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傅家大院裡,廚房的一個角落,朱祥正默默地看著案上的一柄利斧。
利斧在昏暗的燈光下發著寒光,早上他接到行動的命令,回來後就把這柄斧頭磨得鋒利無比。
他現在等著午夜十二點的到來,正常情況下,這個點傅全庵應該已經睡著了。
晚上十點時,他在傅全庵臨睡前給傅全庵送了一碗參湯,他準備在十二點左右的時候以收碗的名義到傅全庵的臥室,平時他也經常這樣做,隻是時間要早一點而已。
隨著時間一點點臨近,朱祥心裡越來越感到緊張,彆看他早上和山城的人說的輕鬆,但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殺人,而且殺的是一個自己跟隨了二十多年的人。
儘管這個人他太熟悉了,甚至都有一些感情了,但是他必須要殺了他,既是為國除害,也是為了自己的家人。
想到這裡,心裡也稍安了。
他看時間差不多了,他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緩解了一下緊張的情緒,然後撩起衣襟,把斧頭斜插在腰間,放下衣襟遮住了斧頭,從外表中根本看不出裡麵藏著一柄斧頭。
朱祥也不擔心樓下的守衛會搜身,因為他們都知道朱祥是傅全庵信任的人,所以朱祥去傅全庵的臥室,從來也沒有搜過朱祥的身。
朱祥鎮定了一下,拿起案上的托盤就走出了廚房。
他來到傅全庵樓下,樓梯口兩個警衛正抽著煙,聊著天,看著朱祥走過來,一個警衛笑道
“朱師傅,今天有點晚啊,還不如明天早上來收,何必跑這麼一趟,耽誤休息。”
“剛才忙彆的事去了,耽擱了一下。
我也想早點睡,但是不行啊,碗不收回去洗,一晚上就餿臭了,老爺會不高興的。
這段時間老爺脾氣不太好,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朱祥無奈地說道。
“也是。”
警衛同情地點點頭道。
朱祥穿過兩個警衛上了樓梯,到了二樓,來到走廊的儘頭。
二樓有三個房間,傅全庵住在最裡的一間,另外兩間原本是夫人和姨太太的房間,傅全庵為了清淨,讓她們搬到了另一棟樓住。
平時他都不和夫人姨太太睡在一起,隻是吃飯時才在一起。
朱祥輕輕推開房門,然後把門關上,穿過外間,進入了傅全庵的臥室。
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室內,朱祥依稀看見傅全庵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床薄被,正發出陣陣輕微的鼾聲。
朱祥覺得心跳的厲害,他深吸了一口氣,默想了一下殺人的步驟,此前他已經默念過無數遍了。
他覺得心跳的沒有那麼厲害了,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傅全庵床前。
他從床頭拿了一件傅全庵的衣服反穿在身上,是為了防止血液濺在自己身上,然後從腰間掏出那柄利斧,對著傅全庵的頸部,手起斧落。
心道,不要怪我心狠,誰讓你做漢奸呢!