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灰,硯青像往常那樣拿著心羽在空中揮舞了幾下,裝作在空氣中寫字的樣子,手底下的“懷”字還沒寫完,某人就跟詐屍一樣憑空出現在了他麵前。
還是走的時候那個小天使的樣子。
封住的羽管頭險些戳到巫懷臉上。
還是硯青動作快收住了手,這才沒把羽管頭給懟巫懷眼睛裡去。
“不是回去了?還來乾嘛?”硯青一點沒有拿人家心羽盤被抓包的心虛。
開什麼玩笑,給他的東西,他使使怎麼了。
結果這麼久不見,巫懷一來就盯著自己的心羽看。
硯青直接把心羽丟給了巫懷。
巫懷手忙腳亂接住了才發現硯青的神色不對勁。
他已經不是以前的巫懷了。
是被樂斯費心費力培訓過情商的鈕祜祿·巫懷。
“我以為你早就丟了。”巫懷很有眼色開口,“我是來投奔你的,剛剛被天堂驅逐了沒地方去。”
說著還把翅膀的障眼術給去了。
硯青看到了巫懷翅膀的真實模樣。
七隻墨色的,五隻白色的。
看著像是上到第六隻翅膀的時候白顏料沒了所以拿黑顏料直接潑上去了。
天使心羽要被徹底汙染無非就兩個因素。
時間,外界刺激。
顯然巫懷屬於前者。
“什麼時候發現的?”硯青以為巫懷是來興師問罪的。
哪想巫懷作勢要去拔依舊完好的其中一片心羽,硯青趕緊攔著。
“乾什麼乾什麼,來訛我?”
硯青成功被帶偏。
“你把舊的這片丟給我了,我以為你是覺得這片時間久了沒什麼用,想給你換一片更有用的。”
硯青有種稍有不慎就會被巫懷訛上的不祥預感。
雖說時間流速不同,但在天堂也是過去一段時間了。
“不用,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硯青艱難想起來了自己原先的問題,伸手按住了巫懷想繼續拔自己羽毛的手。
還真彆說,小天使形態的巫懷稍有些圓潤,手捏著都手感不錯,軟乎乎的。
“快走之前。”巫懷老實交代,“我沒做什麼,我隻是弄明白了為什麼會這樣。”
這話倒是引起了硯青的興趣。
什麼叫弄明白了。
他因為墮化沒了記憶,雖說接受了現實也沒弄明白緣由,還是有些遺憾。
但本身,墮化所丟失的那一部分,往往是本人不想要的。
因而他也隻是好奇,而不是執著於一定要尋回什麼。
“弄明白什麼?”
“我的墮化是因為你。”
硯青下意識想一句粗口罵出來。
乾什麼!
訛人是吧!
什麼壞的賴的都往他身上潑是吧!
“聖池前些日子被我用來確認你的身份暫時還不能再使用,我去問了樂斯。”
巫懷繼續說著,眼神一直小心關注著硯青的情緒,“樂斯說我沒談過戀愛,所以連心動都無法辨認,執念太深所以……”
硯青沒有全信。
他們又不同於普通人類,對於人類的情感很多時候都沒有辦法完全共情,真要說什麼愛其他人愛到墮化的,聽著就覺得很荒謬。
但硯青這會兒隻是想要個說法,雖說這個說法確實是不太可信,也算是給了他一個交代。
所以巫懷還是成功投奔了硯青。
不過這回就是兩碼事了。
巫懷依舊還是那個愣頭青,但硯青在人間生活了十多年,還有什麼是不了解的。
在巫懷的儘力爭取之後,他成功爭取到了硯青的臥室——
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