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們先一同去了祠堂,將祠堂布置好,讓薄尊溟等人藏在偏房後,薄棲寒又將眾人來時的氣味消散了才去帶節目組和嘉賓們過來。
而天衡山的人可能都有點演技和故弄玄虛的本事在身上,勒無終還真把謝翊川他們唬住了,連侯涅生見到他時都略微驚訝了一下。
時間回到現在,薄棲寒確認沒人跟過來後,同薄尊溟一起領著眾人從未開發的陡路去往島嶼後方的懸崖。
路上,黑夜突然想起什麼,問:“對了,薄棲寒,謝翊川有沒有對你示好,有的話,你對他產生好感了嗎?”
“謝翊川?”薄棲寒不知道到謝翊川是誰,回憶片刻後,試探道:“你說的謝翊川該不是那個五官長得還行,卻一臉媚態,不男不女,還衝我拋媚眼的家夥吧。”
前綴詞太多,除了謝翊川,黑夜想不出第二個人了,肯定道:“是他。”
他又問:“你不會對他有好感了吧?”
“咦——,彆惡心我。”薄棲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對他能有啥好感啊,男不男,女不女的,差點沒惡心死我。”
黑夜勉強鬆了一口氣,薄棲寒好奇道:“怎麼,他有什麼問題嗎?”
他將謝翊川的能力說了一下,又道:“差不多就是這樣,反正你讓島上其他人也注意下。”
“這點你們無需擔心。”薄尊溟聽到黑夜這話,語氣平淡卻無比肯定,“因為當年的那些事,有外來者登島時,大部分人都會躲起來,剩下會與外來者接觸的全是有自保能力的會武之人,他們不會對外來者產生任何好感的。”
岑憬隨口問道:“當年發生過什麼事嗎?”
薄尊溟如實答道:“這些外來者不信我們的話,吃掉怪魚失去四感後就開始為了重獲四感而自相殘殺。”
“某次,有個外來者因我們不會產生相同的症狀,認為隻要吃了我們就可以擺脫這個殺人循環,他聯合其他外來者殺了一個剛出生的孩子,還將這個孩子分食了。”
周圍全是荒草枯枝,陰冷潮濕的海風自前方的懸崖不停吹來,再加上薄尊溟的話,若是常人怕是早就嚇得寒毛聳立了,可勒無終偏偏笑了起來,沙啞蒼老的聲音又增添了幾分詭異。
“然後呢。”他問,“你不會還放過他們了吧。”
“我不是什麼仁善之人,他們全都被沉到海裡喂怪魚了,”薄尊溟道,“這次也是,若非迫不得已和情況所需,我也不會放你們輕易上島。”
他站到懸崖邊,伸手摸了下左耳釘著的圓珠,略帶深意地問:“這件事換到你們身上,你們會怎麼做?”
岑憬回道:“薄大少爺,你多慮了,不過是那些人咎由自取罷了,況且我們也犯不著因這些陳年舊事而與你們生出間隙。”
謝陽蟄補充道:“法律追訴期是二十年,於情於理,我們沒必要在這件事上做文章。”
岑琛怕這大少爺還不放心,直言道:“放心吧,大少爺,我們沒你想的那麼正派,說實話,下午登島的那群人裡還有個我做夢都想弄死的人。”
“我也有,而且還不止一個。”江旭也道,“大少爺,另外我覺得你隻是把那些人丟下海,下手有點太輕了。”
薄棲寒像是找到了知音,跑到江旭身邊,笑道:“是吧,我也這麼覺得,我跟你說啊,要不是那年我還沒出生,我絕對......”
