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涅生提醒過貝岑煙好幾次了,但都不明著說為什麼,貝岑煙不用想就知道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當即懟道:“沒準備,現在正在想呢,想好之前就麻煩你上去和他交流下心得了。”
侯涅生寫字的手一頓,突然有種玩火**的不好預感。
不過其然,沒過幾秒,預感成真了,白日道:“可以試試。”
幾天相處下來,貝岑煙可太清楚怎麼治這讓動不動就她火大的天衡府君了,她眉頭一挑,又側身讓開道,“請吧。”
兩人的處境徹底反轉,不等侯涅生起身,貝岑煙也看熱鬨不嫌事大地問:“能找到醫療室,不需要我再專門帶路吧。”
侯涅生:“.......”
壞了,失算了。
說鬨歸說鬨,白日的話確實沒錯。
這天底下要論對謝翊川異能的了解程度,除去他本人,侯涅生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侯涅生自己也清楚這點,於是縱使萬般不情願,他還是起身去醫療室找紀淼星交流心得去了。
上樓的途中,侯涅生不免想起幾千年前的那些糟蹋事,越發覺得惡心和反胃,眸中劃過一抹夾雜怒意的金光,“當初讓你那惡臭的靈魂逃掉真是我最大的失誤。”
辦公室內,貝岑煙接替侯涅生的工作,剛坐到椅子上還不等電腦開機,窗外便傳來轟鳴的雷聲。
“下雨了?”貝岑煙抬眼看向未被窗簾遮蓋的窗戶一角。
傍晚的天空依舊明朗,夕陽橙色的光芒斜照在天空與大地的每一寸角落。
天邊的火燒雲如夢似幻,將本是蔚藍的天空浸成了熾熱的暖色調,連玻璃窗外的綠植也不例外,披了層金紅的外衣,翠色的葉片如火,似乎下一秒便會燃燒起來。
這天氣要多好有多好,哪裡有要下雨的跡象,可剛剛的雷聲又做不了假。
那聲音太過駭人,像是巨獸咆哮的怒吼,到了能把整個天空都撕開的程度,隻一聲便能讓人恐懼和顫栗。
貝岑煙盯著窗玻璃,片刻之後,沒等驚雷再次出現,她懶得繼續浪費時間,快速收回目光投入到工作中。
她對麵的白日心知這是某人生氣了,但也隻是笑了下,沒有去開口解釋,畢竟他無法和貝岑煙解釋侯涅生是如何擁有這麼多異能的。
或許是有什麼工作buff的加持,侯涅生和白日查了半天都沒查出宋昕怡行程裡的空白時段,換成貝岑煙,剛查不到一個小時就發現了空白時段。
三月二十七日,因謝翊川在興海直播綜藝且綜藝結束後會進行粉絲見麵後,宋昕怡坐下午的飛機來到興海,一同過來的還有她的二哥,宋浩博。
二人在這裡待了十天,四月四日下午參加完謝翊川的粉絲見麵會,在四月五日晚上坐飛機回了橋關市。
這幾天裡,宋昕怡多次出入一家高檔的星級酒店。
為了出行方便,宋昕怡還租了輛跑車,每次出行都能在道路攝像頭裡找到她開跑車的畫麵,除了三月二十九日傍晚。
三月二十九日傍晚,宋昕怡開車離開入住的酒店,拐入某個小道後就徹底消失了。
她連人帶車消失了約四個小時的時間,再次出現時是在星級酒店附近的車道上。
也正是這四小時的空白時段後,宋昕怡在星級酒店的逗留時間就長了起來,二十七和二十八日的兩晚還隻是一兩個小時,二十九日後時間就越來越長,到四月二號時甚至整晚都呆在那裡。
貝岑煙已經打電話和星級酒店確認過了,前台資料裡三月二十七日當天或前幾日並沒有謝翊川的入住記錄。
那幾天,謝翊川正好在進行《歲月正當時》的綜藝直播,入住的酒店也並非宋昕怡常去的星級酒店。
不過有紀淼星這個特殊型複製異能者在,想也知道綜藝裡的謝翊川是複製人,而謝翊川本人借彆人的身份信息登記開房並入住了星級酒店。
至於是用了誰的身份信息,這點貝岑煙隻能慢慢核對,但可以肯定的是,宋昕怡絕對在這四小時裡做了什麼才讓她和謝翊川關係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還真被他說中了。”貝岑煙將道路攝像頭拍到的車牌號記下來,成功找到了租車行的地址並發給了白日,“上樓看看你家那位審怎麼樣了,還沒進度的話就......”
突然,周澤錦急忙慌跑下在來,聲音在樓道裡回響,“組長,你快上來一趟,出大事了。”
貝岑煙立馬站起來用最快速度趕到了醫療室,白日也緊跟其後。
剛走到醫療室附近,他們就嗅到了刺鼻的血腥味,聽到接連不斷的憔悴咳嗽聲,貝岑煙不由再次加快腳步。
等她和白日進到醫療室後,隻見紀淼星躺在病床上,身子歪向一側劇烈咳嗽,嘴角滲出些許血絲,細瘦的脖頸上有道很深的青紫色掐痕,掐痕的力道很大,幾下指印深陷在脖頸兩端,讓人懷疑對方是想直接將他生生掐死。
再往下看,紀淼星的左手因連著金光藤蔓而無法動彈,本來能自由活動的右手竟被一隻圓珠筆穿透過去,牢牢釘在床板上。
劇烈的疼痛讓他下意識想將右手抽出來,貫穿傷隨著他拉扯的動作滲出大片鮮血,將床單和被褥都染成了猙獰的紅色。
被迫和紀淼星暫時綁定在一起的齊康也因此變得虛弱起來,他倒在對麵的病床上臉色慘白,眼睛瞪大了望向侯涅生,其中的恐懼多到要溢出來了。
白以薇坐在角落的板凳上,噓聲不敢說話,連呼吸聲都有些謹小慎微,直至見到貝岑煙才像找到主心骨一般,伸手指了指站在紀淼星床頭的侯涅生。
通知二人上來的周澤錦和薛誠站在門邊一側,皆是僵硬地不知如何是好,後者又稍稍低頭,翠色的水靈眼眸裡神色複雜,像是做了什麼錯事。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侯涅生則站在紀淼星床邊冷漠地用濕巾來回擦著手指。
他似乎是生氣了,垂下的眸底露出些許厭惡,以至於他連眼皮子都懶得抬起,繼續旁若無人垂眸擦著手。
他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長,骨節分明,膚色白皙瑩潤,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以至於擦手的動作都變得賞心悅目起來。
可就是這雙漂亮至極的手險些掐死了紀淼星,又用圓珠筆將他的手穿透了釘在床板上。
現場的氣氛凝重,又或者侯涅生的氣場太過可怕,在貝岑煙和白日來之前,眾人隻能看他認真擦著手,連指縫都沒有放過。
終於,僵局隨著貝岑煙的到來被打破,“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侯涅生不急不緩地擦完手,將濕巾丟入旁邊的垃圾桶裡,目光落在站在門邊的薛誠身上。
薛誠猶豫片刻,有些氣弱地開口:“組長,雖說不知道具體原因,但剛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