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顏司在這裡,肯定會嚇得以為這小沒良心的被人奪舍了,二話不說衝上來將人按在地上電。
隻見蕭問遠周身的攻擊性因笑意而收斂,略帶死氣的眸中泛著鮮活的生機,言語間充滿挑逗的意味,就差把我喜歡你,我在撩你這件事寫在臉上了。
可惜顏司被端木隨攔在了一樓,僅剩的一個陳榮醉醺醺的,還被蕭問遠逗得忘乎所以。
他暈乎乎地還沒想好答案,就聽蕭問遠繼續笑著問:“現在陳哥已經見過我了,也知道了很多關於我的事,還對我感到好奇嗎?”
陳榮點點頭,“好奇。”
蕭問遠不依不饒地問:“對我感興趣嗎?”
他問了太多遍,陳榮不耐煩了,反問道:“感興趣又怎麼樣?”
蕭問遠沉默片刻,望著陳榮,“感興趣的話,陳哥想不想對我做些什麼呢?”
陳榮好像沒明白蕭問遠的意思,又或者是酒勁消退清醒過來了,他呆呆地坐在原處,不知如何是好,隻是呆滯地眨了眨眼。
片刻後,他問:“蕭問遠,你想我做些什麼呢?”
聲音很輕,似乎還帶了點疲倦,像是不解,又像是膽怯。
蕭問遠沉了沉肩膀,像在妥協認輸,又像在決定什麼,他直言道:“陳哥,我對你很感興趣,所以我希望陳哥你能對我有同樣的興趣,然後對我做些出格的、超出朋友定義、隻有戀人才能做的事。”
話音落下,陳榮險些被嚇到酒醒,可不過一秒他又重新陷入了暈乎乎的狀態,他想我是在做夢嗎,蕭問遠居然開竅了。
再下一秒,陳榮認定這是一場夢,於是膽小且容易受驚的錦鯉鼓起勇氣,如對方所願做了出格的事。
可惜他還是不敢太出格,隻是往蕭問遠臉上快速親了一下。
“陳哥,你可真是.......”蕭問遠沒將剩下的話說出口,轉而用命令式的口吻說道:“陳哥,把嘴張開點。”
這話壓根就沒什麼威懾力,可第一次膽大的錦鯉還是被嚇到了,二話不說地乖乖張開嘴。
同一時間,對方一直輕輕搭在他頭頂、揉著他發絲的手往後移去,然後他被抵著後腦往前推去,有什麼東西貼上他的唇瓣,又有什麼東西快速闖入他口中。
陳榮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先是驚得瞪大了眼,而後又緩緩閉上了,順從了對方親吻的動作。
恍惚間他還在想自己果然是在做夢,做的居然還是春夢......
此時的一樓,翟薩無聊地臥在複式沙發上。
她望了下二樓的樓梯口,又分彆看了看各自刷著手機的顏司和端木隨,終是受不了漫長的等待,開口打破了寧靜,“端木隨,顏司,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
端木隨和顏司同時看過來,翟薩又道:“天時地利人和,他們正發生點啥,我們就在樓底下乾等著啊?”
“他?”顏司打了個嗬欠又冷哼一聲,“那小沒良心的要能開竅,我明天就去明證局跟我的銀行卡領證。”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很顯然顏司還在因蕭問遠有事瞞自己,又讓端木隨攔在這裡而生氣。
端木隨穩坐在吧台前,態度與顏司截然相反,淡淡道:“雖然可能性低到幾乎沒有,但我還是叫人把需要的東西送過來了。”
剛說完,本該無人再光臨的酒吧大門被人推開了,一個男人拎著兩個手提袋走進來,關門後望向端木隨的方向微微鞠躬,“家主,您要的東西已經帶來了。”
翟薩隻是隨口一說,沒想端木隨居然真會讓人送東西過來,坐起來問道:“端木隨,你讓人帶了什麼?”
端木隨回道:“換洗衣物,解酒藥,紅黴素軟膏。”
翟薩:“.......”
倒也不用準備得這麼齊全。
端木隨淡淡道:“楚秋,東西放門口就行,明天再去警局一趟,把這家酒吧從端木磊那拿來,現在的話回去早點休息吧,辛苦你跑這一趟了。”
叫端木楚秋的男人說了聲“明白”,將手提袋放在離自己最近的桌上,然後轉身開門離開。
來得快,走得也快,全程乾脆果斷,要不是桌上多了兩個手提袋,翟薩都懷疑剛剛壓根就沒人來過。
她坐起來盯著手提袋,笑道:“端木隨,我幫他們送.....”
“老實在一樓待著,彆想著上樓聽牆角。”端木隨還想再說什麼,手機就先響了起來,接通後先道:“喂,怎麼樣?”
電話那頭的人飛速說了什麼,端木隨淡淡回道:“好的,多謝了,這幾天辛苦你們繼續盯著了,九號淩晨我會讓人把東西發給你們的。”
電話那頭很吵連翟薩都沒聽清具體說了什麼,更彆說顏司了,電話掛斷後,兩人同時望向端木隨,“出事了?”
“真指望你們啊,府君怕是要氣得殺來平燕了。”端木隨故作無奈地輕歎一口氣,“坐實輿論需要切實的證據,但發動輿論不需要,一張捕風捉影的照片就夠了。”
“陳榮算半個公眾人物,如果他跟一群男人進gay吧的照片被放出去,不管他們在裡麵做些什麼,隻要加以合適的負麵引導,你們覺得明天天亮以後,他打開手機會看到什麼呢?”“我擔心來的時候就擔心這針對陳榮的局,以防萬一早早讓人盯著了,現在聽那邊彙報,還真是我想的那樣。”
“是局啊......”顏司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但指尖卻劃過赤紅的電弧,散發可怕的殺氣,“端木隨,那些照片沒發到網上吧。”
端木隨回道:“沒放上去,已經全高價收過來了,這幾天會有人時刻盯梢控評,而且作為回禮,我也給謝翊川準備了幾份輿論大禮,希望他能喜歡。”
他輕笑著自言自語道:“應該會喜歡吧,畢竟黑紅也是紅,他應該很享受被全網唾罵的感覺。”
顏司指尖的電弧瞬間消散,心道這報複勁,真不愧是小寵物教出來的。
十多年下來,顏司清楚端木隨的手段,他敢說這話就能保證網上不會出現丁點對陳榮不利的輿論,於是便不再多問了,轉而一手托腮,懶洋洋地望向二樓。
又等了一小會兒,蕭問遠沒出現,岑琛的電話再次打來了,一接通就是他不耐煩的控訴聲。
“你們幾個,人呢!這他媽是再聊一會兒嗎,兩點了,淩晨兩點了!再不回來我頂班頂超過二十四小時了!”
“我他媽看一天文件了,再看下去我真的要瘋了!你們到底在乾嘛!最好趕緊給我個合理解釋!”
等岑琛又罵了幾句,發泄差不多了,三人才慢悠悠回答他的問題。
翟薩:“現場一線吃瓜。”
端木隨:“實時輿論控評。”
顏司:“手癢想電電人。”
電話那頭的岑琛:“??”
你們說的是一件事嗎?
他沉默片刻,決心不去探究這個問題,繼續逼問道:“說重點!你們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翟薩故作神秘地回道:“這天時地利人和的,要看某人打算做多久了,時間長的話說不定.......”
“翟薩,我沒你想得那麼畜生!”蕭問遠的聲音從二樓傳來,打斷了翟薩,也讓幾人同時望過去。
三人見他衣衫完整,手臂環抱在胸前,臉上帶有熟悉的攻擊性和不耐煩,仿佛真的什麼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