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落定。
硯青還在睡，睡眠可以補充他先前消耗過量的體力和精力。
巫懷重新變回了小天使的模樣，身後的翅膀又暗了兩片。
先前訂的草莓已經被吃完了。
雖然天使不需要進食以補充必要能量，但個彆時候吃點也未必是件壞事。
除了寢具四件套全部換新了五次，上麵沾了不少草莓汁和草莓果肉。
小天使坐在地板上，身後的翅膀被儘數放出。
他將折損的兩翼拉到自己麵前，用手上為數不多的能量修複。
巫懷現在的模樣屬實算不上好。
變大變小也不會影響翅膀上麵羽毛的總數。
變小了都能發現上麵缺了不少羽毛。
被硯青揪的。
仔細看都能看到上麵還殘留的血絲。
這還是巫懷儘力把人製住的結果了。
巫懷無聲歎氣。
雖說他現在這副落魄的樣子是先前從來都沒有想過的，甚至幾萬年了都沒受過這麼重的“傷”，但這會兒再怎麼說，也是他心甘情願的。
硯青這一覺睡了一周。
巫懷每天都會將家裡都打掃一遍，換上硯青喜歡的鮮花，將所有的台麵都擦乾淨。
新拔下來的心羽被他找了個玻璃瓶給裝起來了。
還能發揮一點餘熱，不能浪費了。
巫懷估摸著時間，提前定了菜和水果，然後又回了臥室守著。
硯青睜開眼的時候還有些分不清現實。
熟悉的天花板。
他自己的臥室。
側過頭，金發的小天使抱著平板戴著耳機一如既往認認真真看網課。
細微的動靜引起了巫懷的注意。
一轉頭，一雙帶著笑的眸子就撞進了心裡。
小天使的臉不爭氣地紅了。
硯青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他是那種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痛。
“這會兒來害羞了？先前壓著我不讓動還一個勁地說"喜歡你‘的是誰啊？”
動嘴皮子的事情，巫懷一直都是說不過硯青的。
但他也並不是毫無對策。
小天使將平板挪到了旁邊，將垂在身前的金發攏住，趁著硯青還沒坐起來，低頭親上了那雙還想繼續說出那些讓他臉熱話語的唇瓣。
堵上了。
也安靜了。
沒有伸舌頭，也沒什麼吮吸的動作，隻是簡單而虔誠地貼著。
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裡也沒有任何旖念。
這本就是造物主最滿意的作品。
而這件最完美的作品現在是他的。
即便得到的過程過於曲折。
硯青已經想起來了以前的事情。
生靈皆有愛美之心，人是這樣，天使也是如此。
隻是作為距離神明最近的天使長，以前的巫懷實在是生人勿近也過於仁慈博愛。
他拚儘全力成為了和巫懷一樣層級的天使長，但並沒有因此得償所願。
甚至是親近都沒有多少。
他的迷茫持續了很多年。
在之後的墮化進程裡，他的潛意識幫他忘記了這段過去。
可這本身就是最開始的執念，哪有這麼容易就能輕易忘記。
既然天使不能靠近，那就換個身份。
他從不否認自己的卑劣。
他沒有那麼博愛，也不想看到自己的神明永駐高台之上，永遠屬於所有人。
硯青伸出舌舔了舔小天使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