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顏司搖了搖頭,自嘲似地笑了下,“有時候真懷疑那小寵物會給人下蠱,認識這麼點時間而已,再回來居然就有些不適宜了,居然想現在就跑到天......”
顏司指尖觸摸到口袋裡的錄音筆,立馬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心道真是這一兩個月囂張慣了,差點忘記自己待的是個什麼鬼地方,這總局現在也逐漸變成了金錢與權力背地裡糾纏的地方。
他閉口不言地快步離開,路過訓練場地,聽著一側傳來的吵鬨聲,下意識扭頭看了眼,發現是正在進行訓練的新人後,立馬頭也不回地加快腳步。
趁那女魔頭沒發現趕緊溜!
距離總局大門還有段距離時,顏司又跟另一人撞見了,被迫停下腳步問道:“岑少,你這時候回來乾嘛?岑隊呢?”
“端木隨有事明天要出去,讓我臨時回來頂一天,不然你當我想回來啊。”岑琛道。
他站在顏司麵前,像是炸了毛,痞帥的臉上明擺寫著不爽二字,“本來跟臭花貓度,不,監事監好好的,結果一早上臨時通知我,臭花貓還不讓我到晚上直接飛回來,我待的那地方又隻有一班飛平燕的班機,害我大中午走了。”
顏司:“.......”
看來你們在外麵也玩挺開心的啊。
“你呢。”岑琛也問,“你回來乾嘛?”
不等顏司回答,岑琛走過來,強硬地攬過顏司的肩膀,臉上的不爽消失不見,勾肩搭背又做賊似地偷摸道:“顏司啊,難得回來一趟,幫你隊長個小忙唄,明天偷偷跟在端木隨後麵,幫我看看他要乾什麼。”
顏司懶得掙紮,又打了個嗬欠才懶洋洋地拒絕道:“不去,他能有什麼事啊,讓我跟他屁後頭回那什麼端木家啊?”
“私事。”岑琛的聲音壓得更低了,“要不是怕出意外,哪還需要你去跟著,我直接跟臭花貓一起回來,讓他坐辦公室,然後我親自去跟著了。”
雙胞胎在平燕出生和長大,來總局的時間也早,十一二歲就過來接受係統的訓練了。
端木隨比雙胞胎大兩歲,十三歲的雙胞胎還在接受訓練時,他已經空降來總局任職了。
十五歲的端木隨尚在發育,身量不算太高,身形有些清瘦,至少就經過的異能者而言算得上瘦了,脫了衣服也隻有一層薄肌。
但清瘦歸清瘦,他的儀態和形體卻是頂好的,站在那兒和修竹似的,眸光微冷,不拘言笑,隱有幾分當家上位者的氣量和魄力。
實力更是強得離譜,不說同輩同齡了,同期之內竟也都少有敵手。
因為端木隨還在後頸處蓄了些長發,用墨色的發帶束著,所以岑琛和顏司這些人閒聊說起總局以前的事時,總評價端木隨是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東宮嫡太子,說文論武樣樣精通,指不定有什麼皇位要繼承呢。
這麼多年相處下來,總的來說,端木隨為人算不上冷,但玩笑嬉鬨不離公事,大部分時間還跟個工作狂似的,實在是沒什麼人情味。
這人私情更是少得可憐,臉上似乎戴帶了張疏離的麵具,從未流露出什麼真情實感,這麼久了,同岑琛這些人隻稱得上同事或戰友,竟談不了朋友二字。
顏司雖是後來的,但也是十五六歲就被抓來管理局了,和端木隨差不多認識十年了,從未聽他聊過自己或家裡的什麼事。
以前端木隨還出出外勤,徹底坐辦公室後就很少離開總局了,每次離開又都是回端木家處理事情。
如此種種下來,倒真不怪岑琛好奇端木隨請假要去做什麼,顏司也立馬來了興趣,改口道:“成交,我明天直接......”
