趕緊開電腦,我們組長發了個視頻文件過去,裡麵的東西很可能跟你們現在在查的東西有關,尤其是蕭問遠和顏司,讓他倆立馬去確認!”
“快點,盛元這邊出大事了!”
畢竟是自己打到大的,貝岑煙知道霍斬蘭此人雖然行為二哈一點,但該辦正事的時候卻半點不馬虎。
更何況,他強調了兩遍出大事了。
因為審問吳慶生壓根用不到電腦來記錄,貝岑煙二話不說站起來,離開審訊室快步朝二樓辦公室走去。
她身後蕭問遠和顏司也立馬跟了上來。
以防萬一,吳慶生也被操縱著跟了上來,可惜他的身體素質太差,立馬被甩在了非常後麵的位置。
不過半分鐘,貝岑煙打開電腦,她的官網賬號上,珺省分局負責人已經發了一個視頻過來,她毫不猶豫將視頻點開來。
裡麵的內容正是盛元某監獄裡黑衣女生的殺人視頻,她毫不遮掩自己的殺人手段,右手掌中的那張血盆大口也被攝像頭完美地錄了下來。
蕭問遠和顏司站在貝岑煙身後,同樣看到了這視頻裡的內容。
當他們看到黑衣女生用掌中的嘴巴吃掉執勤人員的臉。
在屍體倒地的瞬間,這張險些被啃食殆儘又血肉模糊的臉隔著監控視頻映入眼簾。
這死狀,他們再熟悉不過了。
二人對視一眼,立馬明白霍斬蘭為何執意要他們快點看視頻了。
蕭問遠率先開口,“霍隊,應該是同一個人,地址在哪?”
顏司緊跟著問:“她說來報仇,現在狀況如何了?”
霍斬蘭回道:“還能如何,全死了,管他好的壞的,一個沒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