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動作皆是一頓。
在各方目光的注視下,顏司先指了指雙胞胎,“他倆,岑副局的兒子,岑副局是什麼立場,現在又是什麼處境,穀組長你一個經常和總局高層吵架的人肯定再清楚不過了吧。”
“他們拉人入夥還來不及呢,犯得著因為一個死不知道多久的人渣和一群異能者翻臉嗎?”
顏司又指了指自己和蕭問遠,“再說我們兩個,我倆都是三隊出身,三隊是什麼地方,裡麵又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也有所耳聞吧。”
“說難聽點,沒這垃圾總局,我和蕭問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逍遙呢,哪還能這不給乾,那不給做的,拿著一丁點的摳搜工資,去乾出生入死的活啊?”
“我倆比任何人都希望這總局趕緊倒閉,更犯不著把這點小事告上去,是不是?”
“最後......”顏司歎了口氣,看向穀若律故作無奈道:“穀組長,我們就是來看個人而已,完全是私下決定,和總局沒人任何關係,是怎麼能發展到要打群架的地步呢?”
穀若律與顏司對視片刻,抬手命令道:“都停手吧,我信他說的話。”
還不等顏司鬆口氣,就聽一人喊道:“組長,你彆信他的話,總局的人不可信,說不定他們嘴上答應好好的,轉頭出去就跟總局那些人告密去了。”
而其他人聽了這話,也跟著應和起來。
顏司:“.....”
要不是我想繼續偷懶,真想把這多嘴的家夥給直接電成黑炭。
但偷懶的心戰勝了一切,顏司扭頭瞪著那人,懟道:“大哥,你是地底下呆久了,長時間沒曬陽光,腦子生鏽了嗎?咱們真動起手來,就算結局真是你們想要的,我們四個全死在這裡,然後呢?給總局個正兒八經的理由清掃你們分局啊?”
“再說了,就算我們真回去告密了,最後被派過來辦事的不還是我們幾個嗎?我是有多不怕麻煩,還專門回平燕繞一趟,然後再回到這裡跟你們打架,真要這樣,我現在直接動手不好嗎?”
“我懶歸懶,但我旁邊這幾個一個比一個強,真打起來,你們還真不是對手。”
岑琛:“......”
最後那句完全沒必要。
都省分局的眾人被顏司懟得無話可說,這麼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
顏司又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我這人吧,挺懶的,你隻要稍微找幾個人認識我的,他們全都知道這點。”
“我能不乾的事情絕不多乾,因此我不會專門向上麵告密給自己添個麻煩事,而且我保證,就算哪天總局真要清掃你們都省分局了,我也會全當看不見,即使來了也不會和你們對上。”
他再次指了指蕭問遠,“我倆都是,這事我能做主擔保,至於岑少和岑隊,就當看在貝姐的麵子上,也順帶信了吧。”
最後,他看向穀若律,漫不經心地笑起來,“說到底我們之間壓根就沒什麼恩怨,看在我們也隻是來見個人的份上,穀組長,咱們都各退一步,怎麼樣?”
穀若律也以笑容回應顏司,“這是自然,我也說過了這隻是一個不太討喜的見麵禮罷了。”
“都散了吧。”穀若律又道,“該乾嘛乾嘛去,這是咱們都省分局的客人,用不著這般警惕和戒備。”
岑憬幾人:“......”
有你這麼待客的嗎?
其他人縱使再不願意也還是遵照穀若律的話先後離開了,穀若律又朝岑憬幾人招了招手,“幾位,這邊走。”
這個昆蟲巢穴一般的建築群很大,而醫療區域又位於最裡麵,岑憬幾人又走在樓層最高處,可以輕鬆地俯瞰整個都省分局。
這裡的設備完善,人員分工明確,比起一個工作場所,更像是生活社區,再想到穀若律和總局的惡劣關係,和今天差點打起來的嚴肅局麵,這人似乎早就做好了總局有天忍無可忍要清剿他們的萬全準備。
岑憬又仔細觀察了一下都省分局,客觀提醒道:“穀組長,你現在準備的這一切,一旦真打起來,其實抗不了太久。”
穀若律頭也不回道:“管他呢,反正總比呆坐著什麼都不乾強吧,而且隻要我把該辦的大事都給辦了,總局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對我們出手。”
“況且這是我們的事情,幾位隻是來見人的話就用不著操心了。”穀若律在電梯口前停下,又抬手朝右側指去,“右邊這棟樓,從上往下數第五層,右邊頂頭第一個病房就是了。”
不等岑憬幾人開口,她轉身原路返回,“你們先自己過去吧,天衡山的兩人到了,我現在要去接她們去了。”
顏司聽到天衡山的兩人時,心底嘟囔道這許明淵已經把自己劃到天衡山去了嗎,叛逃得也太快了吧。
但現下無人關心顏司內心的小九九,顏司索性繼續用一副散漫沒睡醒的樣子跟岑憬幾人進到電梯又下到五樓,而後徑直朝最右邊的病房走去。
到達病房前的那一刻,岑琛的醋意到達了巔峰,他搶先岑憬一步推開房門,像是為了宣示主權般,進到屋內就擋在岑憬身前,防止岑憬和汪宇航有任何視線接觸。
見此情景,顏司眼皮子跳了跳,道:“蕭問遠,岑少以前有過這種危機感?”
蕭問遠回道:“在我印象裡,這兩人分開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誰知道岑少哪來的危機感。”
“是是是。”顏司調侃道,“那錦鯉待娛樂圈裡身邊那麼多帥哥美女,你就沒點危機感嗎?”
“我為什麼要有?”蕭問遠似乎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他經常十天半月門都不出,哪來的什麼帥哥美女,再說了,陳哥誇過我身材比圈子裡大部分人都好,他對其他人也沒.......”
“停,你不用再說了。”顏司打斷蕭問遠。
以他對蕭問遠的了解,這小祖宗真給他說出危機感來了,不然是不可能再跟他扯這麼多話,但是.....
顏司抓住蕭問遠話裡的重點,好奇地追問道:“那錦鯉怎麼知道你身材好的,你給他發過裸照啊?”
不等蕭問遠回答,顏司又調侃道:“可以啊,原來你真就隻是嘴硬啊,背地裡騷.....”
“顏司,你閉嘴!”蕭問遠忍無可忍地解釋道,“誰給他發裸照了,我穿褲子了,我.....”
“哦~~”顏司不停點著頭,“那就是裸了一半唄,那四舍五入不還是裸了。”
“裸你大——”
蕭問遠還沒罵完,岑琛的罵聲先一步從病房裡衝了出來,“管他是錦鯉,還是鯊魚的,你們倆!趕緊給我滾進來,現在臭花貓的事才最要緊!”
顏司和蕭問遠被岑琛一打岔,互相又不服氣地瞪了幾眼,才先後進了病房。
進到病房後,顏司也看清了躺在最裡麵病床上,讓岑少危機感十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