不等說完,一道女聲從他們身後傳來,“有這種稀罕事啊,也算我一個唄。”
顏司猛地回頭,就見到翟薩正拿著鞭子,麵帶笑容地朝他們走來,他像見了鬼似的,“翟薩,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不得問你自己啊,都沒見到我人呢就逃命似地跑了。”翟薩拿著鞭子,另一手搭在腰間,又甩了下大波浪的紅色長發,才道:“你跑那麼快,我不追你追誰啊。”
說著她還不忘朝顏司拋了個媚眼,弄得顏司當場掙脫了岑琛再次打算扭頭跑路,連端木隨的八卦都不好奇了,“既然有人跟著了,我就先走......”
下一秒,顏司快速躲過翟薩甩來的鞭子,“翟薩,你彆.....”
再下一秒,他剛空下來的肩膀又被翟薩攬住了,“顏司,我給新人假都放好了,想也知道不可能放你這麼走了,明天一起去跟蹤端木隨,看看他究竟有什麼私事,至於現在的話,走,陪老娘去酒吧蹦迪去。”
顏司想朝岑琛投去求助的目光,都還沒對上眼,岑琛轉身就走,又揮了揮手,道:“我去找端木隨交接工作了,祝你們玩得愉快,另外消費結賬刷我的卡,本少今夜全額買單。”
“轟”一聲,不大不小的雷劈在岑琛旁邊。
岑琛扭頭想罵兩句,但顏司已經一臉死相地被翟薩拖著往外走了。
看到這一幕,岑琛心情暢快地選擇了不計較,順便用鞋底把地上焦黑的印子抹去,以防顏司因破壞總局地麵被扣工資。
誰叫總局裡就顏司一人會用電,這印記一看就是他弄的。
另一邊,翟薩拖著不情不願的顏司離開後,沒第一時間去酒吧,而是又繞回了總局的員工宿舍,還怕顏司半道跑了,將人鎖在屋內才哼著歌去洗澡。
進浴室後,她又警告一句:“顏司,你要敢跑,我天天爬你床。”
手剛放到窗戶上,準備翻窗跑路的顏司:“.......”
他收回手,翹腿坐在椅子上,瞧見正好有個電腦,閒著也是閒著,順手就將錄音筆的內容傳到了興海分局。
二十分鐘後,翟薩倒騰好自己,拽著顏司離開總局,去了她最常去的一家酒吧。
離開前,還不忘去辦公室找人摸了把車鑰匙,然後把車鑰匙丟給顏司,讓他負責開車。
路上,顏司隨口問道:“今天怎麼改吃素了,發情期過了啊?”
翟薩喜歡去酒吧蹦迪,興海大大小小的酒吧都被她蹦過,要是想蹦完了順便開房就自己一個人去,純蹦迪就從隊裡隨便抓一個陪她一起去,主要充當擋箭牌的作用。
一隊二隊的人除了兩個隊長,翟薩都不怎麼瞧得上,也因此雖說隨便抓,但抓的隻有同隊的顏司和謝陽蟄。江旭不稀罕,蕭問遠原因不明,岑琛是她的原則性問題。
而謝陽蟄和顏司二人,謝陽蟄的次數最多,顏司的話則要看謝陽蟄什麼時候不在了,就比如現在。
翟薩一年四季都在泡酒吧,但四月到六月尤為頻繁,用她自己的話說發情期到了,隊裡的隻能看不能吃,還不準她去外麵找嗎。
有次酒吧沒去成,江旭不知真情假意地給她送了幾條公蛇過來,當場就被翟薩撕成幾段,順帶罵了句“找的什麼歪瓜裂棗,差點醜死老娘了。”
現在正是六月初,照往年的慣例正是翟薩泡酒吧最頻繁的時間段,怎麼樣都想不該帶人去當擋箭牌。
隻聽翟薩語調風流地答道:“男人嘛,什麼都時候可以有,但端木隨的八卦可是十年都等不來一次。”
她又撥弄幾下大波浪的紅卷發,反問道:“孰輕孰重,這還用問嗎?”
正巧此時目的地也到了,顏司將車停到酒吧附近的停車場,打了個哈欠才懶洋洋道:“還真是這樣,端木隨的八卦啊,我還真是十年才等來了一次。”
翟薩拍了下手,笑道:“我說的對吧。”
顯然端木隨這事非常重要,重要到翟薩進酒吧前又拍著顏司的肩膀,義正言辭道:“以防萬一,四點多的時候你記得叫我啊。”
顏司回道:“知道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