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拓跋姿策馬侯涅生衝來,“居然敢直呼本王姓名!你最好是有點本事!”
單論刀劍之術,拓跋姿自然不是侯涅生的對手,可加上騎馬這條件後便不好說了。
侯涅生不想同拓跋姿浪費時間,操控著從大地上伸出土刺直接將馬匹絞殺。
拓跋姿被迫從馬背跳到地上,怒目瞪著侯涅生“你!你居然敢!”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骨哨吹起來。
尖利的曲調像嬰兒的啼哭聲,刺耳難耐。
侯涅生翻身下馬,將馬匹用土牆護住,又覺一陣陰風吹過,可雙眼什麼都看不見。
他閉上眼,感知中有數不清的嬰孩正朝他爬行。
這些嬰孩腦袋腫大,尖牙利齒,身上似乎還帶了劇毒,爬過的草木皆是逐漸變成灰色。
鬼術,這便是拓跋姿身為普通人卻敢同異能者切磋的資本。
感知裡侯涅生還看到拓跋姿正朝他陰冷地笑著,像是看到了他必死的結局。
侯涅生凝出一柄冰劍,手腕一轉,劍尖在地上一劃,森然的寒氣將看不見的嬰孩化作冰雕。
同一時間,又一道金色雷光在豔陽的映照下襲向拓跋姿手中的骨哨。
拓跋姿手中的骨哨碎裂,他瞪著侯涅生用北狄語怒罵起來,再次揮刀衝來。
侯涅生閉目迎擊,冰劍與長刀碰撞出激烈的聲響。
拓跋姿能成為鬼主確實有真本事在身上。
他刀法不弱,鬼術更是精湛,很多還是無法用肉眼看到的。
若非侯涅生感知能力驚人,怕是已經不知道被暗算死多少次。
直至耗光最後一件邪器,拓跋姿身上的怒意消散,轉而帶了些許驚恐。
他想跑,可瞥了眼被刺死的馬匹。
他沒得跑,隻得繼續朝侯涅生揮刀。
普通人的體力不比異能者。
漸漸的,拓跋姿的動作變慢,開始落於下風。
侯涅生擋開他沒什麼威力的一刀,又欲一劍刺穿他的咽喉。
“錚——!”
本該力竭的拓跋姿竟是成功擋下這致命一劍,重新朝他攻來。
侯涅生以為這他回光返照的殊死一搏,可這人拿刀耍劍招,還與自己打得平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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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他對這劍法沒來由地熟悉。
他明明從未見過,卻近乎本能地知道對方下一招會從哪攻來。
侯涅生降下一道天雷迫使拓跋姿退後,“你是誰?”
在感知裡這人毫無變化,內裡也是彆無二致,這就是拓跋宇本尊。
他睜開眼,一雙純金色的尖銳獸瞳直勾勾地盯著拓跋姿,再次問道“你是誰。”
“這重要麼?”拓跋姿反問道,“現在的我隻是拓跋姿。”
侯涅生不依不饒地問“你到底是誰?”
“將死之人,無需知曉。”拓跋姿將長刀一轉,化作一個四方棋盤沉在地上,又抬手揚起,土木飛揚化作黑子,風雲沉澱做白子。
他屈腿坐到棋盤前,抬眼看向侯涅生,笑道“來吧,陪我下幾盤。”
拓跋姿的麵相有些女氣,可這笑容落在侯涅生眼底似乎與什麼人重合,變得豐神俊朗,氣宇非凡。
侯涅生知道自己該一劍了解這人,可他莫名下不了手。
他將冰劍消融,走到拓跋姿對麵坐下,垂眼看向簡陋的石質棋盤,“我不會下棋。”
拓跋姿拿起一個黑子落在棋盤上,“不試試怎麼知道。”
侯涅生沒回話,拿起一個白字隨意落下。
十幾分鐘後,兩人分出勝負,侯涅生淡淡道“我說過我不會下。”
“未必。”拓跋姿手在棋盤上一抹,混亂的黑白兩色棋子瞬間重新歸於兩側。
他重新執起枚黑子落在棋盤上,“啪嗒”一聲,道“繼續吧。”
侯涅生輕微蹙眉,他知道自己不該同拓跋姿浪費時間,可還是拿起白子落到棋盤上。
他以前似乎是會下棋的,連輸三盤後便開始與拓跋姿下的有來有回。
這一局,拓跋姿險勝。
第五局開始,太陽開始落山,侯涅生落下白子,提醒道“拓跋姿,我要走了,你也該死了。”
“知道。”拓跋姿落下黑子,“陪我下完這盤棋再殺他也來得及。”
這句話幾乎明確表示他不是拓跋姿,而是用某種特殊手段占據了拓跋姿的身體。
“你”侯涅生想問他究竟是誰,‘拓跋姿’淡淡開口“時間不多了,何必在這種不必要的事上浪費時間。”
伴隨棋落棋盤的聲音,太陽一點點西斜,如火般的夕陽落在拓跋姿身上,彩色的衣衫燃燒起來,隻剩熱烈而絢爛的紅色。
侯涅生瞳孔顫了下,腦中開始閃過某種畫麵。
不待他看清那畫麵上的內容,拓跋姿重重落下一子,道“結束了,我輸了。”
侯涅生被這聲音拉回現實,未看清的畫麵也徹底消失不見。
他垂眼看向棋盤,語氣篤定,“你故意的。”
“是又如何。”拓跋姿起身,抬手將棋盤重新變回長刀,“太久沒跟人下棋,讓我過過癮便可。”
說著,他將長刀直直刺入自己胸前。
侯涅生略顯焦急地站起來,望著踉蹌將死的拓跋姿,問“我們還會再見麼?”
