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為什麼不離開？”
見陌憬站著不動，老嫗竟是伸手一把抓住了陌憬那隻握著刀柄的手。
明明空著的那隻手離她更近一些。
“不遵守規則的客人，請您離開！”原本虛弱無力的聲音忽的高亢了起來，尖銳的聲音仿佛要刺破陌憬的耳膜才會罷休。
“離開！”
陌憬快要忍不住將銀匕抽出刺過去了。
“一個低階的屍仆，敢對我的愛人出手？”熟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與平常不同的是，此刻這道聲音裡，帶著冰冷的殺意。
腰肢被攬住，靠上的軀體散發著陣陣溫熱。
後麵的事情，陌憬沒有看到了。
巫懷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在一陣風聲之後，不遠處傳來了重物和地麵相撞的聲音。
“怎麼跑這裡來了？”巫懷的聲音有些無奈。
他以為老婆去探查線索，總不會這麼快就找到這個核心區來。
結果，人直奔這裡而來。
他險些趕不過來。
“你怎麼來了？”陌憬也下意識問。
兩人的問題一先一後。
“直覺。”巫懷當然不好說，我一直拿光屏看著你往哪裡跑呢。
“我也是。”陌憬一愣，隨即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我感覺這邊有什麼東西在吸引我。”
這話半真半假。
但拿來應付巫懷確實是夠了。
“這邊是城堡核心區，真有什麼東西也得我和彌·喬瓦尼交涉後才能看，回去我去問問，現在先回去好不好？”
巫懷俯下身，低聲和麵前一臉困惑的青年商量。
“嗯。”陌憬知道，巫懷來了也不算是件壞事，若是真的和那個老嫗乾上，他的身份很可能會暴露。
到時候不隻是這個城堡他待不下去，巫懷身邊，也不一定還會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陌憬想到這裡，還有些後怕。
見他同意，巫懷明顯鬆了口氣，發現陌憬的手還握在刀柄上，伸手揉了揉他的手背。
“好了，沒事了，放鬆些。我們回去吧？”
“去哪裡？”陌憬下意識跟著巫懷的步子走。
“沒什麼好待的了，回家。”
“啊？”
巫懷帶著人來到最近的露台，展開了羽翼。
鴉色的羽翼在夜空下閃著瑩瑩的細芒，不仔細看還以為是月光。
“誒？就這麼回去？不等米歇了？”陌憬靠在巫懷懷裡，從高處俯視著越來越小的陰森城堡。
“他會回去的，陌陌不如想想，等下該怎麼跟我解釋。”巫懷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一時之間分不出是在吃他提米歇的醋，還是因為真的知道了什麼事情。
想到後者的可能，陌憬朝著避風的一側轉了個身。
高空的夜景也變得索然無味了起來。
所有的心思都彙聚到了巫懷之後會問的事情上麵。
如果……巫懷真的知道了，那他還能留下嗎？
陌憬不得不承認，他不想走了，因為巫懷這個人本身。
他當然記得自己的任務和身份，隻是若是真的逼著自己在其和巫懷之間二選一，他想，他應該毫不猶豫會選擇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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