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王霄所說,那隻飛凰離去的方向,乃是梧山。
以防萬一,阿泠用傳音靈器問詢了長孫璃。
從凰族族長處,他得知梧山確實有其族人居住,這便帶著王霄一路過去。
“阿璃,凰族族長怎麼說?”
長孫璃回道,那位長老當然還是不信此事,親自去了神使禦前,說謠村的事情必定有隱情。
“你打算如何?”
阿泠隻說不管如何,先去看看,若是與哭臉麵具無關,這件事還是交給獸族和朝廷來處理。
說是這麼說,但如果那隻飛凰當真做出了滅村那等事來,阿泠斷然也不會輕易作罷。
所以他才帶著王霄,若各執一詞,也好當麵對峙。
“我還真把自己當神使了?”刀鬼笑道。
儘管王霄一路上吆喝著疲累,阿泠也不願意耽誤時間,將其背在背後,像劃過大地的流星一般,迅速朝著梧山前進。
這裡要是的確跟哭臉麵具沒有關係,他當然不會浪費時間。
若不是怕王霄吃不消,他自己早就到了地方。
謹慎起見,他未曾用空之靈蘊劃開空間趕路,就這樣背著王霄到了山下。
上山之前還未有異常,直到山腰處,王霄就有些吃不消了。
周圍溫度都比山下高出不少,越往上,植被越是稀疏。
阿泠用靈蘊護住王霄,吩咐其不要離自己太遠,也不必多慮,若有危險,自己一定能出手護住他。
王霄倒是一副生死無謂的樣子,在他看來,如若阿泠將那隻飛凰拿下,便已了卻此生所願。
快至山頂時,就連阿泠也覺得有些熱。
熱得極為不尋常。
四周的景象都被熱浪熏得扭曲,寂靜之中,他抬首望去,隻見山頂上立著一根極為粗壯的桐樹。
就在阿泠視線剛剛觸及桐木之時,一聲震天尖嘯劃破長空,將浮雲都吹散。
“何人?!”
周圍溫度於嘯起一刻達到了頂峰,阿泠看準了時機,用靈蘊包裹住王霄,一掌將其身形擊退老遠。
王霄被他擊飛至安全區域的同一時間,一團遮天蔽日的“火球”徑直朝他撞來。
阿泠眉心處炸裂,他於千鈞一發之際,從腦門的破裂口抽出黑刀黑劍。
水蛟纏繞於刀刃之上,與“火球”相撞,頓時引發震天巨響。
沸騰的水汽被氣浪裹挾,將方圓數十裡內本就不多的植被全部銷毀。
霧汽中央,阿泠的衣物已被烈焰焚儘,肌膚被沸騰水汽燙熟。
一劍勢如破竹,帶著無匹劍意刺出。
他身前,欲再度席卷而來的烈焰頓時回撤,一對遮蔽天光的羽翼在阿泠麵前完全舒展。
燃燒的羽翼幾乎是遮擋了他的全部視線,那火焰比他的術法還要精純。
他甚至懷疑,眼前這隻“大鳥”無時無刻不在燃燒。
火焰的薪柴不僅是其靈蘊,亦為其肉身。
它仿佛是烈焰的化身,被黑劍刺穿羽翼之後,其內永無止儘的火焰將劍鋒都燒得彤紅。
就在此時,阿泠以其泄出的靈蘊純度判斷出,在自己麵前的,乃是一位六階靈修。
境界幾乎是沒有差距,但種族之間的差距依然存在。
阿泠雖說已登上六階,離真正的脫胎換骨隻有一步之遙,但如何跟先天誕生於精純烈焰之中的飛凰相比?
刺出這劍之後,他斬出早就備好的一刀。
這一刀以劍招為基,纏繞水法化作的蛟龍,形意俱佳,唯獨欠缺了些殺意。
水蛟撞上飛凰燃燒之軀,頓時將其擊退,身上的烈焰勢頭都弱了一些。
阿泠沒有打算下殺手,起碼長孫璃特意交代過,飛凰數量極為稀少,其族群本身也從遠古留存至今。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動用魂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