“我說了,將死之人。”那占領拓跋姿身體的人朝他笑起來,“或許會,或許不會,一切都將取決於時間。”
他的語氣滿是遺憾,可倒地前又道“期待與你的再會,到時候可彆還不認”
話沒說完,拓跋姿咽了氣,直直倒在侯涅生麵前。
那個奇怪的家夥走了,刻意占據拓跋姿的身體,同他切磋一番,又執著地下了幾盤棋。
“是誰。”侯涅生閉目感知起來,依舊是什麼都沒有。
他的來去沒留下半點痕跡,完全無法追尋。
侯涅生不再試圖尋找,從拓跋姿的屍體上隨意拽下一個貼身物品,又將圍著馬匹的土牆撤去,翻身上馬,快速離開。
他早晨出發,天黑才回來,一進屋便被明淵攔住,又被他用手在身上摸索一番。
明淵確認侯涅生身上沒有傷口,長舒一口氣,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侯涅生同明淵對視,不確定地反問道“你擔心我受傷了?”
“不然呢?”明淵溫聲回道,“除了受重傷不敢回來,我想不出第二個讓你這麼晚回來的理由。”
侯涅生清楚明淵不願自己再和過往有過多糾纏,那麼必然會因怪人的存在不開心。
那人已經消失不見,他不想主人徒增憂慮,垂了垂眼簾,第一次撒了謊。
“鬼術。”他回道,“拓跋姿的鬼術很強,非常難纏,花了些時間。”
“原來如此。“明淵摸了摸他的下巴,“沒受傷便可。”
侯涅生朝屋內看了看,“那個翻譯呢?”
“我讓他買晚飯去了。”明淵笑道,“順便買些北狄才有的糖和酥點。”
侯涅生眼眸明顯亮了下,又俯身用額頭在明淵肩頭蹭了蹭,“主人,你不是不準我在外人麵前吃糖麼?”
他的嗓音微冷,可語調卻柔若春水,明顯是在撒嬌。
“誰說要當他麵吃了。”明淵回道,“等回皇城的路上,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再吃。”
侯涅生又問“主人,你喂我吃麼?”
“不然呢。”明淵手插在侯涅生發絲間,撫摸著他的腦袋,溫聲哄道“好啦,差不多行了,晚些符安要回來了。”
晚些,符安帶食物回來,見到侯涅生也在,關心道“你,你回來啦?”
他打量著毫發無傷的侯涅生,不確定道“你成功殺掉拓跋姿了?”
侯涅生拿出染血的骨串,“不然呢?”
“厲害,厲害。”符安反應慢半拍地問,“你不會是神使吧?”
侯涅生再次反問“不然你以為我是誰?”
“我”符安想了半天,納悶道“原來神使不是瞎子啊。”
明淵眼皮子跳了跳,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他用餘光一掃,侯涅生的臉色明顯陰了幾分。
他心道,這可不好哄啊。
明淵納悶符安是怎麼得出這結論的,不解道“符安,你為何覺得神使是瞎子?”
“大家都這麼說啊。”符安的語氣比明淵還疑惑,“神使雙目閉合,行於世間,不睜眼的除了瞎子還能是什麼,我幾天前其實就”
算是半個罪魁禍首的明淵抓緊打斷符安,“好了,彆說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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