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勒無終不像現在這般強大,還不能自愈如此可怕的傷勢。
好在沒過幾秒哥哥就回來了,一同跟過來的還有他剛在過去時間線看到的侯涅生。
現在時間線裡,勒無終的視野非常模糊,除了哥哥,他本就難以看清對方是誰,何況現在又是重傷瀕死的狀態。
“是你嗎?”模糊的身影走到他麵前,說話的語調微冷,聽起來很是威嚴,“在虛空裡窺探我的人。”
勒無終已經沒能力開口說話了,可隨著那人話音落下,他身上的傷口又奇跡般愈合了。
不等他從瀕死的狀態中徹底緩過來,他又聽到了哥哥的聲音,“府君,他不是故意的,他......”
“我知道,但過去的我無法確定窺探者的目的,所以我隻會一視同仁地將窺視者抹殺掉。”那人打斷哥哥,用微冷的聲音解釋道。
哥哥沒有說話,而他能清楚感受到那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很冷,冷得像在打量一個物件,比所有教徒的目光加起來都讓他顫栗。
片刻後,那人冰冷的目光消散,聲音也不再冰冷,“挺不錯的能力,反應也夠快,但下一次你也未必有這種好運氣了。”
“小家夥,凡事多往前看吧,有時候未知比既定更有意思。”
那人的視線從自己身上移開,似乎又落到了哥哥身上。
隻聽那人道:“你倒是撿了個有意思的小家夥回來,好好養著吧,他未來說不定能強過你。”
而他聽見哥哥回道:“多謝府君誇獎,但我不是看中無終的能力才帶他回來的,他無需考慮自己的強弱,能像其他孩子一樣平安快樂地長大就夠了。”
那人沒有回話,隻是在離開時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
.......
“勒無終?”薄尊溟也想知道答案,有些空靈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
“確實是親身實踐。”勒無終如實回道,“不是反應快我早就屍骨無存了,所以放心等著吧,大少爺,我們府君遠比你想得要強大。”
強大到在初見時府君就知道哥哥的那番話隻會是設想了。
這後半句話勒無終沒有說出口。
而聽到這個回答,想好怎麼繼續懟人的薄棲寒張著嘴說不出話來了。
她能說什麼,所有想說的話都被勒無終一句話堵死了。
勒無終歪頭看向薄棲寒,笑眯眯地挑釁道:“要我再繼續描述下是怎麼個屍骨無存法嗎?”
薄棲寒無比氣憤地吐出兩字,“不——要——!”
岑琛掏出看了眼時間,快十二點了。
他們是十點左右回島的,這麼一算黑夜和侯涅生已經離開兩個小時了。
“也太慢了吧。”岑琛沒錯過薄眠的動作,抬眼朝山頂望去,“他們到底在搞什麼,慢悠悠地爬山嗎?”鐘夏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因為她覺得岑琛十有**是說中了。
另一邊,黑夜剛跟著侯涅生悠哉哉地來到山頂,他見侯涅生突然侯涅生停了下來,疑惑道:“大影帝,怎麼了嗎?”
“沒有。”侯涅生回道,“有人剛想看我們而已。”
“怎麼個看法?”黑夜輕微皺了下眉,“知道是誰不?”
“類似預知,而且還是和我相關的事,不過對方還沒真正看到就停止了,我要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侯涅生想了下,垂眼往山下看去,“有誰想確定他們是不是真能離開。”
黑夜也跟著往下望去,海島的頂峰不算高,層疊的山林間能隱約看到房屋的輪廓和螞蟻似的人點。
而他能確定那裡是臨時住宅,還得多虧勒無終白鬼一樣的身影,跟個燈泡似的,想看不見都難。
他又勾了勾侯涅生的頭發,“大影帝,你是怎麼確定的?”
