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康不再說話後,白日靜靜吹了會兒海風,看著遠方緩慢前行的貨輪,一望無儘的海平麵上,偶爾還能看見海鳥翱翔的自由身影。
白日道:“我們不可能把所有倉庫都搜一遍,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侯涅生語氣肯定,“你有主意了。”
白日扭頭看向侯涅生,臉上掛著很淺的笑容,“一直都忘了一個人,找人這事明明他最在行了。”
幾分鐘後,白日看著手機上羅毅發來的定位地址,回道:【謝了,羅毅。】
羅毅回道:【不客氣,但你們最好快點過去,從【送信】的初次反饋畫麵來看,這個叫紀淼星的人,情況不容樂觀。】
【好,我這就過去。】白日回複完羅毅將手機給侯涅生看了眼,“這個地址。”
“走吧。”侯涅生眸中閃過一點金色,幾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羅毅通過特殊能力【送信】給出的地址非常精準,侯涅生這次瞬移,直接帶白日和齊康來到了紀淼星的所在地。
這是一個昏暗不透光的集裝箱,侯涅生知道白日的視力遠不如自己,立馬燃起金色的火焰將昏暗狹小的密閉照亮。
“我去!這怎麼還躺著個人啊!”齊康冷不丁注意到角落躺著的人,差點又給自己嚇到跪地上了。
白日走到紀淼星旁邊蹲下來檢查他的狀態,“他的生命體征很弱,估計已經被丟在這裡很長時間了,而且身上的傷也沒有及時處理。”
侯涅生垂眸看了下紀淼星,“挺善嫉的一個女人。”
確實足夠善嫉,倒在角落裡的紀淼星處於嚴重的脫水狀態。
他臉上有很深的抓痕,明顯是用長指甲用力抓撓留下的傷口,不出意外的話確實是一個女人。
除此以外,紀淼星的身上還有多處毆打造成的淤青,手腕和腳踝上的勒痕很深這些痕跡此刻已經結成了幾圈厚厚的紅痂,纏繞在消瘦的腕骨上,在金色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觸目驚心。難怪羅毅說最好快點過去,紀淼星現在還能活著,全是因為異能者的身體足夠強悍,換做是個普通人,怕是已經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白日扭頭看向侯涅生,“有辦法救他嗎,我想查一下這個倉庫再走。”
侯涅生回道:“能救但不可救,謝翊川在情愛方麵的能力不是你能輕易想象的,現在救活他隻會給我們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他又道:“這裡還留有活人的氣味,但已經徹底空了,估計是棄用的私人倉庫,要是運氣好應該能搜到些有用的東西,至於紀淼星,我的建議是吊著他一口氣,等查完了再帶回興海分局慢慢治。”
謝翊川上輩子都是侯涅生殺的,雖說手段過於殘忍,但他確實比任何人都了解謝翊川的能力。
白日點點頭,剛想去把紀淼星拉起來,侯涅生微冷的聲音就先一步從後方傳來:“去把他抱起來。”
齊康指了指自己,“大佬,你說我啊?”
侯涅生反問道:“我和明淵都是有家室的人,不是你還能是誰?”
語氣平淡到有些冷漠,但白日卻隱隱聽出彆的意味,他笑著站起來給齊康讓了個位置。
沒有對象還打不過兩人的齊康乖乖走到紀淼星麵前,伸手前他又扭頭小心翼翼地問:“大佬,他這個小身板,不會我碰一下就沒命了吧。”
紀淼星很瘦,裸露在外的半截胳膊上看不出半點肉感,細瘦到似乎一碰就會碎掉的地步。
侯涅生眸光一閃,泛著淺淡金光的翠色藤蔓憑空出現,一端纏繞在齊康的手腕上,另一端則繞在了紀淼星的手腕上。
藤蔓纏上手腕沒多久,齊康就覺得身體有些冷,有種自己正在逐漸變虛的錯覺。
侯涅生見齊康還站在原地研究手腕上的藤蔓,催促道:“抱著吧,隨便甩都沒事了,你倆現在共用一條命,你不死,他就不死。”
齊康:“?!”
