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似乎沒有聽到獵手的話,仍然地,在一邊自己玩耍。有時,還時不時地看看,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對自己說話的獵手。
看著小白兔,獵手心中也仿佛有了一些安慰,臉上也露出來了一絲歡樂,自己還在自言自語地說著:“我這個人,從小就跟著父親進山打獵,無數隻動物,在我的槍聲中倒下。我從小,就以能打來多少獵物,評價自己的能力。每當我滿載著勝利品,回到家裡的時候,家人們都非常高興。因為,這些勝利品,可以拿去集市上換回錢來,人要是有錢,就什麼都會有。可是,好景不長,國家就開始禁獵。為了讓自己的愛好,能夠繼續下去,我就經常自己獨自一人,到這山裡偷獵,我隻知道,這就是我的愛好。一直很幸運,這麼多年,從未在這山中迷失過。”
說到這兒,獵手強行站了起來,踉蹌著往前走了幾步,靠住山體站著,繼續跟小白兔往下說:“你知道嗎,小白兔?這幾天我一直做著同樣的噩夢。夢中,就有一隻小白兔,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在夢裡,那隻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白兔,帶著我,在這山裡麵到處走,我看到了,成群的動物們,突然間都死去,天空上也烏雲密布,我被驚雷劈醒。這幾天,我被困在這裡,時間多了,人閒的時候,什麼都會想,這夢境,一定是在給我警醒著什麼?其實,我是一個兩手沾滿血腥的人,我什麼都不怕。俗話說的好,惡鬼害怕惡人那,我真的什麼都不怕。所以,就沒把這些夢,太當回事。好了,我累了,我就不跟你說了,現在我好想去睡覺,我真的好困。可我又不敢去睡覺,我怕的是,當我閉上眼睛時,再也不會睜開。”
在一邊,聽著他說的小白兔,回頭看了看獵手,見獵手身體依著山崖,順著山崖坐在山根底下,微閉雙眼,似乎在努力控製住自己,告誡自己不要閉上眼睛,不要睡去。要是閉上眼睛,自己很可能,就不會再睜開,自己還有很多事沒有去做,孩子還未成人,父母還需要自己去照顧、贍養,親朋好友還沒有告彆。自己就這樣死去,什麼都沒有做,太不甘心了,獵手心有不甘地閉上了,他實在是不願意閉上的眼睛。
變成小白兔的小狐狸,見到獵手,心有不甘地閉上了雙眼,自己化作一道白光,進入到獵手的夢裡。
在獵手的夢裡,小白兔歡快地和獵手一起玩耍,獵手也非常高興。
玩了一會,獵手對小白兔說:“小白兔,你聽我說,我不能和你在一起玩了,我要回家了,我已經出來很多天了,現在我的家人們,一定會很著急,不知道我這個人,這麼多天杳無音信,是出了什麼事?所以,我不能讓家人們,為我擔驚受怕,我要回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獵手對小白兔說完,轉身就走。
小白兔,上前攔住了獵手,在獵手眼前,轉變成一個白胡子的老頭,白頭發,白眉毛,白胡須,手上拄著一根龍頭拐杖。
獵手一看,他認出來了這個老頭,自己在夢裡見過,獵手急忙說:“你就是在我夢裡麵,告訴我,有很多動物,死在我手上,讓我放下手中的獵槍,不要再造孽了,要不然會遭天譴的那個老頭?”
白胡子老頭點了點頭,誠懇地:“是我,你要上哪裡去?”
獵手急忙對白胡子老頭說:“我已經出來很多天了,現在,我要回家。”
聽了獵手說要回家,白胡子老頭,搖了搖頭,鄭重地告訴獵手:“你回不去了。”
一聽這個白胡子老頭,說自己回不去了,獵手有些急了,立刻陰沉下自己的臉,大聲怒斥白胡子老頭:“你胡說,我是出來打獵,打完獵就得回家。我都出來好多天了,再不回去,家裡人會著急的。你給我閃開,要不然,我就一槍崩了你,你信不信?”
“我信。這話,要是放在彆人嘴裡說出來,老朽我,可能還會有些懷疑,從你嘴裡說出來,那就是真的。”
“相信是真的,就趕快給我走開,彆耽誤我回家。”
“原來,你也有家人,你也知道家人們,都在急著等待著你回家?”
“廢話,誰沒有家人,你沒有嗎?”
話說到這兒,白胡子老頭立刻,老淚縱橫,嘴唇顫抖,哽咽著:“誰都有家人,老朽我也一樣,我也有自己的家人。可是,我的家人,都死在了你的槍口之下。當你歡天喜地,帶著勝利品回家時,作為我們,那些被你槍殺打死的親人的家人來說,隻有極度的悲傷,還能有什麼?什麼都做不了!你有家人在等待你回家,可是,被你打死的動物們的家人呢?它的家人那?是不是也在家裡等待著,它們回家呢?”
聽不進去了,獵手又急又火:“你這個老不死的家夥,廢話還真多,你趕緊給我閃開,我要回家去,要是再跟我廢話,小心你的命。”
不怕獵手威脅的白胡子老頭,堅定地對獵手說:“好,我躲開,你可以走了。不過,我說你回不去了,你就是不信,不信你就回去看看,看看你現在,在什麼地方?你現在被困在一個山坳裡,你的生命已經快到了儘頭。現在的你,隻不過是老朽我,給你的一個夢而已。你可以走了,現在我送你回去,送你回到你身體現在的地方。到了那裡後,你看到了自己的身體,你就知道老朽現在說的,是不是真的?跟我走吧,看到你自己身體後,你可不要後悔。”
不相信,這個白胡子老頭說的話,獵手堅持要回去,而且還理直氣壯,毫不客氣地:“快送我回去,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快點,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白胡子老頭,很是不喜歡這個獵手,氣急之下,用手一指,不客氣地:“瞧,你就從這個方向,走不遠,就能夠到達,你身體現在坐著的地方了,去吧!”
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獵手二話沒說,直接就朝著,這個白胡子老頭手指的方向走去。
看著獵手氣乎乎地走去,白胡子老頭,無奈地搖搖頭,非常感慨地:“難道真是本性難改嗎?人心太難測了,我看你,是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手?老朽我,到要是看看,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帶著對那個白胡子老頭心中的不滿,氣憤地來到,自己坐在山根底下,已經奄奄一息的自己身體前。突然間,獵手就從夢境中走了出來,知道了自己的所有一切,知道自己,已經被困在這裡,已經好幾天了,沒吃沒喝,自己已經要死了。他看著自己,就想起方才,那個白胡子老頭,對自己說的話,你要是死了,你的家人會痛苦悲傷,可我們的家人死了,我們也會痛苦和悲傷,難道,我真的要死了嗎?獵手這個時候,心中很是傷痛。
這個時候,看到送給自己一個果子的小白兔,跑到自己跟前,用自己的嘴,對著獵手的嘴,將自己找到的水,用自己嘴含著跑過來,吐到獵手的嘴裡。
就這樣,獵手看著這隻小白兔,一趟又一趟地,來回往返地,給自己用嘴裡含著的水,為自己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