她嘰裡呱啦地同江旭說著自己會怎麼怎麼樣,江旭認真聽著,還時不時附和幾句。
背過眾人的薄尊溟聽到這些對話,忍不住笑了笑,他負手站在懸崖邊等二人又聊了一小會兒,才道:“棲寒,差不多可以動手了。”
“來啦。”薄棲寒跑到懸崖邊,又一個越步跳了下去。
掉落途中,她用冰凝聚出一把長槍朝下方丟去。
長槍落在海麵之上,將周邊區域連同濺起的水花全部凍結起來。
片刻後,她步伐輕盈地落到凍結地海麵上,手中再次凝聚出一把冰槍。
之前隨手凝聚出來的粗糙冰槍不同,這柄冰槍呈現幾近透明的冰藍色,槍尾刻有絕美的雕花,槍櫻也是寒冰凝聚出來的,卻像流蘇一樣,順滑流暢,會隨著薄棲寒的動作在空中搖晃。
她握著長槍,將槍尖往海上刺去,霎那間海水上飄起森然的寒氣,環繞這島嶼往兩側擴散。
薄棲寒,元素型冰元素異能者,特殊能力【極寒】,可用寒氣凍結很多有形或無形的東西,例如聲音和氣味。
而薄棲寒又將這特殊能力凝在寒冰長槍的槍尖,就像現在這樣,她將槍尖刺入大海,寒氣環繞海島一圈,將聲音完全凍結了。
凍結期間,岑憬走到薄尊溟旁邊,往下看了一眼後,提議道:“薄先生,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讓除薄棲寒以外的島民都躲起來,不再與謝翊川他們進行任何接觸。”
薄尊溟淡淡道:“你這是不放心他們嗎?”
“不是。”岑憬如實回答,“在嘉賓裡還藏有一個可以讀取和篡改記憶的異能者,我們有東西可以有效防禦對方的能力,但備份的隻有一個。”
他又道:“我不知道你們島上是否還有其他異能者,可薄棲寒已經與他們接觸過了,因此......”
“我知道了。”薄尊溟打斷岑憬,又道:“可以先讓我看下那樣東西嗎?”
黑夜走上前,將裝在口袋裡的備用香囊拿出來遞給薄尊溟,“給,就是這個。”
他刻意從薄尊溟左邊遞過去,將香囊遞過去的一瞬間,他清楚看到薄尊溟釘在耳垂上的珠子亮了下,而薄尊溟似乎也感受到圓珠的變化,愣了下才接過香囊。
黑夜隨口問道:“這香囊有什麼問題嗎?”
薄尊溟用指腹緩緩描繪著香囊上的海棠花,平靜地答道:“沒有,沒有任何問題。”
黑夜直覺這大少爺是話裡有話,又看了下對方耳垂上晶瑩若水滴的圓珠。
他似乎在哪裡見過這珠子,可他當時大概率是無意間瞥見的,以至於對那東西的印象非常薄弱,現在怎麼都想不起來。
他剛想追問薄尊溟這圓珠的來曆,可懸崖下方薄棲寒的聲音正好先一步傳來,“大少爺,已經好了。”
黑夜低頭望下去,薄棲寒已經將長槍拔出海麵,正抬頭伸著腦袋望過來,海水從她站立冰麵的兩側向上延伸並幻化成階梯。
“走吧。”薄尊溟抬腳走上階梯。
他領著眾人下到凍結的海平麵上,又同薄棲寒交代幾句,讓她通知其他人也去藏起來,不要再與節目組和嘉賓們接觸。
吩咐完,他又衝薄棲寒招招手,“棲寒,過來。”
薄棲寒將冰槍收起來,走到薄棲寒麵前,“怎麼了,大少爺。”
薄尊溟隨手用海水幻化出一根繩子,將繩子穿過香囊自帶的繩環,做成項鏈帶到薄棲寒的脖頸上,“這個香囊,掖在衣服裡藏好,不要給任何人看見,更不要隨意摘下來。”
薄棲寒沒問原因,點頭應了聲“好的”,又將香囊塞到衣領下,“大少爺,我們......”
薄尊溟顯然知道薄棲寒想說什麼,不等她說完就打斷了,“以防萬一,棲寒,你和勒無終快些回去吧。”
“啊?”薄棲寒明顯不滿意這個決定,撒嬌道:“大少爺,讓我也一起去好不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