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日本憲兵司令部刑場。
三十多個戴著手銬腳鐐的囚犯一字排開,腳下的土地被乾涸的鮮血染成暗紅色。
五米外行刑隊整齊地端著槍等待著命令下達開槍射擊。
小野敬二帶著幾個特工站在行刑隊身後,目視著這一切。
“預備…”
聲音響起,行刑隊員抬起了槍開始瞄準,這時隻見囚犯隊列裡一個蓬頭垢麵的男囚犯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舉起雙手,帶著哭腔喊道:
“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我有重要情況彙報。”
小野敬二看見馬上叫道:
“停下,把這個人帶過來。”
身邊的特工連忙上前把這個犯人架了過來,一路尿液還在他褲腳滴淌。
小野捂了捂鼻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馬上帶回特高課審訊。”
一行人剛離開,身後就響起了一陣密集的槍聲。
特高課審訊室,這個叫李成的人癱坐在審訊椅上。
“你是軍統、中統、還是紅黨?
老實交待,不然把你再拉回刑場去。”
小野冷冷說道。
“太君,我隻是個小老百姓,我不想死,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太君。我知道有個人是抗日分子。”
李成顫抖地說道。
“是誰?”
“是我鄰居家的兒子,前年參加了蘇浙彆動隊,一年多沒回來,以為死在外麵了,幾個月前,突然回家了,家裡人很激動,他待了幾個小時,連夜就走了,以後隔個十天半個月的就回一次家,有時半夜回來,也不多待,神神秘秘的,所以我懷疑他是抗日分子。”
小野知道蘇浙彆動隊是軍統組織的抗日隊伍,這個人應該是軍統的人,從他經常回家來看,應該調到了軍統上海站。這個情報值得重視,如果能把他抓到,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心中一喜,臉色也和緩了許多,問道:
“他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什麼長相?”
“……”
特高課課長辦公室,小野敬二把李成供述的情報向武宮義夫做了彙報。
武宮義夫聽後麵露喜色,說道:
“這個線索很重要,可能是一個突破口,小野君,你打算怎麼辦?”
“我打算派行動組人員去那守株待兔,等他回家時把他抓住。”
武宮搖搖頭,說道:
“不要急著把他抓起來,他回家後,派人跟蹤他,可能收獲會更大。”
“還是課長英明,是我考慮不周。
有可能在抓他的時候,如果他反抗,我們失手把他打死,線索就斷了。還不如課長說的順藤摸瓜,更保險。”
小野一臉敬佩之色。
“我看這個事你和李群世通個氣,讓他具體執行,你監督,讓中國人去對付中國人更好。
另外我也想想看看,這個人的能力到底如何,為什麼土肥總課長如此看好他。”
小野心裡有些不服氣,憑什麼我得到的線索讓彆人立功。
武宮義夫似乎看出了小野的心思,說道:
“小野君,行動組這次損失慘重,不能再出意外了,否則我都保不了你。
讓李群世去做,失敗了是他的責任,成功了,我們特高課坐享其成。你說是不是?”
“是這個道理,還是課長高明!”
小野徹底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