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楠怒極,正要吩咐護衛將謝恒打出去,乍然聽到這一聲喝,抬頭看去。
顧青鴻從馬車上走下來,大步朝著顧楠和常氏走過來,小臉崩得緊緊的。
“鴻哥兒,你怎麼回來了?”
常氏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兒子。
“是不是上陽宮那邊不讓你繼續留下了?”
顧青鴻一直在上陽宮和太上皇一起調養身體,有衛大夫精心照料著,兒子現在的身體明顯好了許多。
常氏以為太上皇將顧青鴻趕出皇宮,急得聲調都變了。
顧青鴻連忙搖頭。
“不是的,母親,是我擔心家裡,特地向太上皇請求回來看看的。”
顧楠皺眉,“你是因為我出宮的?胡鬨,家裡的事我們都能應付,你快回宮去。”
顧青鴻搖頭不肯。
“姑母出了這麼大的事,侄兒不回來看看,怎麼能放心。”
說罷,站在台階上,小手往身後一背,冷冷看著謝恒,吩咐顧家下人。
“立刻將這個沒有禮儀規矩的狂徒給我打出去,把他帶來的東西全都扔在街上。”
“你敢!”
謝恒臉色一沉。
“一個黃口小兒,毛還沒長全就敢在這裡發號施令,這是我們長輩的事。
你個小孩子家家的憑什麼敢插言?”
顧青鴻下巴微抬,神態帶出一抹傲然。
“就憑我是顧氏長房唯一的男丁,是顧家未來的家主,所以我便有資格來與你平等對話。”
顧青鴻說罷,一揮手。
“立刻把他的東西扔出去。”
周武帶著幾個護衛早就在門內蠢蠢欲動了。
此刻顧青鴻一發話,立刻帶人上前,不由分說將謝恒帶來的箱子扔在了大街上。
箱籠散開,裡麵的東西灑落一地。
周武趁機在上麵狠狠踩了幾腳。
謝恒勃然大怒,指著顧青鴻怒吼。
“黃口小兒,以你今日這番不敬長輩的行為,來日想入朝堂,難如登天。”
常氏臉色微變,“鴻哥兒。”
她可以不怕謝恒心謝恒亂說,影響鴻哥兒將來的名譽。
顧青鴻輕輕對常氏搖搖頭,示意她彆擔心。
然後轉身看著謝恒,白皙的小臉一片冷然。
“青鴻雖然年齡小,可也知道結親是結兩姓之好,結親雙方在提親之前會有共識。
然後再請官媒登門提親,這才是講規矩懂禮儀的人家應有的做派。
謝世子一沒有事先與顧家通氣,二沒有請官媒入府,反而自己大搖大擺登門提親。
你這哪裡是提親,分明是逼迫我姑母,逼迫我們顧家。”
顧青鴻上前一步,接著說:“再者你借用輿論逼迫姑母下嫁,往我姑母身上潑臟水啊,其心可誅。”
顧青鴻上下打量著謝恒,小臉浮起一抹冷笑。
“聽聞文昌侯尚在天牢之中接受審判,其罪未定,謝世子夫人冒充縣主,被流放邊關,家中幼子啼哭不止。
謝世子身為兒子,不為父親奔走,身為人夫,不為亡妻守孝,身為人父,不關懷疼愛幼子,反而著急攀附新的婚事。
謝世子若不嫌丟人,儘管將今日我母親驅趕你出去的事宣揚出去。
看看世人是覺得我母親無禮,還是你文昌侯世子不知禮義廉恥?”
謝恒被顧青鴻一番不疾不徐,不卑不亢的話懟得臉色鐵青,卻無言反駁。
“你....你!”
顧青鴻道:“謝世子還不走,難道真的要讓青鴻去請人過來評說一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