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格觀察霍格沃茨所有的人。
家養小精靈排除在外,那些慌慌張張的幽靈也被自動忽略了,護送小巫師們的教授並沒有任何出格的跡象,除了洛哈特跑過來鬨了一場。
在建工程又重新複工,除了人少了很多,就跟平常沒有任何區彆。龐弗雷夫人在校醫室配製藥劑,平斯夫人守著那座空蕩蕩的圖書館整理圖書,霍琦夫人坐在草坪上,看著不遠處的掃帚棚。
很好,都很正常,盧平在禁林附近巡邏,時不時還跟在裡麵,幫忙搬運巨木的海格打招呼。
沒錯,鄧布利多將海格放了回去,海格不再進入自己的小屋,而是在林子裡麵重新搭建了一個,牙牙也跟著走了。
兩個獵場看守隔著一條線,相對而望,兩人之間眉眼的官司交流,幾乎沒有人能看得出來。
麥格走進了禮堂,鄧布利多讓她重點關照在場的所有小巫師,注意他們的安全。
裡麵的馬爾福那頭鉑金色的頭發太過於顯眼,而他一旁的塞德裡克更是引人注目,納威與他們相比較而言相形見絀。
一些家長還固執的待在禮堂門口不肯走。
麥格來到了禮堂之外的長廊,看到了納威的奶奶——奧古斯塔·隆巴頓。
這個倔強的老人,在自己的兒子兒媳同時被鑽心剜骨折磨的精神失常的情況下,將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孫子納威的身上,雖然老是嫌棄他愚笨遲鈍,但是真正視他如珍寶。
“麥格女士,我什麼時候可以帶我的孫子回去?”
奧古斯塔用魔杖的尖端指著禮堂,她與麥格中間隔著一道透明的屏障,這是鄧布利多專門為霍格沃茨城堡設計的。
麥格穿過屏障,來到了奧古斯塔的身旁,神色歉意,“抱歉,這是鄧布利多的決定。”
奧古斯塔對鄧布利多很是推崇,對於這個回答,她沉默了片刻,隨即問道。
“能告訴我理由嗎?”
麥格十分不忍,“你有注意到納威他,身上有什麼奇異之處嗎?”
麥格其實並沒有抱什麼期望,但是奧古斯塔的回答顯然出乎她的意料,這也是她為什麼沒有在執著的理由。
奧古斯塔的嘴巴蠕動了一下,有些猶豫,更是遲疑。
她看了一眼麥格,憑借著對麥格信任,還是選擇坦誠。
“我孫子有一段時間,好像突然換了個人。”
奧古斯塔眯著眼睛,自家孫子突然變得像大地一樣沉穩,不同於以往的笨拙愚鈍,膽小萎縮,而是在各個方麵都有了自己獨到的見解,特彆是在草藥這門課上。
她從納威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兒子昔日身影。
兩人對視了一眼,雙方都不再言語。
自己身旁親近的人突然之間被替換,怎麼可能不被發現?
如果硬說沒有,那隻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羅恩顯然也麵對了這樣一個境況。
莫麗盯著鐘表上的極度危險那根指針,忍了這麼多年,突然之間就忍不住了。
她看向餐桌最末尾的羅恩,又看向了周圍,麵上掛著擔憂和焦慮的幾個孩子,那稚嫩的臉龐,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著她。
“羅恩,你跟我過來一下。”
在場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兩人身上,金妮有些詫異,查理若有所思,比爾盯著自己磨損的已經破舊的袖子一言不發。
珀西則有些莫名其妙,韋斯萊雙胞胎兩人不知道又在搗鼓些什麼。
在場每個人的反應各異。
莫麗心裡有數。
羅恩感覺大事不妙,他從莫麗的眼神裡並沒有看到像往常一般的慈愛,也沒有感覺到那種令人安心的踏實感,而是,而是距離感。
就好像在公交車上,兩個不熟悉的人因為車內太過擁擠而被迫坐在了一起,眼神短暫相接觸的那一瞬間,心理上的距離片刻拉大。
羅恩的心一直在往下墜,他非常慌張,緊張的時候微微顫抖,“媽——”
他試探性的叫了聲。
莫麗並沒有反駁,默認了這個稱號,這讓羅恩心中暗喜,安慰自己,也許並不是這個事兒,對吧?
兩人來到了羅恩的房間,不同於前世房間內布置了各種魁地奇球隊的海報,取而代之的是關於三個兄弟的童話書,以及他們的周邊,還有含有鄧布利多的巧克力蛙片。
還出現了一些某東方大國的瓷器,這是英國本土界的麻瓜出去當海盜,掠奪回來的。
有不少的都被打碎,當成垃圾丟在了一旁。
羅恩見此十分心痛,暗地裡收集了不少珍貴的文物,往那片大陸郵寄回了一批又一批,在這其中還動用了自己身為巫師的特權。
沒有署名。
兩個人之間死一般的寂靜。
羅恩的眼神左避右閃,他多麼希望此刻自己的耳朵聾了,然後就可以不用聽到莫麗口中那可能殘忍的話語。
“孩子”
這輕柔的嗓音,一下子就讓羅恩的委屈感爆發,他眼眶通紅,撲到了莫麗的懷中,痛哭流涕。
在這個時候,一個輕便的小巧精致的耳朵貼在了門縫裡,耳朵後方連著一根長長的細線,細線蜿蜒盤旋穿過樓梯,來到了下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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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斯萊雙胞胎。
對,就是他們,此刻正在好奇的聽著羅恩和自己母親的對話。
邊聽邊跟一旁的人報道那邊的具體情況。
“小羅尼在哭誒。”
“咦——真不愧是媽媽的小羅尼,喲,喲,喲,這麼大人了還哭鼻子。”
查理一言不發的靠在一旁,金妮好奇的湊了過去,將弗雷德推到了一旁,“讓我也聽聽,我也聽聽。”
弗雷德很輕易的就讓出來,沒有半點爭搶的意思,喬治變得十分沉默。
金妮的五官皺在了一起。
珀西走上了樓梯,他看著餐桌上空空蕩蕩,看著他們一窩蜂都跑上了房間,商量去偷聽,他感覺自己也坐不住。
一到了這兒,就是看到這幅靜默的畫麵。
金妮的眼眶通紅,像不知道被誰欺負了一樣,弗雷德沉默不語,喬治手裡拿的那個聽筒更是無所謂的,放到了地下。
“你們這是怎麼了?”
珀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冥思苦想才憋出來這麼一個玩笑,“莫非,我們的母親大人準備三天不給我們肉吃了嗎?都這麼沉痛。”
弗雷德從地下撿起聽筒,遞到了珀西的身旁。
“你來”
珀西感覺有些不妙,氛圍壓迫他乖乖拿起來了,他將聽筒湊到了自己的耳朵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