“通過勒無終確定的。”侯涅生回道,“他以前看過天衡山過去的事,被過去時間線的我發現,還差點弄死了,也因為這件事,他在山上不能是隨意使用異能的,說不定一個注意又會和過去時間線的我對上。”
侯涅生又看了黑夜一眼,眸中閃過些許金色的鋒芒,“也隻有他知道妄圖窺探我的人會是什麼下場。”
黑夜:“.......”
是那變態能乾出來的事。
既然不是彆有用心,黑夜也懶得去刨根究底,他環視一圈,問道:“所以呢,這裡有什麼特殊的嗎?”
這海島不大,頂峰算不上高,而頂峰的景色也尋常得有些乏味。
這裡沒有人工後天修建的圍欄和觀景台,一切都呈現最原始的狀態,植被茂盛,岩壁陡峭,連腳下踩的地方也都算不上路。
非要找出一個特殊的地方,隻有一條不大的溪流,而溪水的源頭則是前方一塊不大的岩石。
溪水從岩石和地麵的縫隙處緩緩流出,又在日積月累下形成一條流暢的通路。
這水清澈到了極點,流淌在山岩間,像給岩石披了層透明的外衣。
要不是一直有嘩啦啦的聲響傳來,他壓根就無法發現這裡居然還有水流。
突然,黑夜反應過來什麼。
這裡是四麵環海的小島,如果想在這裡長期生活下去,必須要有穩定的淡水資源。
水!
這水就是保佑薄尊溟他們不受影響的東西。
離島兩天就會變得和普通人無異,也是因為兩天沒有飲用這溪水。
飲用普通的水後,溪水的力量會被逐漸稀釋,稀釋到一定程度就會徹底失效。
兩天是稀釋的極限時間,溪水徹底失效後即使再次飲用也無法產生同樣的效果了。
兩天內回來會有三天受詛咒影響,大概率是因為溪水的力量在重新生效,在詛咒以這種方式從體內抹去。
黑夜正想回頭和侯涅生說自己的猜測,後者的聲音卻先一步傳來。
“你想的沒錯。”侯涅生略微俯身,唇瓣貼在黑夜的耳畔處,給予他肯定的答案,“秘密就在這水中,這是碧虛用特殊能力幻化出的清流。”
侯涅生鼻尖呼出的熱氣還有含笑曖昧的話語弄得黑夜的耳畔瘙癢無比,心也跟著癢了起來。
他直接扭臉在侯涅生唇上親了下,親得和哄小孩似的敷衍到了極點。
敷衍完,他紅了下眼眸衝侯涅生笑了笑,“乖,先把正事忙完的。”
又怕侯涅生不樂意,黑夜還順手用指背在他下巴處來回撫了幾次。
侯涅生其實沒想搞什麼,但甜頭這種東西不要白不要,直到黑夜將手抽離才心滿意足地開始乾活。
他走到流淌溪水的岩石邊,眸中劃過一抹金色,岩石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竟在他伸出時瞬間裂開幾條縫隙。
在岩石的碎裂聲中,侯涅生緩緩解釋道:“碧虛的特殊能力名為【靈澤】,這是一種可以滋養世間萬物,撫平傷痛哀怨的能力,包括靈魂層麵上的。”
“當年他走前將包含【靈澤】的那部分靈魂剝離出來,又分成了三部分。”
“一部分給了允棠、讓她的靈魂不用再忍受輪回的慘死之痛;一部分留給族人又參雜些許意識以備不時之需;剩下還有一部分則被藏匿於此,化作永不汙濁的清流。”
“明淵,這可是連靈魂傷痛都能治愈的力量,又怎會擋不住混沌殘缺靈魂的一點邪念呢。”
話音落下,岩石徹底碎裂,一顆淺藍色的圓珠從裡麵飛了出來。
這淺藍色的圓珠比薄棲寒戴在耳垂上的大了一圈,莫約瓶蓋大小。
侯涅生將圓珠拿在手中,眼眸也變作純金色,“這一切,也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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