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少年推門離開書房,留莊一醉一人獨自在這裡。
不管是忽悠,還是真心實意,端木隨很會攻心,他讓莊一醉連個拒絕都找不出來,想要留在這裡。
莊一醉留下來了,這個結果顯然在端木隨的意料之中,因為第二天的早飯全是合他口味的。
端木隨把他綁來的地方是個彆墅區,周邊幾套都是他們的,地方可謂大的離譜。
這裡的生活非常舒適,沒人追著他打不說,還要什麼有什麼,更有很多他以前從未見過和吃過的稀罕物。
他隻是呆了幾天就明白為什麼人要變著法子當官和搞錢了,因為有錢揮霍,有人吩咐的感覺確實很好。
第七天傍晚時,一個傭人過來告訴他,家主在地下一層會客,讓他暫時彆往那裡跑。
不說還好,這一說成功把莊一醉的好奇心勾起來了,他“嗖”一下溜了過去。
地下一層是個很大的會客廳,莊一醉藏在角落偷偷聽著,還時不時探出腦袋瞄上幾眼。
端木隨在跟人談事情,一邊下象棋,一邊談。
對方是個胳膊上帶紋身,麵色有點凶的中年男人。
也不知道端木隨怎麼惹到男人了,對方張口閉口就是錢財和項目,似乎是想從他這裡扯下一塊大肉,又或者是進行什麼極其不等價的交易。
男人來勢洶洶,一直喋喋不休地說著。
而端木隨隻是麵色平靜聽著,偶爾才會回上男人幾句。
莊一醉心道端木隨這是跟人鬨出利益糾紛了?
可聽著聽著,他卻從男人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端木少爺,我是看你姓端木才給你幾分麵子的,不然誰會跟你坐在這裡好好談,說到底我就是找你要個小記者而已,我開的條件已經夠好了,你彆得寸進尺不知好歹了。”
端木隨年紀小,對外都是宣稱被擬定為家主繼承人的小少爺,這點莊一醉是知道的。
男人又道“他有什麼能耐值得少爺你為他得罪這麼多人,你知不知道他爆出來的那些東西發酵成什麼樣了,上麵已經派人去核實檢查了,那邊的人還根本就來不及處理。”
端木隨疑惑地“哦”了聲,反問道“他有做錯什麼嗎?”
“錯?他把這些東西爆出來就是錯的!”男人冷聲笑了一下,“你們端木家也就表麵風光靚麗罷了,哪個沾點黑的不知道你們根本就是黑到洗都洗不白了。”
“端木少爺,說起來咱們也都算是道上混的,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西區那廠子每年多少利益,想必也不用我跟少爺多說了吧。”
“大家都在爭那地方,大筆大筆地往裡麵砸錢,現在那死小子把裡麵的臟事爆出來,那些錢全都打水漂了,再加上本來的預期收益,你知道總計加起來要損失多少嗎?”
“所以呢。”端木隨平靜地下著象棋,“你要他怎麼怎麼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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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賠,他丫的拿命賠!”男人也是理所應當,“我不把他砍成人棍,讓他這輩子都隻能在醫院裡躺著,真他媽當我這麼多年是白混的啊?”
因為棋局已經完全落於下風了,男人自知勝負已定直接不下了,“端木少爺,我陪你下棋喝茶耗了這麼長時間,你給我句準話,成不?”
“要麼你今天把人交給我,要麼就把我在那廠子上的損失十倍還給我,否則”
男人挑眉看向端木隨,顯然懶得再裝了,明著威脅道“端木少爺,你說你要是為了一個小人物讓端木家白白損失這麼大利益,你這家主繼承人的位置還能坐得穩不?”
端木隨沒在第一時間回答男人,他開始自己與自己下棋。
片刻後,他確認結局已定才抬眼看了下男人,答非所問道“我為人處世有一個原則,對麵是什麼人我就用什麼方式,麵對好的,我會多點耐心,手段也會乾淨不少,而對付壞的”
他拖了個長音,笑著說道“你都說了我端木家黑到洗都洗不乾淨了,這黑吃黑的道理難不成還要我來教你嗎?”
話音落下,端木隨將黑色的將棋蓋在紅色的帥棋上,棋子交疊發出“啪嗒”的清脆聲響。
他眸中劃過一抹殺意,語氣冰冷地像在宣判某個既定結局,“你已經出局了。”
“你!”男人憤怒地站起來,可幾乎同一時間,端木隨摸起旁邊的茶鏟。
他手腕一轉,茶鏟深深捅進了男人的咽喉之中。
男人臉上的憤怒變成了震驚和恐懼,他顯然沒想到端木隨會殺人。
又或者,他不敢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能麵不改色地動手殺人。
而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男人看到端木隨玩味地笑起來,聲音也多了些戲謔。
“至於家主繼承人的位置,我本就是家主,繼承人啊,我可還沒定呢。”
男人倒在地上,鮮血從他咽喉處緩緩流出來,與端木隨腳下的紅木地板幾乎完美相融。
端木隨連個餘光都沒給屍體,起身離開,邊走邊吩咐道“楚秋,屍體處理掉,沙發也換了,他手下勢力有用的就留著,沒用的全都送到警局添業績去。”
莊一醉瞧見端木隨朝自己走來,轉身剛跑兩步,對方的聲音就從他背後傳來,“走吧,正好到飯點了,上樓吃飯吧。”
莊一醉僵在原地,直到端木隨從他身邊走過才猛然反應過來什麼。
他望著端木隨的背影,不可置信地問“你你是故意讓我看到這一幕的?”
“你在說什麼啊?”端木隨停下腳步,故作疑惑地反問道“我不是讓人通知你千萬彆下來了嗎?”
話音落下,莊一醉渾身寒毛聳立,背後也在不停滲著冷汗。
端木隨就是故意讓自己看到的,他借用男人告訴自己,他保下自己付出了多少東西。
挑選男人殺雞儆猴,黑吃黑吞並實力,賣警方一個大人情,還徹底斬斷他後悔的可能這已經不是一箭雙雕了。
等端木隨完全消失了,莊一醉還僵在原地,他深刻意識到端木隨這小鬼遠比他想的要恐怖,他這上的可不是一條普通的賊船。
端木隨重新出現在樓道口,叫了莊一醉一聲,淡淡問道“害怕了?”
他又問“是怕屍體,還是怕我?”
莊一醉沒有回答,端木隨又道“無需怕我,我不殺無辜之人,更沒有隨意殺人的癖好。”
說完,他再一次轉身離開,莊一醉僵硬地跟了上去。
那一晚,他意識到自己上了個可怕的賊船,而且這輩子都無法下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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