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障個屁!你家電梯故障連網都不能用了嗎?!彆他媽磨磨唧唧的,趕緊給老子個合理解釋,老子要出去,而且再也不會來你們這個鬼地方了。”
.....
廣播裡的打罵與勸架聲像是點燃炸彈的星火,六七層的情況急轉直下,擁擠而慌亂的人群變得更加慌亂了,不說侯涅生了,連白日都能聽到那可怕的聲音了。
透過耳機,霍斬蘭幾人也聽到細微的混亂聲響,樓上的情況隻怕比酆元說得更加糟糕了。
蕭問遠眉頭輕皺一下,趕在其他人開口前,拉開車門快速下車,“顏司,你跟霍隊他們守在樓下,樓上那裡我去管。”
城堡的黑夜透過軀體也聽到了這混亂的聲音,他猛然坐起來,“該死的,怎麼一下子就亂成這樣了,姐姐不會有危險吧?!白日你......”
黑夜話說一半就說不下去了,他該說什麼,直接丟下侯涅生去找他姐姐?
於理性上來說,這話沒有任何問題,侯涅生一個活了上千年、稱得上最強的異能者,但凡不是受限嚴重,不方便使用異能,李凡香的事情夠不上任何威脅。
但感性上來說,這問題類似於女朋友和老母親掉水裡,你選擇救哪一個。
一瞬間,黑夜又回想起一些被他下意識忽略的細節。
似乎每次黑夜回避兩人的關係,將侯涅生藏著掖著時,他總會有沉默一下,像是落寞一般。
有能力歸有能力,但總歸人心是肉長的,哪怕不在乎了、哪怕理應如此,也是會疼的,於是侯涅生在知道是許曄舟跟著他們時,主動避讓開來。
黑夜沉默地坐在城堡裡,侯涅生平靜的話語透過白日的身軀傳來。
他道:“外麵的情況很搞糟,以防萬一,你先去找你姐姐吧,然後去跟蕭問遠彙合,這邊有我在,你大可放心。”
侯涅生的話落在外人耳中沒有任何問題,甚至理應如此。
白日似乎也是如此,他什麼都沒說,快步轉身離開,快速拉開大門。
他頭也不回,在急速的“吱呀”一聲後,空蕩蕩的樓梯間裡就隻剩侯涅生一人了。
理應如此的事情不知為何在侯涅生的心底掀起一絲漣漪,他眸光暗閃,壓下心底莫名的躁動,故作平靜地轉身上樓,踏上最後幾節階梯。通往天台大門是上鎖的,鐵鎖坑坑窪窪的、像吃剩一半的垃圾被隨意丟在角落一側。
他將手搭在門把上,眉頭輕皺一下,心底的躁動在難以控製地擴大了。
這狀態不對勁......
侯涅生抬手,指尖觸在藍牙耳機上,淺金色的電弧順著指尖覆蓋其上,如靈蛇般飛速鑽入耳機裡。
將與許明淵等人的語音連線暫時屏蔽後,侯涅生輕輕下壓門把,推門走了出去。
而另一邊,剛下車的蕭問遠則被顏司叫住了,後者拉開車門,探出身子追問道:“蕭問遠,你又不是醫生,上去了有什麼用,而且你跑那次空間裡麵去了,集裝箱裡的那幾個家夥怎麼辦?”
蕭問遠停下腳步,他知道顏司這是起疑了,畢竟他壓根就不會主動攬活。
可是不攬活怎麼辦呢,那天衡府君還在上麵,最好的選擇就是由他上去。
雖然對方是說不信管理局才讓端木家的人負責監督,可話裡話外真正保下的卻是三隊這類人。
還有天衡府君對顏司和霍隊的態度,以及那吵吵鬨鬨的相處模式,根本就不是陌生人之間該有的。
最重要的是,天衡府君說過他在等待故人歸來和離開。
蕭問遠極大程度懷疑,這個故人指的便是顏司和霍斬蘭,許明淵十有**也是,不然天衡府君憑什麼放過看破他馬甲的自己。
死人都會暴露秘密,更何況是活人,這種事換做蕭問遠自己肯定會想辦法讓對方永久性閉嘴,最好屍體也無法留下。
但天衡府君隻是輕飄飄說一句,讓他幫忙暫時保守秘密。
暫時保守秘密.....
