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災難不斷,無數人受災等待救援,一部分人受病變影響突發急症,禁製頸環失效,各方監獄失守,異能者囚犯大範圍出逃這情況已經不是一句危機可以概括的。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不等總局餘下高層和端木隨商量出完整對策,十二點到了
霎那間,翟薩感受到什麼當即抬頭朝夜空望去,有什麼不知名的東西正跟著暴雨狂風一同落下,但落地後卻立馬消失不見。
她微微張開口,用蛇信分辨空氣裡的味道,是同類的味道。
“小心。”翟薩提醒道,“天空在下蛇雨。”
“蛇?!”一個怕蛇的人驚呼道,“怎麼會突然下蛇雨,這到底是”
話沒說完,一隻人麵蛇從陰影裡竄出來,張著尖牙朝那人的麵門咬去。
或許因為都是小女孩變的,這些人麵蛇不算大,莫約兩米長,粗細也是一隻手就能抓住。
早有提防的端木隨一把抓住人麵蛇,將蛇的孩童臉龐展示給眾人看,冷聲提醒道“這是人麵蛇,全都冷靜點,隻要不情緒激動,它們是不會攻擊人的。”
說罷,他捏著人麵蛇的下顎,用黑火將其灼燒成灰燼。
“你”那人不停摸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小聲地結巴道“你說得容易,我我就是怕蛇,我能怎麼”
翟薩竄到他麵前,冰冷的蛇瞳映著他驚恐的麵容,“怕蛇的話,你怕不怕我呢?”
“停——!”鄒權一巴掌拍在那人身上,命令道“彆拎不清形勢,你不大聲吵吵沒有蛇會過來咬你的。”
他環視一圈,又道“你們現在還能活著已經是萬幸了,無法去到前麵幫忙,那就老老實實聽話和服從安排,彆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東西,彆給人製造麻煩和拖後腿,我們”
“鄒部長,感謝你激情澎湃的演講,但是”翟薩踩死兩隻人麵蛇,“你嗓門太大也會把蛇引出來,趕緊閉嘴吧。”
鄒權“”
我討厭你們這些異能者不是沒有原因的。
隻要不情緒激動就不會引來人麵蛇,可跟端木隨預料的一樣,董睿安還準備了另外的殺招。
在眾人好不容易穩定情緒後,有幾個人兩手抬起,摸索著,姿態怪異地朝他們走來。
明明旁邊亮著燈,可這幾人卻像什麼都看不見似的摸黑前進,臉上掛著一種詭異且貪婪的笑容,嘴裡不停呢喃著“眼睛,眼睛,我要眼睛”
蘇祈在海島被附有混沌異能的海魚咬到而失去了視力,要想恢複視力必須吃人肉才行。
而見到這些人,端木隨明白董睿安真正的殺招是什麼了。
他在第一時間上去揮劍斬殺那幾人,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冷聲下令“通知下去,有一批感染混沌效果且具有傳染性的人被投放到城市裡,一經發現務必在第一時間擊殺。”
翟薩向來不喜歡看文書資料,對海島一案的了解基本為零,她叉著腰問道“能不能稍微說具體點。”
端木隨有些無語,端木楚秋充當嘴替,解釋道“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一批高攻擊力且具有傳染性,一旦被咬到讓你立刻失去視力的喪屍,如果想要恢複視力就要跟他們一樣吃人肉才行。”
不等眾人從震驚中緩過來,隻聽翟薩無所謂地回道“就這啊,我當是多大事呢。”
眾人“?!”
不是,這還不大啊。
不知道是誰又驚嚇過度,幾隻人麵蛇從陰影裡竄出來打算咬人。
翟薩不耐煩地將人麵蛇捏死,“都安分一點,又不是真喪屍,彆那麼緊張。”
眾人“”
姐,我們要有你這實力,我們也不怕啊。
沒了視力的感染者隻能靠聲音判斷目標在何處,天空又下著暴雨,過度嘈雜的聲音讓他們分不清哪裡有活人,被投放出來後隻能胡亂摸索著前進。
如果隻有這還不算恐怖,大地的陰影裡還藏著人麵蛇,隻要有人情緒激動就會立馬鑽出來。
被與喪屍無異的感染者嚇到的人恐懼尖叫引來人麵蛇的撕咬,掙紮中被感染者抓住,撕扯下一塊血淋淋的血肉,然後失去視力,加入感染者的隊伍。
而勉強恢複視力的感染者聽從腦海裡的聲音,貪婪地朝其他幸存者撲去。
端木隨下令的速度很快,可異能者終究隻是少數,無法防住所有區域,感染者的隊伍在快速壯大。
一時之間,全國各地哀鳴與尖叫聲不斷,任憑收到指令的異能者和救援人員怎麼提醒,總有人壓製不住內心的恐懼。
越來越多的人麵蛇從陰影中出來貪婪地撕咬驚恐的食糧,感染者也不甘落於其後循著喊聲衝上去想扯下一塊血肉咽下。
感染者和人麵蛇相輔相成,形成了一場比病變更加可怕的、全新的瘟疫。
興海這邊連通新老城區的橋梁已經完全坍塌,除了周澤錦和侯涅生沒人能再瞬間去到老城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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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二人再加一個黑夜共同在老城區救災,新城區這邊貝岑煙、薛誠,蕭問遠三人同樣忙個不停。
顏司在救下黑夜後就又借了一隻水鳥趕去彆的地方支援了。
誰都沒想到病變效果導致的大災害還沒結束,又憑空出現了感染者和人麵蛇。
侯涅生抬手殺死兩個感染者,金色的火焰在大地上熊熊燃燒,藏於陰影中的人麵蛇發出尖銳痛苦的嘶喊聲,又在轉瞬之間被灼燒殆儘。
“把手給我。”周澤錦將一對母女拉出廢墟,指尖凝出一滴帶有【靈澤】效果的水滴點在哭鬨的孩子眉間。
【靈澤】可以淨化靈魂,安撫孩童自然也是不在話下。
見孩子停止哭鬨,他伸手朝一個方向指去,“往那邊方向跑,途中儘量不要發出聲音,儘頭的水化魚會帶你們去到新城區的。”
“謝謝謝。”女人牽著女孩快速離開。
另一邊,黑夜救出幾個人後,感應到不遠處的房屋裡惡意存在,分辨片刻,道“憨憨,你前麵那棟樓裡有三個人都還活著。”
“好。”周澤錦趕過去將房屋表層冰凍又碎成冰渣,看到下麵的人後蹲下來伸出手,“手遞給我,我現在拉你們上來。”
“不行。”裡麵的人搖搖頭,“我腿被砸傷了,上不去的,而他”
周澤錦定睛一看,有人躺在地上正發著高燒,想也知道是病變導致的。
他快速翻下來,借用暴雨造出一條往上的通路,扶著腿受傷的人走上去。
上來後,他看到一隊的救援人員經過,道“過來搭把手,這裡有人受傷了。”
說完,他將人放到一邊坐好,又下去將發高燒的人抱起來,剛想叫最後一人也跟著離開,“你也快點”
遠處一直踉蹌走來的人突然發狠朝周澤錦撲來,那是被奪去視力的感染者。
周澤錦凝出一根冰刺將感染者擊殺,抱著高燒的人越到上方,將人放到擔架上後繼續去彆處救援。
相似的一幕在全國各地皆有發生,可相較於受災人群,異能者和救援人員實在少得可憐。
他們不清楚自己能救下多少人,也不敢去想有多少人會死在這場災難中,隻能不知疲倦地進行救災。
黑夜站在廢墟中駕著一個受傷的人,視線正好與侯涅生接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