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要不要向漁翁彙報?”
顧言問道。
“現在彙報已經來不及了,我等下就要去聯係小澤一郎,等我審訊完小澤一郎再說,如果小澤一郎能就範,再彙報也不遲,不過不要告訴漁翁小澤一郎的名字,漁翁如果問,你就說我沒有告訴你,你不知道,隻讓他知道我們成功地在特高課發展了一名眼線就可以。”
袁野現在學聰明了,這個小澤一郎隻能自己掌握,這很重要,這是他的砝碼,能凸顯他在軍統上層眼裡的重要性,這樣的話,軍統上層就不會那麼輕易地犧牲他,這是他在租界易旗泄密事件中得到的教訓。
“好,我知道怎麼做了。”
顧言對袁野的話很理解,他知道他們這些一線的人員,在某些上層眼裡,可能就是棋子而已,雖然是棋子,但誰又願意被輕易犧牲掉呢?
“我去聯係小澤一郎,你也趕緊去做準備,記得帶一台小型相機,我有用。”
袁野說完,就下樓出了恒源雜貨鋪,在街上找了一個電話亭,為了安全起見,袁野沒有在恒源雜貨鋪給小澤一郎打電話。
不過袁野有些擔心,下午陳祿剛被刺殺身亡,小澤不知道會不會應邀,畢竟特高課也擔任了安保任務,這對他們來說也是非常難堪的。小澤一郎也參加了保護陳祿的行動,袁野在瞄準鏡裡曾經看到了小澤一郎的身影。
不過袁野倒有點想多了。
電話通了,那頭傳來小澤一郎的聲音。
“哪位?”
“小澤君,我是市政府秘書科的袁時凱,你不會就忘記了吧。”
袁野笑道。
“哪能忘記了,時凱君,我還記得你說請我去川荻居酒屋喝酒呢。”
“小澤君,我打電話來,就是請你去川荻居酒屋喝酒,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有空有空。”
小澤一郎連聲說道。三天前,袁野說請他去川荻居酒屋喝酒,他一直在等袁野的電話。
“好,那我們七點鐘在川荻居酒屋見麵,不見不散。”
袁野看小澤一郎爽快地答應了,放下心來,看來陳祿的死,對小澤一郎這樣的基層行動隊員來說,沒有什麼影響,反正死的又不是他們日本人,看來自己倒有點想多了。不過陳祿身份擺在那裡,估計小野敬二應該要挨批了。
袁野估計的沒錯,在特高課課長辦公室裡,小野敬二向武宮義夫彙報了陳祿的死訊後,武宮義夫大為光火,在這麼嚴密的安保措施下,竟然讓軍統特工得了手,堂堂一個維新政府的外交部長在眼皮底下被狙殺,讓武宮義夫顏麵無光,恥辱之極。
武宮義夫沒有給小野敬二麵子,當著李群世和趙明的麵狠狠地罵了小野敬二一頓。
小野敬二大氣不敢出,李群世和趙明也是第一次看武宮義夫發這麼大的火,心裡也有些害怕,不敢作聲。
等到武宮義夫罵完,稍稍解了一點氣,李群世才開口為小野敬二解圍。
“課長,也不能完全怪小野組長,我也有責任,我們都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在1000米外進行狙殺,確實聞所未聞。”
他又轉頭對趙明說道:
“趙處長,你過去在軍統待過,你可曾聽說軍統裡有這麼厲害的角色?”
趙明略微思考了一下,馬上答道:
“我倒知道軍統裡有幾個神槍手,極限也就是七八百米的距離,超過這個距離準確度就不能保證,但從未聽說能在一千米距離能準確命中目標的人存在。
我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在格林郵船大樓樓頂安排了兩個人,沒想到這個人不僅是神槍手,而且還是個戰術高手,功夫了得,竟然沒動一刀一槍,當場格殺了我的兩個手下,這個人今後將是我們巨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