這天衡府君不介意顏司他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隻不過現在不行而已。
不管原因是什麼,但一切都表明天衡府君對顏司他們沒有惡意,光衝這一點,蕭問遠也必須幫他暫時保守秘密。
而上去支援這件事,但就能力方麵最合適的也是他,大不了先將所有人都關起來。
可惜,顏司實在太了解他了,隻一瞬間就能發現不對勁。
蕭問遠停下腳步,回道:“沒醫生又怎麼樣,大不了我先把人全關起來,至於其他幾個家夥,直接帶上去當個打手唄。”
突然,私人通訊的藍牙耳機裡傳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一群連異能都用不了還重傷未愈的異能者,拿什麼上去給你當打手。”
下一秒,沈書爾掐著尤曉的肩膀,像挾持俘虜般走到蕭問遠麵前,本該戴在他耳朵上的耳機也被沈書爾搶去戴在了自己耳上,另一手還拎了個很大的醫藥箱。
“好了,醫生來了,帶我一起上去吧。”沈書爾道,“彆想拒絕我,當時就是我讓李凡香提前離開了。我也說過了,她出事,我負責,何況是這麼大的事。”
不給蕭問遠和顏司推辭的機會,沈書爾放開尤曉又拉開集裝箱的大門,抬腳跨了上去。
顏司下車快步走到集裝箱前,探頭說道:“沈醫生,咱們要不再商量一下?”
計劃被進一步打斷的蕭問遠站在後麵略顯煩躁地瞥了尤曉一眼,眼神仿佛在說你能不能再弱一點。
尤曉不明白蕭問遠為什麼突然生氣了,低著頭小聲辯解道:“意外情況,真的是意外情況。”
車廂內,沈書爾沒有理睬顏司,清脆的聲音接二連三地響起,蕭問遠當即感受到什麼,問:“沈醫生,他們禁製頸環的權限在你這?”
“是啊,許明淵他們走前,將權限轉交給我了。”沈書爾回道,“以普通人的身體狀態他們早該死幾百回了,我需要隨機調節他們的身體強度,才能確保他們活下來。”
像是想起什麼,她又道:“你們這些人下次打架就不能下手輕點嗎?要麼就直接弄死,要麼就完好無損,老是半死不活地丟過來,知道這要給我添多少麻煩嗎?”
顏司瞟了眼暈在角落裡、眼眶空空的畢文山,“沈醫生,這話你應該和許明淵說,一般情況,我和蕭問遠都是無傷解決問題。”
“許明淵還算好的,至少傷都在明麵上。”沈書爾道,“周澤錦才是下手最黑的那個。”
“周澤錦?”顏司回憶片刻,又道:“那小子不該是最好說話的嗎?單純得和小孩似的。”
沈書爾回道:“範開身上有十一道避開致命點的貫穿傷,範雲浩有七道,他們的全身血管都被寒氣永久性侵蝕,哪怕完全調回異能者的身體素質也不可能消除,到死都要受此折磨。”
“另外,蕭問遠操控範家兩人的時候小心點,一旦使用全力,血液流速過快,寒氣散開,他們會立刻爆體而亡。”
顏司:“......”
真黑啊,我收回單純這兩個字。
沈書爾走下集裝箱,拎著醫藥箱走到蕭問遠前麵,“走吧,時間不等人。”
蕭問遠毫不心虛地和顏司對視一眼,快步跟上沈書爾,集裝箱裡的範開幾人也僵硬地走出來,踉蹌著跟了上去。
顏司“切”一聲,道:“尤曉,你去霍隊那邊吧,這裡有我呢。”
他轉身重新走回車上坐著。
尤曉:“......”
他們這是怎麼了?
總覺得顏司好像也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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