臥槽!
原來那不是錯覺,我真的在變虛!
齊康顫顫巍巍地抱起紀淼星,動作比抱什麼價值千萬的古董還小心,生怕給人家哪裡磕碰到了,然後連帶著給自己的小命也弄沒了。
侯涅生抬手握在門把上,像是捏豆腐般將門鎖弄斷,然後將門輕輕推開,“走吧。”
兩小時後,貝岑煙正在興海分局的審訊室裡審問顏司抓到的三人,“再問一遍,到底是誰指使你們的,不要說光不知道老板是誰,你們總有上級吧,把你們上級說出來。”
不等坐在中間的男人開口,侯涅生推門走進來,“毛丫頭,晚點再審吧,先過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侯涅生說這話就是不打算讓貝岑煙拒絕,而貝岑煙現在也確實審不出什麼東西,她推開椅子起身站起來,“你們這就查完了?”
侯涅生道:“不隻是查完了,還有不少讓你意想不到的發現。”
貝岑煙說門前又看了中央的男人一眼,冷聲道:“老實在這裡待著,順便想想該怎麼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啪”一聲,審訊室的大門關上了。
貝岑煙跟著侯涅生朝樓上走去,越走她越覺得不對勁,怎麼這人比自己還像興海分局的主事人啊。
什麼時候興海分局成他的了,自己成他下屬了?
可惜不等貝岑煙開口糾正這件事,上到五樓的醫療室,她一進屋就看見躺在病床上的消瘦青年。
和資料裡的照片不同,此刻的紀淼星消瘦無比,白熾燈將他本就沒有血色的臉變得更加蒼白,暗紅色的抓痕血痂遍布整張臉,光是看著便覺觸目驚心。
裸露在外的脖頸、胸膛也布滿了大塊的暗紫淤青,讓人很難第一時間想象這副消瘦的軀體上究竟還有多少猙獰的傷口。
白以薇小心翼翼地將紀淼星打點滴的右手放到床邊,又找了個暖水袋將輸液軟管纏在上麵。
做完這些事,她才扭頭看向站在門口的貝岑煙,輕聲道:“組長,他身體虛到血管都癟了,我紮了好幾次才給他打進去,身上那些大傷小傷我還不敢動,生怕給他整個人都一不小心碰碎了,估計要養上好一段時間才能醒來。”
“知道了。”貝岑煙看向躺在另一張床上,臉色也有些發白的齊康,問:“他又是怎麼了?晚上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侯涅生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借他的生命力給紀淼星續了下命,吃點補品或者虛個幾天就沒事了。”
貝岑煙沉默片刻,問:“隻能續命嗎?”
此話一出,躺在床上的齊康瞬間打了個激靈,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侯涅生似乎明白貝岑煙想要做什麼,如實回道:“要想轉也行,反正比正常輸營養液要快得多。”
果不其然,在齊康絕望的目光中,貝岑煙冷聲道:“補品錢我出,用剛剛續命的那個法子,讓紀淼星最快速度醒來。”
“不......不要啊......”齊康指著自己發白的唇,另一隻手又偷摸對著自己的大腿狠狠一掐,當真是瞬間擠了不少眼淚出來,“大姐大,大佬,求求你們了,求放過我吧,我還......”
“你當我查不出來是吧。”貝岑煙冷聲打斷齊康的無效賣慘,“一晚上點五個小姐的不是你嗎?虛什麼虛,全當廢物再利用了。”
齊康嗚咽著躺倒在病床上,全然一副人在心已死的絕望慘狀,任由侯涅生將泛著金光的藤蔓重新綁回自己手腕上,麵無表情地念叨著他相好們的台名,“小花,翠蘭,妙玉,珍珠......哥以後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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